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免不了
“元皓牗……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不可能……你不可能比我……更幸福。”
怕不是当班长当惯了,总想在情绪上越过她一头。银霁睁开眼,一口咬在顶头上司的肩膀上,快感也累积到了顶峰。
元皓牗紧紧抱着她,感受着自己亲手创作出来的高潮,陡然攀升的信息素密度也加速了动作,等银霁稍稍缓过神来,他剧烈的震颤也迎来了尾声。
作为一个变态,银霁的脑袋瓜里飞速闪过一个恶作剧:据说,在男性小便时蹦出来吓他一跳,那条抛物线就会中道崩殂,体验非常不愉悦。精液虽然不是从那个洞里出来的,但大脑管这个的可能是同一块区域,她有案例支撑的——男性死后,既会大小便失禁,也会发生最后一次射精……
“我忘了挂电话。”银霁说。
元皓牗呼吸一滞,抬起头又湿又红地看向她。从表情判断出是在开玩笑,捏住她的脸颊,把嘴唇挤成一个汽水瓶口,再把脑袋凑上去汲取水源。混乱的长吻中,身体被磨到有些痛的部分又遭遇了一场次生灾害,银霁后悔地想着,汉成帝临死前,赵合德也这么欺负过他吗?
收拾好残局,在沉甸甸的避孕套上打好一个死结,再用好几层卫生纸裹起来放在口袋里,元皓牗才算忙完。
耕田的心率恢复了正常,主要负责躺尸的还没把气顺过来。元皓牗指着银霁笑了一会,在她身旁躺下,把头搁在了僵直的胳膊下面。
银霁“嘎巴嘎巴”地活动手臂,搂住那颗扎人的脑袋——头发扎人,话更扎人:“你再不好好锻炼心肺功能,像这种初级的玩法都能给你折寿十年。”
“无所……谓,牡丹花下死……”
“省省吧你。”
元皓牗就像吸光了书生阴气的男妖精,甚至精神百倍地开始复盘:“下次你还是穿着内裤吧,要不是拿手拦着,差点就把前面送进去了。”
“所以我问你甲鱼是怎么杀的。”
“别说甲鱼了,现在的你连甲壳虫都杀不动。”
“谁要杀……还好意思怪我不穿内裤……都是因为你……第一次进城,激动成这样……”
“你要是平时更粘我一点,我也不会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
“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粘我就相当于我粘你了……”
“看吧,现存的物理常识并非究极宇宙真理。”
“教练,我累了。体育课和科幻鉴赏课都留到下次上吧。”
“好的。不光你说,我也明白那句诗写的什么意思了。”元皓牗盯着天花板,喃喃道,“现在让我为你去死都可以。”
银霁没有回应。事实上,她也是这个意思。
“一剂,我问你,”只是一个轻微的转头动作,床架却像被这个黑无常吓破了胆,习惯性地发出啸叫,“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七年后吧。”
元皓牗一怔,伸手搓了搓脸,拿大熊丢她。
“为什么捶我……要不是你一直求婚,你知道吗,我根本不会理你。”
“意思是我求婚还求对了?”
“也不全对,一下子把你的形象塑造得更危险了。”
“几个意思,你不相信我吗?”
“我是不相信人心。”
“别啊,明明是理想主义者,这么悲观干嘛呀?”
“也有悲观的理想主义者嘛。”
“行……别再聊这个话题了,过度思考伤肝。”
“被你这么一提醒——说不定我的肝功能早就不行了。”
“真的吗?没事,哪天我进去帮你看看。”
银霁虎躯一震:“刚才还要求我穿好内裤的……”
休息了一会,二人起床穿衣。元皓牗擦着擦着大腿根的液体,忽然不怀好意道:“要是我不擦掉会怎么样?”
银霁很理解他的追求——身上沾着不该沾的东西,乖巧懂事地回到家里,和人们日常地打过招呼、被人们日常地放过,干过的坏事其实就藏在外套下面,的确刺激得要命。
“不要,擦掉吧还是,最好去洗个澡——不行,头发没干更加欲盖弥彰——不管怎样,尽量全都干擦掉,气味会暴露一切。”
事发后,银霁才苦恼着如何在经验丰富的母亲大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变化,好在时间还够,回家前先四处转一转,把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全都散掉才是正道。
元皓牗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就说是市花的气味呗。”
“市花也不该是这个季节开的啊!”
“不行我们先去撸把串?哦不对,夜市都关门了。”
无视对方的紧张,他泰然自若地把湿了好几层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
银霁想起什么,胸口发凉地提醒他:“千万不能不洗哈!”
“洗什么洗,多有纪念意义啊。”
银霁急需一场心肺复苏:“你……细菌——蛋白质——不行,会发酵的!”
***
“橱柜里有泡面,大柜子里囤了日常用品。你要是不想回家,可以在这多住几天,我会跟小梅姑姑解释的。”
元皓牗摇摇头,跟着银霁一起换鞋。
“不行,我得回去,阿鸭他们还在等着我。”
“……父爱这么浓烈的吗?”
“还有你那半壁笔山。”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更重要的是——”试飞成功的凤眼中寒芒闪烁,“我得在我爸面前接着装,忍过这两年,先把奥迪和大别野搞到手再说。”
什么情况……失去童子身,元皓牗黑化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哎呀,你嘴皮好干,水分都被我吸走了吗?”
说着,他旋开一管柑橘味的唇膏,不要钱似地在银霁嘴上抹了足足两层。
被人捏着下巴动弹不得,银霁瞥向刚才掏出了唇膏的口袋,正想吐槽一句“哆啦A梦桌洞移动版”,却被里面的某个金属物吸引了视线,因身体前倾,它快要掉出来了——已经掉下来了!“当啷”一声砸在地板上,不是他老家的钥匙又是什么?
第194章 温柔乡
银霁决定拆快递。
气象台前天就在发布暴雪预警了。如果说全国只有一个地方不相信天气预报,那就是永远看龙王脸色过活的A市,往往手机上艳阳高照,低头一看,双腿还在内涝的海里扑腾呢。
就比如今天早上,但凡家里窗帘薄一点,都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不正常的气压仍叫一些人浑身难受。气象敏感型动物并不少见,平均分布在每个小家庭中,一旦感觉到雪要憋不住了,就停下肝作业的笔,催家人赶紧出门把该办的事情办好。
于是,乔小龙和银杰鹰睡眼惺忪地去办年货了,银霁独自下了楼,得以削减一项开支。整条街说起来都是老邻居,一问全都不熟,各人自扫门前雪,于是,垃圾都堆到了街心,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米六的女高搬着只脏兮兮的纸箱,独自跑到预留给住户露天洗车的空地上。事实上,银霁怀疑,她就是杀了人抛尸在这里,几百年后尸体风化了,路过的街坊都不会看一眼,只会嫌弃地一脚踢开:“什么东西占了老子的车位?”
小刀剌开第一道胶带,手机也响了起来。银霁看了来电显示,撇撇嘴,接起来。
“早上好,诈骗犯。”
“早上好——你在哪?”
“在拆快递。”
“旁边没人在?”
“就我一个。”
“好得很!咳,早上好老婆??——”
沉睡的盖亚狠锤了银霁一拳:“你等会,我怎么看到了口语中不该存在的符号……不是,我们两个从此要变异成土味情侣了吗?”
好端端的两个年轻人还没进入婚姻就要开始鱼眼珠化啦?黄色与暴力果然都是坏东西!
感受到她的抗拒,对面哼声,嘟哝着:“那你说世界上哪有情侣不土味的?”
“罗密欧和……”
“他死了两回的老婆。”
“无言。”
“人的一生就是逐渐向着中间值发展的,你现在当然会觉得土味,时间一长……”隔着网线,元皓牗好像也能摇到她的手:“银霁,你在想什么,怎么又不作声了?”
“我在想,你要不要试着叫我一声——呃,主人什么的……”
“哦——原来你喜欢这个味儿的啊!主——”
“不不不不免了免了,有种刻意追求不同寻常但弄巧成拙土上加土的感觉……这么一想,很多老话也有这层含义,你说得对,还是普通一点比较好。”
“是吧,‘中间’才是最好的位置嘛。”
银霁“康康康”地收起裁纸刀,心都凉了半截:一定是龙王安排元皓牗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的,一定是!
听起来,元皓牗还在吃早饭,嚼吧嚼吧着开朗地说:“今天你有时间吗?”
“现在有。”
“我问你有没有时间见面。”
银霁看看拆开的快递箱,一言不发。
“是这样的,我回去之后复盘了一下,昨天有些地方表现得不太好,剩下的部分简直可以说是垃圾,你当时到底怎么忍下来的?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根据趁热打铁原则和艾宾浩斯遗忘曲线——对吧?”
“对对对。”
“赶紧百米冲刺过来见我吧!我在——”
“对你个大头鬼!”
“哎——”
“昨天分开前说好的吧,寒假要错峰见面!这项……功课,不能太沉迷,你知道吗?还要不要高考了!”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关系也不能公开,造孽啊,以后你还有的忍。”
“你才有的忍。”
“我没有,我改修无情道了,但是我又想见你,怎么办啊,只能去室外啦。说到室外,我这边有个不错的提议。”
“你说。”
“药厂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