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安爷
躲在不远处的白钰辰看的惊呆了。
他忍不住发出感叹:“小嫂子演的也太像了,要不是我提前知晓剧情,还真一点也认不出那女人是她。这演技……不愧是视后啊!”
其他人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站在最后面的席玖看了眼手机,对白钰辰道:“小七去另一条街了。我跟过去,你去超市把面包的钱付了。”
就这样,从周四到周五,整整两天一夜,阮柒闹遍了整个贫民区。
偷东西、吃霸王餐、吵架、骂人、大晚上跟人在天桥底下抢地盘、趁着人晾衣服的时候偷两条内裤……要不是她跑得快,再加上有人给擦屁股,阮柒怕是要被整个贫民区的住户一人一拳给打死。
周五的白天很快就过去了。
夜幕逐渐降临,贫民区的住户们全都急急的回了家,只有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还在外面游荡。
大街上,阮柒拿着刚从超市‘抢’来的薯片,一边吃一边溜达。
夜色越来越深,黑压压的乌云掩盖了月亮和星子,只留下微弱的月光惨淡淡的笼罩着大地。
贫民区一片萧条的安静。
阮柒一边吃薯片,一边四处乱走。她的步伐看似毫无规律,实则是越走越偏,越走附近的人就越少。
深夜,凌晨二十分。
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四周一片黑暗。
阮柒可能是走累了,随便找了个街角小花园的长椅坐下,顺便还不忘自己的人设,把手里的薯片袋随意往地上一丢,尽显没素质本色。
在她不远处,席玖和白钰辰顾飞扬三人一人一角,悄无声息的躲在暗处。
忽然,花园里起风了。
萧瑟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被阮柒丢在地上的薯片袋也随着风飘走。
阮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穿着运动裤的腿往长椅上一踩,十分没形象的躺了上去。
“所有人打起精神,注意四周的情况。”席玖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由于X组织戒备森严,阮柒怕他们会检查人质身上是否携带监听器等设备,便没戴入耳式耳机,而是戴了自己研制的定位贴片。
阮柒是顶级黑客,拥有着这世上最顶尖的技术,想要制作出一个不会被探测仪探查出的监听设备,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此时,在她的耳后,就贴着这样一个袖珍小金属片。
这个金属片只有小指甲盖大小,却拥有着定位、监听、通讯等多重功能,且不会被仪器探查出来。
阮柒将这金属片贴在了耳朵后面,易容师帮她制作了一块仿造人皮,贴在了金属片上。再加上遮瑕膏的遮掩,除非和阮柒靠的非常近,否则肉眼很难看出来。
席玖的声音通过金属片,传进阮柒的耳膜。
阮柒没有动,躺在长椅上闭上了眼。
深夜的风越来越大了。
花园里的树枝被吹得不断的响,而在这恼人的响声中,隐隐夹杂着微乎其微的脚步声。
“九哥,有人过来了。”白钰辰的声音在金属片中响起。
阮柒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没有睁眼,绵长的呼吸仿佛睡着了一般。
哒——哒——哒——
细碎的脚步声若隐若现的传来。
这声音很微弱,阮柒若不是古武者,很难会听出来。
她紧闭着眼,耳中响起席玖的声音:“宝宝,有人在你十点钟的方向,距离你不到二十米。”
阮柒心头微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走路的人很谨慎,二十米的距离走走停停,似乎是在观察阮柒是否是真的睡着。
阮柒拿出毕生的演技,把装睡演的淋漓极致。
那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躺椅上的人是真的睡熟了后,才大着胆子抬步走了过去。
他走到躺椅前,盯着阮柒看了会儿,似乎是在打量她的身体是否健康。
等确定这个女人没有残疾后,那人抬起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手帕。
手帕的气味顺着风飘向阮柒。
阮柒立刻闻了出来——是乙醚的味道。
这人想要迷晕她。
“宝宝,小心点。”席玖的声音在小金属片中响起。
阮柒在心里无声的应着,下一秒,带有乙醚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
装载着十个人的面包车无声无息的行驶在荒无人烟的马路上。
车厢内,一道公鸭嗓的男声响起。
“这次任务真顺利,一晚上竟然抓了八个实验品。等回去后,老大一定会奖励我们。”
“是啊。这座城市的人真是越来越难抓了,今晚真是大丰收。”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对了,你去检查一下,看看那些人醒没醒?”
公鸭嗓:“怎么可能醒?我用了那么多乙醚,足够他们昏睡到明天中午!诶我有点饿了,你是不是带面包了?给我吃点。”
很快,车厢内响起面包袋哗啦哗啦的声音。
坐在副驾驶的公鸭嗓忙着吃面包,驾驶位上的另一个人在专心开车。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车厢后面昏睡的八个人中,有一个人是睁着眼睛的。
阮柒躺在面包车破旧脏乱的垫子上,在她的身上,压着两个陷入昏迷的女人。
透过这两个女人身体之间的缝隙,阮柒睁着眼,无声无息的观察着驾驶位上的两个人。
“宝宝,能听到我说话吗?”席玖的声音顺着金属片传入耳中。
阮柒不动声色的抬起手,在耳后的金属片上敲了一下。
那头的席玖听到敲击声,立刻开口询问:“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身体有哪里难受吗?”
阮柒使用摩斯密码,敲击金属片依次作答。
等确定小姑娘没有受伤后,席玖的语气终于缓和下来。
他沉声对阮柒道:“宝宝,我就跟在你的车后面。一会儿你找个借口,把其中一个人贩子引出来,我易容成他的模样和你一起混进去。”
阮柒敲击了一句‘好’。
隔着积灰的车窗,能看到外面夜色正浓。面包车已经行驶将近一个小时了,随着离城市越来越远,四周逐渐荒凉起来。
阮柒盯着车窗外看了一会儿,在车子驶出公路,进入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时,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这里是哪里?我的上帝!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阮柒俨然变成了一个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在异地的惊恐又慌张的女人。
她害怕的尖叫出声。
坐在前面的两个人贩子被她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坐在副驾驶的公鸭嗓转过头。等看到从人堆里坐起来的‘中年女人’后,他脸色微变,“该死的!怎么有人醒了?”
“有人醒了?”负责开车的同伴通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忍不住开骂,“赫尔曼你搞什么鬼!不是说乙醚用了很多吗?她怎么会这么快醒过来?!”
“我怎么知道!我真的用了很多乙醚,足够迷晕一头大象!难道是这女人对乙醚不耐受?”公鸭嗓骂骂咧咧的絮叨,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开车的同伴不耐烦的打断他:“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再弄晕她?”
听到二人对话的‘中年女人’立刻再次惊恐的尖叫起来。
“你们要迷晕我!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作为一个优秀的演员兼歌手,阮柒的声域和肺活量是毋庸置疑的。她夹着声带,气沉丹田,一嗓子嚎的两个人贩子脑袋瓜嗡嗡直响。
公鸭嗓忍无可忍的捂住耳朵:“妈的!这女人嗓子里藏了个开水壶吗?她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尖?”
开车的同伴也受不了了。
“你快把她弄晕!我要被她吵到开车撞墙了!”
公鸭嗓:“停车!你先停车!我去后面弄晕她!”
同伴立刻转动方向盘,将面包车停在了大野地的路边。
公鸭嗓打开车门,走下去将后备箱打开,掏出一块手帕倒了点乙醚,就要去捂阮柒的脸。
阮柒见状,立刻疯狂挣扎:“不要碰我!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不要碰我!我乙醚过敏!”
公鸭嗓:?
“你乙醚过敏?”他问,“乙醚对你没用?”
阮柒不回答他的话,持续飚高音,尖叫着在车厢里到处躲。
两个人贩子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纤细的女人嗓子里为什么能发出这么震耳欲聋的高音。公鸭嗓耳膜被震得生疼,丢下手帕伸出手刀,想直接把她砍晕。
可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臭味从‘中年女人’身上蔓延开来。
公鸭嗓被熏得差点yue出来,手忙脚乱的捂住嘴:“shit!你身上带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臭!”
‘中年女人’不着痕迹的收回捏碎臭气蛋的手,咧着嘴巴尖叫:“你才臭!你全家都臭!我只是放了个屁而已!我要上厕所!我要大便!我快憋不住了!”
话落,又一阵臭气从她身上散开,同时还伴随着一道悠远绵长的屁音——噗~~~~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公鸭嗓脸都青了。
他站的离‘中年女人’很近,不论是屁味还是屁音,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那仿佛混合着榴莲、韭菜、臭豆腐和臭鸡蛋,外加几根鱼腥草般的臭味,熏得他眼泪差点流出来。
就这个放屁的声,再加上这复杂的屁味,一看就是要拉肚子,而且还是嗷嗷窜稀的那种。
原本想用手刀砍晕‘中年女人’的公鸭嗓再也下不去手了。
不然他会有一种砍在一坨屎上的错觉。
坐在前面的同伴见他半天没有动作,忍不住扭头大吼:“赫尔曼!你在干什么?快弄晕她!我要被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