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Uin
倏地,一只蚊子落在他额头。
邬长?筠俯身,想撵走它再打死。
刚靠近,杜召忽然扼住她手腕,用力一拉。
邬长?筠整个伏在他身上。
睡意浓的时候,声音也懒懒的,“干什么?想非礼我啊。”
邬长?筠一巴掌重重落在他额头,又把掌心的尸体给他看:“蚊子。”
杜召睡眼惺忪,松开她,手滑下去,拍了下她的后腰:“太困了,去,让我睡十分?钟。”
“哦。”
……
短短几分?钟,杜召竟觉得比平时五六个小时都舒服,他满足地起身,没见邬长?筠。
“筠筠。”
“别再这么叫我。”邬长?筠从厨房出来,一脸不悦,手里还端着那锅粥,“什么时候做的?”
“夜里,喝点??”
邬长?筠将?锅歪过来展示给他,只见里头米粒硕大,颗颗饱满,吸透了水。
“行?啊,也能吃,省得我请你吃饭了。”
杜召懒懒地笑了:“那还是吃外面的。”
邬长?筠把锅放回去:“那走吧。”
杜召跟了上去。
邬长?筠忽然停在门前,看到坏得稀巴烂的门锁:“怎么回事?”
“没找到钥匙,只能踹了。”
“……”
“一把破锁,回头给你换新的。”他推了邬长?筠一把,“走。”
“等一下,”邬长?筠折回房间,拿上小包,把零钱全装上,一个铜板都不留。
杜召看她仔细收钱的模样,无奈地又笑起来。
真神奇,这女人总是能戳到自己笑点?。
……
邬长?筠带杜召去路边摊点?了两碗小馄饨。
杜召也没嫌弃,吃得津津有味。
邬长?筠给自己加了点?醋,杜召看过去,敲敲碗:“来点?。”
邬长?筠刚要倒,杜召忽然盖过来,把她直接扑倒了。邬长?筠正?要骂,杜召快速起身,一脚踢开举刀而来的男人,桌椅倒了一地。
又一个男人持刀砍过来,杜召迅捷闪开,拿起长?凳摔过去,掏出枪,“崩”一声,对方倒地。
另一个男人见状要跑,杜召拾起地上的刀,狠狠掷了过去,正?中男人大腿。
杜召没要他命,走过去踩着他的脖子:“谁派你来的?”
男人不答,被踩得脸都紫了。
白解一直没走,在不远处看人逗猴,听到枪声赶过来,见是自家?主子,赶紧拔枪飞奔而来:“爷。”
杜召瞧脚下这人一身硬骨头,一个字不说,松了脚,朝白解勾勾手:“带回去。”
“是。”
杜召气定神闲地回来坐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睨邬长?筠一眼:“没事吧。”
“嗯。”
旁边的小摊老板却快吓破了胆,缩在倒地的桌子后面,又哭又嚎:“我的摊子。”
杜召被吵得心烦:“别喊了,赔你。”
邬长?筠过去扶起人。
老板哆嗦地道谢。
杜召扶起凳子,吹了下,重新坐回去:“再下两碗。”
“欸。”老板见这人下手毒,不好惹,赶紧抹了眼泪去干活,绕过地上的尸体,去重做。
邬长?筠坐到杜召旁边,也一脸淡定:“你衣服破了。”
杜召抬臂看一眼,还有些血渗了出来,他没当回事:“小伤。”
“可惜了这么好的衣服。”
杜召看向她:“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太可怕了,出这么多血,可别感染了,我带你去包扎下?”
“行?了,”杜召眼里带笑,“你确实适合做演员。”
“杜老板捧捧我?”
“不唱戏了?”
“当然是哪行?赚钱干哪行?。”
“跟着我更赚,考虑考虑?”
“太危险,”邬长?筠看向桌上的枪,“万一哪天惹毛了您,丧了命多亏。”
“我不杀女人。”
“可有很多人想杀你。”
滚烫的馄饨上桌,老板点?头哈腰:“您慢用。”
“谢了。”
邬长?筠为杜召添了点?醋:“你仇家?不少啊。”
“知?道什么叫树大招风吗?”杜召拿起根筷子气定神闲地转着,“从前名扬四海,现?在叱吒风云,难免有几个想不开的过来寻死。”
邬长?筠一听这话就头疼,干脆转移话题:“好吃吗?”
“一般。”
“那你别吃了。”
“难得邬小姐请客,不能浪费你的钱啊。”
不一会儿,警车开了过来,几个警察声势浩荡地朝他们走过来。
邬长?筠看过去:“警察来了。”
“听见了。”杜召淡定地吃馄饨。
警察走到跟前:“听说是你杀了人,起来跟我们去趟警局。”
杜召背对着他们,没有答话。
“站起来!”
邬长?筠看杜召一眼,只见他吃完最后一个馄饨,还喝了口?汤,才起来转身对着两个警察:“吼什么,也不怕吓着小姑娘。”
警察看清人,立马含腰:“原来是杜老板,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老板,您多担待。”
“他刺杀我,被反杀了,”杜召乜他一眼,“还要去警局吗?”
“不不不,您慢用。”
“把尸体处理了。”
“是。”
“老板,赔你的铺子。”杜召掏出张钞票,随手扔到桌上,又看向邬长?筠,“你慢点?吃。”
“不吃了。”邬长?筠站起身,给了四碗馄饨钱。
老板收下,连连道谢。
杜召问邬长?筠:“去戏院?”
“我去片场。”
“送你一程。”
邬长?筠跟上去,省得自己叫黄包车了。
警察在后头谄笑:“那杜老板慢走,事情包在我们身上,保证处理妥妥当当。”
“嗯。”
邬长?筠报了地址,杜召把车转个头:“都被卖了,还往贼窝跑。”
“我可没钱赔违约金。”
“说两句好听的,我帮你。”
“总麻烦您多不好。”邬长?筠琢磨起昨晚的事,不知?道林导是否知?晓此事,见他那醉死过去的模样,八成?是被蒙在鼓里。若真是穿一条裤子的,也没什么惊讶,行?行?都有类于这种的事情。一走了之容易,但她签了合约,必须把这戏演下去。
想真正?在这行?捞到金,要么完美到无人可替,要么有权有势,有强大的靠山。
她什么都没有。
“邪门,给女人当司机,还是头一回。”
他一句话,倒让邬长?筠灵机一闪。
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大山吗?
她奉承道:“真是我的荣幸,感谢杜老板百忙之中还抽出空送我一个无名小辈,今天招待不周,改天再好好请您吃一顿。”
杜召斜眼看她,忽然轻笑一声:“发什么疯?”
“……”邬长?筠一脸谄笑,“实话而已,您帮了我这么多次,虽然家?中贫寒,薪水微薄,几顿饭还是请的起的。”
“你这肚子里又装什么坏水?算计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