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Uin
任务成功完成,棉纱由游击队送走?,邬长?筠和陈修原回到沪江继续地下工作。
他们将二十一号军火库的情报传递出?去?,没过多久,便传来游击队的捷报,虽没能缴获仓库里的军火,但全部炸了个干净,还干掉十几个日本兵,重创敌人的锐气,此战在中.共地下刊物?刊载,大大鼓舞了军民斗志。
鉴于安全问题,他们没法在城内庆祝,晚上,陈修原买了点吃的,和邬长?筠去?见?参与此次行?动的游击队成员。
众人身处寒室,点上蜡烛围坐,因经费有限,只能粗茶淡饭,虽没有山珍海味,但大家?心里都很温暖、很满足,因为每一次胜利都能激励人心,都能给人以希望,让他们越来越憧憬和平,期待更美?好的明天。
……
杜召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没有开灯。
“卡”一声,打火机的火苗窜出?来,在冰冷、空旷的房间里静止。
在外,他不能表露开心,只能躲在暗处为每一次胜利无声地欢呼、庆祝。
小小的火光笼着?他俊朗的面?孔,和微微扬起的唇角。
暗,也足够明亮。
……
第117章
快入冬了,最近天气又冷又潮。
早上,邬长筠去戏班子里练功,和玉生班的众人磨合磨合,准备正式登台。
武打做多了,出?一身汗,她脱了两?件衣裳,轻薄精悍的短衫紧贴着身线,在风中吹了半天。
也许是昨天夜里冻得,也许是早上着了凉,下午就有点不舒服了,等到晚上回到杜召家休息下来,身上越来越烫,还有些酸痛无力?,她想: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邬长筠本想硬撑过去,眯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嗓子又干又疼,怕影响唱戏,便披了件外套下楼,去附近的小诊所拿药。
她提着药袋慢悠悠地走回来,遇到刚停好车的杜召。
杜召看向她手?中袋子上的印字:“生病了?怎么了?”
邬长筠旁若无人地走过去,半晌才憋出?三个字:“没怎么。”
杜召拉住人,感觉到她的手?心滚烫,便又摸向她额头:“发烧了。”
邬长筠打开他的手?。
“小舅呢?又值班去了?”杜召微蹙眉,语气变得不悦,“发烧不知道叫人回来。”
“他可没你这么闲。”
杜召不想和她争口?舌之快:“家里有药。”
“我自己会买。”邬长筠没力?气在这杵着和他废话,兀自走进屋子,到餐桌边,倒桌上茶壶里的凉水喝。
杜召跟过来,见状,直接夺过来洒了:“你能不能别什么都硬扛着,起码叫一声湘湘。”
啰嗦,邬长筠听?得烦躁,直接掏出?药干吞下去。
可药丸太大,噎在喉管,她用力?吞咽,只?觉得化?了一嘴苦水,难受死了。
杜召察觉到她表情变化?,将果盘里的橘子掰成两?半,取出?果肉给她。
“谢谢,不用。”邬长筠又塞了颗药,嚼两?下囫囵咽了,往楼上去。
杜召目送她瘦削的背影,心里堵得慌,再低头,手?里的橘子已经被勒扁,往下滴着鲜艳的汁水。
他拿了块抹布,弯下腰将地上的汁液擦干净,又进厨房冲了冲手?,接壶热水烧上。
邬长筠窝在被子里睡觉,听?到外面敲门声,她不想理。
只?听?外面的男人道:“再不开我踹了。”
踹呗,又不是自己的房产。
邬长筠一动不动。
谁料杜召拿来了备用钥匙,打开门,在门口?停顿一下,知会她一声:“我进来了。”
邬长筠嗓子疼的难受,一个字也不想说,将被子一拉,蒙住头。
杜召走到床畔,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见人藏在被子里,轻声道:“喝点热水,嗓子坏了怎么唱戏?”
邬长筠装死。
“有事?叫我。”
房间一片寂静。
杜召走出?去,关上门,站在门口?,想点根烟,刚含入口?中,要点火,手?顿住了。
他将烟捏出?来,折成了两?半,塞进口?袋里。
后?半夜。
邬长筠隐隐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忽然醒来,她无力?地睁大眼,听?身后?的动静,手?缓缓伸到枕下,覆在匕首柄上。
脚步声停在床尾,听?轻重,是杜召。
她不动声色,默默听?着。
忽然间,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她脑子里嗡嗡的,耳蜗仿佛塞了两?座电台,传来永不停歇的电流声。
床尾深陷,他坐下了。
邬长筠见人没动作,也没抽刀,手?指一直埋在枕下,头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再后?来,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摸自己额头,眼皮重得很,一点也不想睁眼,也许是从心底对他没有太大防备,所以才能这般沉睡。
等邬长筠再醒来,杜召已经离开了。
她坐起来,晃了晃脑袋,靠在床背上,想起昨夜的事?。
臭男人,装什么深情。
邬长筠起身下床,去洗漱。
在屋里闷着头更晕,还是到外面透透气,去戏班子看大家练功。
她捂得厚实?些下楼,湘湘见人,唤了一声:“邬小姐,先生让我给你熬了粥,快来喝点。”
陈老夫人从院里进来,对湘湘道:“叫什么小姐,你这小湘湘,越发没规矩。”
湘湘见陈老夫人并无怒意,笑着拍拍自己的嘴:“知错啦老夫人。”
陈老夫人走过来,见邬长筠脸色苍白:“不舒服?看着没精神?。”
“有点感冒。”
“叫小折回来带你去看看。”
“不用,已经好多了,昨晚吃了药。”
“这两?天降温,要多穿点。”
“是。”
“你这是要出?门?”
“嗯,去戏班看看。”
“生病了就在家好好休息。”
“我没事?,小风寒而已。”
“那也得注意,”陈老夫人叹口?气,“你和小折不愧是夫妻,一个比一个拼,不省心。”
“让您操心了。”
“去吃饭吧。”
“好。”
邬长筠喝完南瓜粥,吃了两?个鸡蛋便出?门了。
今晚戏院没排戏,她一整天都在玉生班所在的院里,盯着人练功,直到八点钟才离开。
别墅里外通明,邬长筠走进屋,湘湘听?见动静,探头出?来:“小舅打电话,今晚不回来了。”
“怎么了?”
“中午江海饭店发生爆炸,伤了很多人,医院人手?不够。”她又补充一句,“我去送了饭,小舅吃过了,放心吧。”
“嗯,辛苦你了。”
湘湘见邬长筠脸色还不太好,关心道:“你好点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上楼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还早,我等先生回来。”
“嗯。”
邬长筠刚迈上楼梯。
湘湘又问:“我给你煮点粥喝吧?”
邬长筠回头看她:“不用了,谢谢。”
“那你想吃点什么吗?”
邬长筠对她笑笑:“真的不用,我不饿。”
“那好吧。”
邬长筠上了二?楼。
走廊静悄悄的,只?有她轻轻的脚步声。
路过书房时,邬长筠再次停了下来。
杜召还没回来。
邬长筠没有丝毫犹疑,快速开门进去,打开保险箱,没发现?新情报。
她没有久留,离开书房,又进了杜召卧室,藉着外面的月光到处查探。
杜召房间干净整洁,东西也很少?,很多抽屉都是空的,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暗色,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