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枝栖木
施渺蹙眉, 条件反射般的挣扎。
却不经意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冷夜的眸。
她讶异:“周——”
话音戛然而止, 一阵清冽的气味扑来,眼前一暗, 唇上?贴了片温热。
空气逼仄, 呼吸交缠。
施渺被他死死按着吻,仿佛要?将她生吞入腹。
“等、等一下?。”
她咬了咬他的唇瓣,又推他的肩。
“让我抱抱。”
男人声音沙哑,似乎含着轻微的颤抖。
施渺一愣,继而被紧紧抱住,她看清了他的面容,“周以词?”
“嗯。”
“你不是在国外吗?”
周以词嗅她颈侧的香气,低声说:“对不起, 我来晚了。”
他缓缓抚上?她的脸, 小心翼翼, “疼么?”
“不疼了。”施渺摇头?。
“你是怎么...”
周以词垂眸,注视着她, 薄唇轻启:“我的错。”
他不该掉以轻心,让施岭华找到施渺。早在调查他的时候,便应解决好一切麻烦。
听他讲完,施渺仰头?看他,稍显错愕:“你已?经知?道了...”
“嗯。”
周以词颔首,轻摸她的脸,“在我带他见你之后。”
因为她当时的反应,他特地吩咐人调查了施岭华。
八年?前因欠高利贷,被长期催债,现任妻子受不了跟他离婚,儿子判给母亲。而他后来接触赌博,把高利贷全还了,从此?染上?了瘾。
上?次见施渺,施岭华本就想着要?钱。
但周以词警告他别来她眼皮子底下?转,扔了笔钱给他,并吩咐人跟着。
没料到跟丢了,他找上?施渺,多半输的不少?,打算利用施渺讹周钰一笔钱。
可?周钰不是容易拿捏的软柿子,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其次,关于高考毕业那年?,施渺姥姥去世,她与施岭华彻底断了关系,独自前往南川读书,周以词全部一清二楚。
“你为什么...不问?我啊?”
“我在等你愿意主动说的那一天?。”
施渺听着他的心跳声,“那万一,我一直不说呢。”
“我一直等呗。”
周以词阖眼,吻她的唇,“多久都行。”
施渺心头?猛跳,宛若被一把小锤反复敲击着心脏。
她抱紧他的腰,隔了会儿,问?他:“我们这时候去哪儿?”
“医院。”
“嗯?”
周以词眸光微暗,沉声道:“做血缘鉴定。”
施渺怔愣了会儿,她一脸疑问?,“你是——”
话音止住,她脑袋运转,搜刮出某些?她以前未曾发现的异样。
她睁大眼,“你在我手机里?安装了定位?”
还是自带监听功能的。
周以词抿唇,与她对视,沉默,没有反驳。
“......”
“为什么?!”施渺不由?质问?。
“不要?怕。”
周以词慢慢解释:“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前段时间,他怕爷爷会对施渺做什么,于是悄无声息地在她手机里?装了定位器,没料想防的是她爸。
医院灯火通明,亮堂的走廊上?,施渺不免紧张不安,她转头?一看,周以词懒懒靠在墙壁,黑色冲锋衣敞开?着,碎发搭在眉前,闭目养神。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掀了眼,低眸,下?意识俯身亲她,“怎么了?”
“很累吗?”
施渺抬手,触摸他略红的眼尾。
“不累。”
他抓住她的手,亲了亲指尖。
施渺张张嘴,不知?为何,此?时她突然想问?:“如果我是——”
“没有如果。”
周以词截断她的话,语气肯定,“在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假设性可?能。”
他凑近她耳畔,嗓音极为勾人:“因为,它代表不了什么。”
施渺读懂他的意思,唇线抿直,不语。
周以词将她拥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发,“别太担心。”
一小时后,走廊响起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施渺探头?,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他首先留意到施渺,目光停顿了下?,随后才移至周以词。
“阿词。”
周以词偏脸,淡淡喊了声小叔,“解决了?”
“嗯。”
“行。”他抬抬下?颌,“我等你们。”
“......”
周钰没动,他按了按眉头?,一脸无奈,说:“不用做了。”
他看着施渺,缓而开?口:“我已?经找人鉴定过。”
闻言,施渺呼吸一滞,心脏无意识悬空了似的。
仿佛经历了无数个瞬间。
“施渺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他的话清晰地砸入施渺耳内。
周钰叹气,苦笑?一声,“施岭华根本不信任阿玉。”
连最基本的亲子鉴定都没做,仅凭猜测与谣言就断绝施渺不是他女儿。
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忽而,周钰掏出手机瞟了眼,“我有事处理,先走了。”
离开?前,他拍拍周以词的肩,弯唇:“再见。”
其实,他想说的是,加油。
待他一走,施渺收了视线,侧目,撞进一双幽深的眼。
“放心了?”
她默然,微乎其微地点点头?。
“那我们回家吧。”
周以词亲了下?施渺的耳垂,轻声道:“宝宝,好久不见,想不想我?”
不等她出声,他补充:“只能说想。”
施渺:“......”
接着,周以词带她去门诊检查了脸,医生瞅了眼,淡声说敷个几天?的冰块便没事了。
回到锦屿,已?是凌晨。
施渺洗完澡,一出浴室,看见周以词裸着半身坐在床上?,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你怎么不穿衣服。”
他言简意赅:“热。”
周以词抬眸,微微勾唇,“宝宝,过来。”
施渺刚迈至床尾,他就伸长了手,把她拉至身侧。
“我帮你吹头?发。”他说。
微凉的指腹贴上?头?皮,施渺身体僵滞了一瞬,睫毛颤了颤。
渐渐地,周以词边吹头?发,边亲她脖子,“你好香啊宝宝。”
“认真点行吗?”
施渺怕痒,掐了下?他的腰,佯装生气。后面,他倒十分安分,没再搞小动作。
吹风机的声音倏忽停下?,“好了。”
低沉的男声响在她耳边,气息灼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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