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拒绝徐助理呢? 第74章

作者:江曲峤 标签: 都市情缘 甜文 轻松 现代言情

  “比任何人。”

  车内开始沉默下来。

  两个人的对话开始时没有征兆,结束时也没有预告,像过去的很多次一样。

  在和时舒日常的相处中,徐欥早已习惯她这样的交流节奏,不需要绞尽脑汁迎合她的话题,这其实是一种令人舒服的,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对话方式。

  车子拐过城区主干道,进入辅道,时舒临时更改了路线:“不回西山了。”

  西山一来一回,他还挺折腾。

  回过神来的徐欥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那去南郊吗?”

  时舒没再说话,没再回答。

  南郊那里像是一个禁忌之地,那她是不是……仍沉浸在缅怀亲人的情绪之中?

  徐欥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但她没睡着,微蜷的手指在后排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克罗地亚狂想曲。

  困苦之中的音乐。

  徐欥顺着她指敲击的节奏打开了车内的钢琴音乐。

  马克西姆原声演奏是治愈的,平复伤痕的,让人遗忘困苦的克罗地亚狂想曲。

  时舒指尖的动作停顿了须臾,很快又继续。

  她没有出声制止。

  他的自作主张。

第34章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南郊公馆的地下车库, 一如他稳定发挥的车技。

  时舒推开车门下车,没等徐欥跟上,径直走向升降电梯, 她默认的是, 徐助理送到楼下即止。

  时舒摁了电梯上行的按键,等待电梯的下行。

  一副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她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西装外套里面仍搭配着那条黑色晚礼服, 而徐助理送她的那条手持则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她外套的口袋里。

  就在时舒站着等电梯的时候,徐欥也已经背好双肩包,长腿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来。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跟上来, 时舒抬腕看了眼腕表, 因此多言了句:“徐助理不用送了。”

  他以前不也只是送到即止么?

  西山的将军门外, 南郊的楼下电梯通道。

  他向来分寸感把握得刚刚好, 止于边界。

  那么, 今天也没有必要走特殊。

  徐欥并没要走的意思,并道得干脆而直白:“我想送您上楼。”(解释2)

  时舒仍拒绝:“时间不早了, 明天也不是休息日。”

  “徐助理还是早点回。”

  一般情况下。

  如果时舒这么说了, 徐欥大抵会先应下来,然后默默站在楼下,直到看见她住的那户灯亮起,再离开。

  就像年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就一直是这么做的。

  但今天, 他没有这么听话。

  准确而言,他今天不想听她的。

  徐欥双臂屈起, 白皙的手指勾着背包的肩带,在昏暗的光线下无意识地整理了下背包肩带, 像是斟酌时的一种细节动作。

  他又重复一遍,只是这次,他用了询问征求的口吻:“我能不能,送您上楼?”

  他好像发现一个规律。

  每次他用这种句式询问她的时候,时总都不会拒绝他。

  【我能不能?】

  【能的。】

  这像一个标准而固定的问答句式,很难出错的。

  所以,他又这么做了。

  时舒听后不免觉得好笑,徐助理今晚那么执着呢?

  电梯下行到底,电梯门打开。

  在电梯里的光漏出来的一瞬间,时舒恍然想起什么来……所以,他今晚才送她礼物么?

  时舒回答了他:“嗯。”

  和他预料的一般。

  得到她的点头许可,徐欥松了口气,吹得前额的碎发微微扬起,他跟着她身后,上了电梯。

  电梯门再次闭合,电梯上行。

  他执意要送她上楼,可是,他在电梯里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就好像,他这送,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的送。

  他难道,不是那个意思?

  直到,一户一梯的电梯门再次打开。

  时舒走出电梯,电梯里的另一个人,仍然没有任何行动。

  他说的送她上楼,还真的只是送她上楼。

  就这电梯上升的几十秒的时间,也值得他费那些口舌,执意要送一场?

  在电梯门再一次闭合之前,电梯即将载着电梯里那个没有任何动作的人下行。

  时舒出声问:“徐助理难道不是想要给过我生日?”

  电梯的门,果然从里面再一次被打开。

  她完全看见他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正摁在电梯的开门按键上。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瞬亮,清澈有光:“我可以吗?”

  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他今晚这些行为的动机,他的心思并不难猜,大抵也是想回报,她为他过的那个迈向23岁的生日罢了。

  “不是不可以。”时舒扫过他空空的双手,扫过他西装裤平整的口袋,扫过他和平常一样厚度的双肩背包,很自然地问:“所以,你准备的蛋糕呢?”

  他这背包里也不像放了一个蛋糕的样子?

  “要让您失望了。”徐欥自然注意到她停留在他肩上的目光,他于是摇了摇头:“我没准备。”

  时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干咳两声:“徐助理知不知道,我挺尴尬的。”

  他生日礼物都给她送了,蛋糕居然没准备。

  她还以为……他是想给她过生日,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时舒“嗤”一声:“我们干(gan,第一声,见作话的解释3)过啊?”

  也不是干过。

  徐欥并非没有准备蛋糕的打算,只是褚秘书长明确规定了,时总不过生日,所以,他才连早早准备的生日礼物都要借着时机小心翼翼地送出去,而不是,以祝她生日快乐的名义。

  所以,眼前的情况就……

  正如时总所说的那几个字。

  不仅仅是她挺尴尬的。

  他也觉得挺尴尬的。

  终究还是他做得不够好。

  没有达到时总对他的期望值。

  明明可以准备着的,哪怕用不上。

  见徐欥抿着唇,好像在思量懊恼什么,时舒先化解了两人之间的这种尴尬:“你别在电梯里站着了,进来吧。”

  她提议他叫个蛋糕外卖,简单地过一下生日,意思到了就行。

  毕竟,到了这种气氛上,她也说不出,她其实没有过生日的习惯,都是因为他,而做的一种让步和妥协。

  因为他那无辜乖巧又湿润的眼神。

  她无法将他的礼尚往来拒之门外。

  他没有什么错,没理由要承受她承受的重量。

  况且,年会都已经重新举办过数年,外公将重新启动的每年年会定在她生日这一天,阿公的用意很明显,他也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总有一天,她是要往前看的。

  那就往前看吧,看一看前方的鲜花和色彩。

  从这一年,她迈入她的三十岁开始。

  徐欥不想敷衍。

  也不想随便。

  可以简单,但不能敷衍和随便。

  “没有提前预定,很难选到心仪的蛋糕。”徐欥说:“我能不能给您现做?”

  “你需要多久?”

  “外卖送达的时间,我应该也差不多可以完成。”徐欥:“还可以帮您打扫一遍卫生。”

  “拖地啊?”时舒因他最后这一句心情松弛不少,她极短促地笑一声:“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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