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幼禾
“好多年没见她了,这家伙终于舍得回来了。”梁亦轻叹。
周聿白烦躁地扔下手机,抬眸看他,“叫我来就为了打听姜颂?”
梁亦摇头,笑了笑,“主要是今天下午闹得不愉快,想喊你过来乐乐。”
“乐乐?”周聿白目光落在烂醉如泥的陈驰身上,有些不悦,“这叫乐乐?”
“你整天待在屋里看书,偶尔出来消遣消遣也放松下自己,高三了,压力大,对了,想考哪个大学?”梁亦问道。
他叫周聿白过来本来就是消遣消遣,学习压力大,还不能出来找点乐子?
可惜这学霸的爱好过于文艺,看画展,听音乐剧,读书都算只是基础了。
“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
“嗯?”周聿白英俊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慵懒地抬了下眼皮,“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
“随便问问,金融吗?”梁亦问。
少年目光闪烁,望向还在播放音乐的电视,他点点头,“嗯,金融吧。”
“霸道总裁挺适合你的。”梁亦翘着优雅的二郎腿,随性儒雅。
周聿白没说话,只是眼神有些放空。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考什么,回家继承家业,也不是他想要的。
高三的少年,第一次有些迷茫。
电视里还在播放那首老歌,他举起手上的水,猛地灌了一口。
“再来一杯,愿妹妹,以后谁欺负你,我陈驰第一个不放过他!”
烂醉如泥的某人,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大喊一声。
周聿白:……
突然有些后悔来了。
“扣扣”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梁亦应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豹纹吊带,迷你短裙,黑色长筒袜的女服务生。
女人很美,微卷的长发,画着精致的妆容,风情万种。
迷你短裙下,是一双笔直细长的腿,被长筒袜包裹得匀称纤长。
是个让人看一眼,便惊艳的女人。
“先生,您点的酒,还有一瓶……哇哈哈。”
涂着红色指甲的纤纤玉手,将玻璃杯放在了桌上。
余光忍不住瞥向坐在一旁英俊清冷的少年。
“聿白,你的。”梁亦将那瓶哇哈哈还有吸管推到周聿白面前笑了笑,“还挺适合你。”
周聿白:……
“我来给您戳吧。”女人蹲在地上,包臀短裙将她的身线勾勒得十分性感,她拿起吸管插在哇哈哈上,双手递给周聿白,“您的哇哈哈。”
说完,眼神还死死盯在少年那张漂亮英俊的脸上。
离得近,她这才发现,这帅哥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帅得能将人魂魄勾走。
周聿白见自己的哇哈哈被人碰了,眉头皱了皱,但也没支声。
梁亦了解周聿白,见他愈发烦躁,当即从皮夹里随便掏出几张票子放在桌上,不耐地挥挥手,“走吧。”
那女人见这么多小费,目光亮了亮。
这两个帅哥从头到脚都穿得超奢品牌,特别是少年脖子上挂的那个蓝牙耳机,她只在杂志上看见过。
这副耳机当时标价80万,还是绝版。
她神色平静,将钱推到这位儒雅绅士面前,笑着说,“怎么好意思呢?”
梁亦来了兴致,挑眉看她,“要什么?”
那女人看了眼周聿白。
“要他?”梁亦挑眉。
女人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梁亦没说话,看了眼低头玩着手机的周聿白,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打火机啪嗒声响起,他又点燃一支烟。
那女人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扭着屁股走至周聿白身边坐下。
长发披肩,肤色雪白,妖艳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帅哥,喝一杯吗?”
说完有意无意朝少年身边靠去。
女人太过性感,这一弯,胸前沟壑被挤压,傲然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
梁亦“啧”了一声,挑挑眉,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好戏。
周聿白正在低头看手机,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当即敏锐地抬头,便撞见那吊着块布的女人迷恋地看着他。
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坐了下,随后冷漠白她一眼,“滚!”
嗓音低沉,似一把利剑飞出。
女人惊了下,有些尴尬地硬着头皮,还想上前,周聿白忙起身,冷漠厌恶地看向她,“再不滚,我报警了。”
说着拿起手机按了三个数字。
那女人一见这架势,脸色“唰”一下白了。
同时还有些不甘心,她长得好看,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她的魅力,可这个清隽优雅的少年无动于衷就算了,他甚至还无比厌恶。
想了想,女人忙拿起那几张票子,弯着腰灰溜溜地跑了,生怕周聿白再做些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女人走后,梁亦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说聿白,那女人生得不错,送上门的你咋还不要了?”
周聿白白他一眼,“你要?”
梁亦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我也不要。”
被这一出搞得,周聿白完全厌烦这种场所,他瞄了眼烂醉如泥的陈驰,开口道,“等会儿把他送回去,我走了。”
说完,只留下一个如雪松般挺拔修长的背影。
“哎!”梁亦想喊住他,少年却已经戴上了完全隔绝噪音的蓝牙耳机。
梁亦只能作罢,“那个许妹妹的事情还没问呢!”
他嘀咕,看来这事情只能等到下次了。
手机倏然震动了下。
梁亦点击屏幕,姜颂发来的短信赫然出现在了置顶页面。
姜姜:梁,他和你在一起吗?
这个他即使她不说,梁亦都知道是周聿白。
除了他,还能有谁让姜颂主动找他的。
梁亦摩挲着手机,薄唇微抿,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良久,他回了句,他回去了。
姜颂几乎是秒回了谢谢。
他又忍不住发了条短信过去。
L.Y:你回来了?
许久,那边都没回信。
梁亦忍不住踢了踢沙发,皱眉草了句。
沙发猛地遭到袭击,陈驰一惊,“腾”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茫然问了句,“地震了?”
梁亦看都没看他一眼,走出门外,“啪”地把门关上了。
去他妹的,陈驰明天别去上课了,就睡在这吧。
陈驰有些被大佬的暴躁弄得不知所措,他迷茫地抓抓头发,醉醺醺的脸上一片红晕。
胃里有些不舒服。
他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打了声酒嗝。
只觉一阵舒畅。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陈慧琳的《阁楼》。
「由得他,如隐居,从此窝藏心里
长居我那幻想的世界,填满我空虚」
忧伤的旋律响起,陈驰忍不住有些失神,抱着抱枕大声哭了起来,“宁宁,我的宁宁啊,从此你就长居我的幻想里,竟然兄弟们不喜欢你,我以后也只能偷偷喜欢你了,毕竟我陈驰不是重色轻友的人啊,宁宁,宁宁啊!”
空荡荡的包房,只剩下陈驰悲痛的哭声以及惆怅的歌声。
响起许久许久。
直到月亮落幕,清早的太阳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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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许愿在清脆的闹钟里缓缓醒来。
明媚的阳光洒在被子上,温热舒适。
她松开怀里的木质小狗玩偶,起床。
芬姨已经将烫好的校服放在橱柜里,她打开橱柜,在校服旁边还看见了一个精致的木质盒子。
女孩好奇地打开,里面放着一条水晶手链。
旁边有个纸条,她拿起看了下,字迹和那天晚上温容给她的留言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