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一枚柚
温年说:“当然是好好上课了。”
阮韫当然知道她对?待工作一向认真?,说这话只是存着几分揶揄心思?,没想?到这个傻姑娘,根本没听出来她的言下之意。
只能凑近,压低嗓音,明说:“上次我给你?的秘密武器怎么样,反撩大计是不是得到了巨大成功?”
温年顿时想?起?那天的记忆,反撩大计非凡没有一点成功,反倒点起?一把火,被领带绑住双腕,还被审问。
当然这些她都?不可能说出来,更不想?说被她害惨了这些话,不然肯定会被阮韫各种打趣追问。
还有阮韫上次送来的睡裙,她穿过,被周齐斯洗干净后,就被她悄悄压到衣橱最深处了。
就算是掩耳盗铃,她也这样做了。
之后阮韫没提过,她也就以为对?方自动放弃了这个话题。
结果确实是她想?多了,凭着好友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八卦的机会。
只是取决于?她何时出击而?已。
面对?阮韫期待的目光,温年只得含糊回答:“还行吧。”
“我就知道有用。”阮韫说,“等我给你?物色其他的好东西,放心,你?的反撩大计通通包在姐姐身上。”
温年微微睁大了眼眸,正在想?着用什么理由拒绝时,就被阮韫轻推着肩膀,一步步走进办公室。
“快去收拾东西吧,就要上课了。”
拒绝还没开始,就被迫终止了。
下午上完三四节课,温年一直没找到机会跟阮韫讲这个事情。
她的心态,也渐渐从说服阮韫,到跟阮韫商量好送上门的事情,一定要是周齐斯不在家的时候。
被亲眼撞到的社?死场面,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那个反撩的念头,还有那么点贼心不死。
校门外周齐斯按点来接她,他们?去了婚纱店,被带到顶楼,是贵宾区。
负责跟温年对?接婚纱的,是个年轻姑娘,淡妆盘发,杏色套装简单干练,笑起?来是礼貌温和的八齿笑。
年轻姑娘把她领到试衣区,是单独的一间?房间?,婚纱就陈列在其中,天鹅绒一字肩,繁花般的拖尾,点缀着碎钻璀璨,圣洁高雅,粼粼闪着星河波漾。
温年先习惯自己来,简单换好后,才?朝着门外轻唤:“您好,能不能进来一下?”
门外传来脚步声?。
温年正在偏头,轻理着手里的垂式洁白头纱,也就没能注意到身后脚步声?,并不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
是门开的声?音,她开口道:“我的后背有缎带,能不能帮我系下?”
来人没吭声?。
后背若隐若现着蝴蝶骨,像是两片细薄蝶翼,微现漂亮轻盈弧度,松松垂下的缎带被握住。
对?方动作轻柔,很缓,指腹似有意无意地轻刮过,落下略微粗糙的触感。
引起?一阵轻微的瑟缩,她一直是有些怕痒的。
清冽木质气息掠过鼻腔,温年这才?反应过来,微微偏头,发现进来的竟然是周齐斯。
她有些愣愣地看?着,男人为她系好背后绑带。
修长指骨抬起?。
“让我看?看?。”
略带粗糙的指腹,落在耳垂那刻,窜起?一阵细小?电流般的酥麻。
温年脸颊发烫,清晨那股被衔咬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耳垂上,只是被微风轻抚过,都?会唤醒那种难耐的刺.激感。
酥麻、滚烫。
周齐斯口吻几分懒怠:“看?着还有些红。”
温年定定看?他:“还不是你?咬的。”
“嗯。”始作俑者懒声?应了她句。
甚至又轻捏了下。
垂眼,瞥见耳垂渐渐晕开的漂亮晚霞色,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唇角轻勾起?几分愉悦弧度。
“温老师,我对?你?,可不止想?留下这么点痕迹。”
第53章 爱称
薄薄的耳垂, 只是被略带粗糙的指腹捏过?,就再次变得?又烫又麻。
温年在听到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后,清晨的记忆骤然闯入脑海里, 根本没有给她反应时?间,脸颊顿时?腾起烧灼温度。
早上离开前, 她在浴室还看了,肩头刚散去的牙印,又添了新的一枚上去, 散发一圈浅浅红晕。
她的皮肤比较薄, 容易留印,经常不小心磕碰到哪, 留下淡青痕迹, 几乎没什么疼劲,所以总是很晚发现。
还说?不想?留下这?么点痕迹,明明就咬肩头、咬耳垂……还想?在哪……
温年有些不敢深想?下去了, 她甚至有种错觉,感?觉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裹上一层反常的灼意。
她本来就皮肤白?皙, 此时?漫上一层薄薄的红, 就愈加明显,半垂着眼眸, 不自觉微咬的下唇, 盈盈水润, 微陷处泛着一抹白?。
那股再为熟悉不过?的木质气?息, 朝她直直覆来。
温年下意识后退半步, 后腰却抵住高脚柜,传来玻璃橱柜的冰凉触感?。
身?前再度压下沉沉气?息。
这?时?她才发现, 自己根本避无可避。
温年试图讲理:“这?是试衣间。”
周齐斯反问:“有人会进来么?”
“不会……”
温年感?觉呼吸交绕到一处,好像都要融化?了,有些口不择言地说?,“但是试衣间是公众场合……”
她自己都有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好像还胡扯到了什么公德心。
近在咫尺间,落下一道低促轻笑?,似闷在咙间,他们之间黏滞的呼吸,像是被轻震了一下,热流鼻息都裹满那股醇厚的颗粒感?。
“宝贝,我还不至于丧心病狂。”
温年微微抬眼,既为这?个称呼耳热,他只对她在晚上叫过?这?个。
可唇角又不自觉浮起浅笑?,明明这?个男人,整日都是温老?师,在她面前连“小年”这?个小名,都吝啬讲几次的。
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照她对男人脾性的了解,十有八九是吊着她呢。
等着她去主动问起,再给她下套。
十足的坏心眼作祟。
温年伸出手指,轻推了下男人肩膀。
周齐斯也很纵容地直起身?。
稍作修改的婚纱很合身?,温年她不懂设计之类的问题,只知道在上身?舒适程度上面,她几乎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设计师会做把控,这?就需要她穿上婚鞋,一起看下最终效果。
婚鞋已经被她提前放到脚边了,尖顶高跟鞋,鞋顶各缀着多白?色玉兰花,细钻晶莹漂亮,鞋身?有如满天星河漫过?,璀璨夺目。
而裙摆精致华美,微微铺开时?,如繁花般盛大,可也就是太繁复的裙摆设计,温年只能用双手拎起裙摆,才勉强将?脚露出。
踩着矮跟杏色皮鞋,一小截脚踝露了出来,纤细白?皙,单手就能握在掌心。
只是好不容易拎起裙摆,温年就发现一件有些尴尬的事情。
婚鞋在她的侧边,距离她两步外的地方,她的脚完全够不到。
于是温年稍稍往旁边挪了两小步。
只是好不容易拎起的裙摆,在掌心泄劲,一下子就没握住。
还在思考间,温年半垂眼睫,能感?觉到男人目光落下自己脸上,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她很清晰地听到男人泄出轻笑?。
抬眼,果然在那双漆黑眼眸里,找到掠过?的促狭笑?意。
好像是在笑?她傻。
周齐斯口吻懒怠:“宝贝,你是在表演螃蟹走么。”
果然不是好像,就是在明晃晃地笑?她傻。
“某位周同学嘴里一口一个宝贝。”温年睁着弧度漂亮的眼眸,微仰着头,轻抿嘴唇,“可要用到手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动。”
“宝贝说?得?对。”
温年微顿,她本来以为还在唇舌之争两个来回,刚刚电光火石间,都在心里默默想?好了反驳的台词。
结果对方轻飘飘一句退让,反倒让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只直直瞥着男人。
周齐斯朝她走近两步。
温年稍稍抬起双臂,让出对方帮她拎裙摆的位置。
宽大手掌握住两边侧腰,竟然将?她半举了起来。
“宝贝,蹬掉左边的鞋。”
缓缓轻眨了下眼睛的空隙,鞋跟从脚后脱落,她的脚心踩到黑色皮鞋上。
“宝贝,还有右边的。”
一副哄不愿意喝药小朋友的语气?,含着几分纵容促狭。
她只不过?是打趣了对方一句,对方便变本加厉,叫得?更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