作者:八宝粥粥
“嗯,怪我。”
他?这么说,她却哭得更凶了,眼泪成串成串往下掉。
他?都来不及给她擦。
“别哭了,”他?索性将人摁进怀里,“嗯?”
“陈迟俞,”她在怀里闷闷地说,“你好?恋爱脑。”
陈迟俞似轻笑了一声,“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
只是?若非如此,她又怎么能?与他?和好?。
还好?,她对他?是?真心的,她也?没有很坏。
不然的话,这么恋爱脑的一条鱼,不知道会被宰割成什么样,会输得有多惨。
“陈迟俞,”她抬起头,望向他?的眼,“我当你的仙女教母好?不好??每天都为你实现一个愿望。”
她想?补偿他?,尽最大的可能?补偿他?。
“好?。”
紧接着,他?说:“我今天愿望是?,周望舒别哭了,好?好?吃饭。”
这个人啊……
周望舒叹气。
“好?,”她语气几分无奈,“我不哭了,好?好?吃饭。”
她说话算话,真没再哭了,抹了抹眼泪开始吃饭。
陈迟俞揉揉她脑袋,和她一起吃。
吃饱喝足,周望舒继续倚在陈迟俞怀里。
“怎么吃了饭还是?浑身没力。”她摸着肚子说。
“回去再躺会儿?”
她仰头去看他?,观察了会儿他?的表情?后指着他?说:“你眼神有点不对劲。”
“不弄你。”
说完,他?抱着她起身,回到床上。
“可我不困啊,我们做点啥?”
陈迟俞轻挑眉,“爱?”
周望舒再次抬起一根指头指着他?,“上床之前?你说什么来着?”
“只是?一个提议。”陈迟俞笑了笑。
他?一笑,周望舒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唇色很淡,但大约是?刚刚吃了辣的原因,此时比平常要红一些。
盯着他?嘴唇看了会儿,她眼睛忽然睁大了一些。
那表情?,一看就有了什么不太正经的鬼主意。
“陈迟俞!”她声音里透着兴奋,“我给你涂口红好?不好??”
果然……
“不好?。”他?拒绝。
“哎呀,”她开始抱着他?手臂撒娇,“试试嘛,就涂一下。”
陈迟俞还是?说:“不行。”
“老公,迟俞哥哥,”她娇声喊他?,继续撒娇,“涂给我看看嘛,你要是?涂了我就……”
陈迟俞微掀了下眼皮,似在问:“就怎么样?”
“我就……”
“我就再多实现你一个愿望,”她睁着水灵灵的一双眼期待地看着他?,“行不行?”
一抹深谙的光从陈迟俞眼底一闪而过,他?轻笑着启唇:“行。”
第70章
听陈迟俞同意涂口红, 周望舒是立马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个翻身就下了?床, 兴奋得鞋都没顾着穿, 光着脚丫噔噔噔跑去找口红,拿了?口红又噔噔噔跑回来。
陈迟俞倚在床头看着她跑过去跑过来,眼神宠溺, 像是对她接下来的举动并不抵触。
涂个口红而已,他?确实不甚在意, 他?一个女仆装都穿过了的人。
周望舒爬上床, 拿着口红趴到他身上。
“下巴抬起来一点?。”
陈迟俞配合地将下巴抬起。
周望舒用右手轻托他?下巴, 双膝跪在他?腿两边,拿着口红开始在他?唇上点?涂。
她手上这支口红是丝绒质地的红棕色,很显白的唇色,而陈迟俞本来就很白, 这颜色一涂上,衬得他?那冷白肤色又白了?一个度。
过分白皙的皮肤,如同染了?血色的红唇, 与生俱来般的矜贵气质, 简直像极了?一名从上世纪古老壁画里走?出,拥有绝世容颜,让人甘之如饴将身体里所有血液尽数奉上的吸血鬼贵族。
如果?吸血鬼真的长他?这副模样,死亡似乎都变成?了?一件优雅而迷人的事。
这样一张脸, 难怪, 当初只是匆匆一瞥, 她便记了?好多年。
“陈迟俞,你长得怎么?这么?好看?”她迷离着双眼, 被他?迷了?个七荤八素。
陈迟俞失笑,抬起一只手搂住她盈盈可握的腰,往自己跟前压。
“那你凑近点?看。”
低磁清冽的嗓音宛如管弦低鸣,听得人骨头一酥。
近距离看着这张好看到用语言都无法形容的脸,以及那张十?足诱人的红唇,周望舒特想吻上去,但那样口红会被吃掉,她还想多看一看他?涂了?口红的这个样子,想拍下来珍藏,可她目光实在移不开,没法去拿手机。
见?她失神般怔怔看着他?,陈迟俞又将她往自己怀里压过来一分,两个人的鼻尖轻轻碰在一起。
“我不喜欢嘴上沾着层东西,”他?微仰头,用鼻尖轻蹭了?蹭她的脸,低声诱引,“帮我把口红吃掉好不好?”
男人低沉的声线低而沉,透着致命的诱惑,如同恶魔的耳语,不管他?说的什么?,都让人愿意去做。
刚刚周望舒有多不想破坏他?唇上的口红,此刻她就有多轻易的吻了?上去。
他?的声音仿佛真的有吸血鬼那般迷惑人心的能力。
亲吻仿佛是人类刻进基因里的本能,明明大脑一片空白,她却在碰在那双唇后便轻轻地吮了?起来。
他?的嘴唇略有些凉,没有之前那般让人心悸的侵略性,像静静等待着她的亲吻,却如同一寸寸将湖水冻结的寒流,不动声色地就让她沉迷。
她辗转在他?的唇间,与他?的唇瓣若即若离,一触即分却又难舍难分,吻得极尽缠绵。
她始终没有加深这个吻,像只是在帮他?吃掉唇上的口红,而这样的一个吻,在感觉上并不亚于唇舌交缠津液互换那样的深吻,甚至,是比之更引人堕落绚丽的迷乱。
他?唇上的口红早已被她吃了?个干净,可她没有停。
如同一种瘾,她不知疲倦地在他?双唇间吮着、吸着、一遍又一遍地吻着。
神经在不断地颤栗,灵魂在燃烧。
一场极致的性一爱似乎也不过如此了?。
“陈迟俞……”
分开,她低喊他?的名字。
“嗯。”
男人喉咙里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节。
“你现在不像一条鱼了?。”周望舒抬起一只手,压在他?唇间,似在用指腹感受他?唇上的余温。
陈迟俞轻笑着拿开她的手,“那像什么??”
“狐狸,你这只勾引人的臭狐狸。”
“说真的,”她笑一声,“你真的像狐狸,又狡猾,又很会勾引人,却又最专情?。”
很多人都不知道,在自然界里,狐狸是极专情?的动物,一只狐狸的伴侣如果?意外去世,那么?它不会再找伴侣,而是会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反而,象征爱情?的鸳鸯却极为滥情?。
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
眼前的这个人也好奇怪。
明明怎么?看都是一个不会轻易被感情?左右,很冷漠,很理?智的人,却近乎愚昧地爱着她。
但,又或许,他?的爱并非愚昧的,他?只是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可以不去计较。
他?陈迟俞怎么?可能是恋爱脑。
不管她是利用他?,抑或是把他?当替身,会令他?失去什么?利益吗?
不会。
相反,如果?他?计较这些,他?会失去一个心爱之人。
她想,曾经的他?一定是抱着绝对的强者思维,觉得她要?什么?他?都给得起,所以全然不计较她利用他?,就像一场交易。
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怎么?会去做一场没有利益的交易。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可以接受她利用他?,却无法轻易原谅她把他?当替身。
前者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后者在感情?上的伤害却是实质的,而感情?里的伤痕可以修复,只要?一个人内心足够强大,对方也情?愿,那他?就可以修复任何一段破败的感情?。
所以,即便他?不知实情?,现在的结果?对他?来说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他?陈迟俞,从来没输过。
他?只是,不算赢。
而她会让他?彻彻底底的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