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第26章

作者:七月柒乐 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根本没想送他的南漪无奈说了声晚安,把门关上,这时向野终于睡醒了。

  “嗯?南漪?你怎么来了啊。” 他说完,环顾四周,然后傻笑,“哦哦,是我回家了呀!”

  太傻了,南漪没忍住也笑了,问他现在难不难受。

  向野酒量很好,很少有喝醉的时候,唯一喝醉的两次都难受了一整晚,把自己折腾了半条命。

  谁知问完之后,向野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然后一把将人拽进怀里。

  这是什么情况……

  只霎那间南漪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她心跳越来越快,轻轻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不合常理的拥抱,谁知向野直接扣住了她的手,哼唧着说:“南漪,你别生气。”

  于是南漪不动了,等了几秒后问:“生气什么?”

  向野不说话,把整张脸埋在南漪的头发里,一个劲摇头。

  和醉鬼没有逻辑可讲,南漪叹了口气,她哄着他喝了杯水,又把他架回房间,这才发现向野似乎忘记把拐杖带回来了。

  “向野,你的拐杖呢?” 不说话,南漪继续问,“还喝水吗?”

  无论南漪说什么向野都摇头,她只好放弃,“那先回房间?”

  听到这句,向野眼睛蓦地亮了下,接着疯狂点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南漪忽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她其实最怕麻烦,也最讨厌照顾别人,但总有人会成为你原则之外的意外,向野就像一块橡皮擦,轻轻松松就能抹掉南漪的所有底线。

  她本想把醉鬼安顿好就离开,谁知刚坐到床上的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我还没洗澡,我不能上床。” 他坐直身子,一脸认真。

  可这句醉话却扰乱了南漪心智,她从前常对向野说这句。

  记得两人刚住在一起时,向野经常打完球回来就穿着球衣直接坐到床上。男孩子不修边幅是常事,南漪为此头疼不已。念叨了许多次,最后下达“不洗澡就不能上床”的命令才奏效。

  细细想来,他们在一起之后为彼此改掉了许多坏毛病,向野确实是个可塑性很强的男朋友。

  体面的前任总会给对方留下无数值得回忆的往事。想到这里,南漪内心又柔软了几分,她像哄孩子一般,好声说:“你今天可以这么睡。”

  向野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摇头,“不可以,不然你就不让我上床了!”

  “我……” 她的心跳彻底乱了。

  南漪顿了顿,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见这人执意,她也不想过于阻拦,好在向野速战速决,不到十分钟就带着一身半干不干的水汽出来。

  他穿着一条宽松的沙滩裤,上半身没穿衣服,头上罩着浴巾,半遮半掩挂在胸口。南漪目不斜视,把他扶到床边,“好了,现在可以睡了吧?”

  “嗯。” 向野点点头,挂在脖子上的浴巾掉了下来,没擦干的水珠也顺着发丝落到肩膀。南漪吞了口口水,眼睛瞥到一边,“你把头发擦干再睡吧,我先回去了。”

  “不行,你别走。” 下一秒,向野从身后抱住南漪,滚烫的肌肤贴了上来,南漪整个后背开始发烫,来不及反应,又听到他说,“我都洗澡了,你怎么还不上来啊!”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南漪脑袋乱成一团,根本无法处理眼下的情况。见身后人的呼吸越来越近,南漪忍着水珠滑到脖子上的痒意,挣脱了他的怀抱,顺着他说:“你喝醉了,所以今天要自己睡。”

  “不行!” 没想到适得其反,喝醉的人又抱住她,“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奇怪,他今天怎么一直在问自己有没有生气?

  然而“没有”两字还没说出口,南漪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拉到床上,罪魁祸首正紧紧搂着她,黏黏糊糊蹭她的脖子,“妈妈你别生气了。”

  南漪呼吸一顿。以前向野撒娇的时候总会这样,跟着Pepper叫她妈妈。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从心底泛起一股酸涩。

  “你现在到底是醉了还是醒着。” 她怀疑这人是装醉,于是压住胸口的躁意,平静地问。

  下一秒,向野发出了不满的哼声,反驳:“我没喝醉,我是不会醉的!”

  南漪叹了口气,他好像真的醉了。

  “妈妈……” 向野哼哼唧唧在耳后说话,像极了Pepper求关注的样子,“你别不理我。”

  “我说买单程机票是气话,我回去就买机票。”

  “你和Pepper都在这,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你别生我气了……”

  南漪心口发酸,像灌了一整杯饱和度极高的柠檬水。这一瞬间,她的思绪飘回了三年前,和向野唯一的那次争吵。

  “你觉得我不可理喻,行啊,那我回国好了吧?”

  “现在我就买单程机票不回来了,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

  “我买好了,今天晚上我去张弛家住。”

  ……

  那晚她抱着Pepper哭了很久,可是小狗看不懂大人为什么争吵,只会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坐着,满眼担心看向南漪。

  “Pepper,以后可能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

  她从没看过向野为什么事情生气,她曾经想,这样每天笑呵呵又没有底线的人,一旦生气应该是很可怕的样子吧。

  所以也许他真的要回去了。

  或者说,他早就计划离开澳洲了,只是碍于压力没办法离开,现在两人吵架,他刚好可以当成借口说走就走。

  南漪心脏发紧,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即使向野第二天一早就拖着行李箱回来道歉,她仍旧无法忘记自己那晚的心情……

  “妈妈,你怎么了?” 向野发现怀中的人打了个冷颤,于是拉起被子一角把两人一起罩住,他将人又搂紧些,这才发现她的身子都在颤抖,“你怎么哭了?”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半撑起身子,手足无措地看着身下的人。

  南漪摇摇头,把脸扭到另一侧,向野又慌张拿起抽纸给她擦眼泪,“你别哭,我错了。”

  “没有,没事。” 南漪擦了擦脸,“我先出去了,你快睡……向野,你干嘛?”

  话音未落,她被一把拽回床上,压到身下。

  “你、你干什么……”

  向野眼睛越来越红,他深深望着南漪的眼睛,温柔地要把人融化了。他看起来似乎很心疼,轻轻扣住身下的手,鼻息贴得越来越近。

  “南漪,我真的好想你……”

  听完这句,南漪脑中始终蹦着的弦“啪”地断掉了。

  下一秒,牙膏的薄荷甜味混着些微威士忌的清苦,她的唇被人吻住了t。

  这个吻起初很温柔,小心翼翼,后来混上粗重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霸道用力。口腔的氧气被人掠走,嘴唇被毫无章法的动作磨到发疼。

  她下意识想要逃走,鼻子跟着发成轻哼声,于是向野更不可能放过她,舌尖长驱直入,划过柔软的上颚,又缠着那片湿润细细品尝。

  南漪本来还在轻轻挣扎,后来竟开始跟着回应。

  算了,就知道她在这个人面前永远没有底线。

  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面前人的脖子,她舔到了那颗熟悉的小虎牙,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感跟着全身上下的细胞一起叫嚣。不知吻了多久他们才暂时放开对方,滚烫的呼吸混在一起。

  南漪直直盯着向野的眼睛,问他是不是还没醒。

  向野眸中像盛满了星光的大海,静谧又温和。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海浪翻涌,那人又猛地吻了上去,嘴里含糊地说,他永远不会醉。

  月光洒满海面,两双唇撞到一起,浪花碰到礁石泛起层层水花,暧昧的水声钻进耳朵,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向野的手缓缓滑进南漪的衣服,惹得身下人阵阵战栗,在触碰到那片柔软的时候,他忽然停下动作,哑着嗓子问她可不可以。

  南漪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凉的手抚上向野的后背,指甲轻轻划过腰间,向野身子一颤,得到了答案。

  “南漪,我好想你……” 他咬着她的耳朵,烫人的大手伸进衣服,不停问她,“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啊?”

  南漪仰着头,呼吸颤抖着说,她知道。

  得到肯定的回应,向野把耳鬓厮磨换成无序啃咬,舌头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停在胸口,“那你也是吗?”

  他在问她,是不是也想他。边问着,还边拉着她的手,一路向下。

  南漪没有拒绝,配合着任由那人将她的手放到最炙热的地方,然后回答他。

  “嗯,我也是。

第27章 . 能量是守恒的

  肌肤相触,搁置的欲望和时间叠加在一起,刻在血肉里的思念跟着迸发出来。

  窗外风动,树影透过玻璃打在地毯上摇摇欲坠,房间的两个人胡乱扯下了裹在身上最后的布料,唤醒了彼此内心深处的记忆。他们当然记得怎么取悦对方,指尖划过最熟悉的敏感区域,呼吸轻轻跳动,像在水面煽动着翅膀的,跃跃欲试的蜻蜓。

  恍惚中南漪觉得向野一定酒醒了,不然怎么会这样轻车熟路又温柔得当,让她招架不住。向野仿佛一只在沙漠中行走了数天的豹子,见到绿洲后兴奋难耐,用带着倒刺的舌头疯狂舔舐水边的沟壑,水面溅起层层涟漪才肯罢休。

  然而,饿了许久的哺乳动物很难餍足。

  他咬着猎物的耳朵,不住地诉说干枯的思念,也许是想要细细品尝,所以他没有着急把猎物吞入腹中,反而温柔地问她,疼不疼。

  南漪咬着嘴唇,摇摇头,又把脆弱的喉咙暴露在对方眼前。

  她说话含糊不清,却还在关心向野打着石膏的腿。可那人听了不以为意,甚至反问她,是不是不记得自己之前什么样子了?

  南漪知道,他说的是几年前的脚伤。

  那次向野同样伤了右脚,他固执地不肯去医院,在脚上胡乱绑上绷带便到处活动。南漪拗不过他,只能陪着他在家里养伤。

  可那人生病期间也不安分,他体内像有用不尽的能量,拉着南漪在家里各处留下痕迹。

  南漪本来担心他的脚伤时常拒绝,可时间久了,那人也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一件事——

  能量是守恒的。

  把外出社交娱乐的能量积攒起来,总归是要在别的地方散出去。

  从这一点上看,向野这几年似乎没变。

  看来这次也是,他想把前些日子在家里养伤攒下的能量,都在今天释放出来。

  南漪像被一团火焰包裹,只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烫、越来越轻,就快要飘到空中,于是牢牢抓住手里的炙热,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动作,想要反客为主。

  “有点痛……” 向野缩了一下身子,咬牙说。

  南漪慌张地松开手,道歉之后又轻轻抚上,说她会轻一点。

  这一反应刺激到了向野最敏感的神经,他俯下身子,一下一下啄着怀里的人,然后凑到她耳边,撒娇似的问她,可不可以。

  这句话像是一道电流,让南漪浑身上下酥酥麻麻的。她胡乱点点头,在这一刻想到了他们初尝果实的那天,向野也在她的耳边隐忍又珍重地问了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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