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风如诉
沈知聿薄唇紧抿,眸光愈发幽深,阴沉沉的调子莫名的渗人,“抱歉,失陪一下,我还有公务要忙。”
说着,抬腿就往外走。
留下一张张错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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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枳一进祠堂,便被罚跪在冰硬的地砖上。
身边是披头散发的陈叁雪,已经跪了一整天,歪歪斜斜的搓着膝盖,目光冷凝姜枳,“贱人!”
“闭嘴!自己浑身是毛,还嫌别人是个猴?”
沈老夫人坐在高处,一手扶着手杖,不怒自威,“陈叁雪,先交代你自己的事吧!说说,你和那个绑架姜枳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陈叁雪撒泼,“冤枉啊!完全是姜枳自己勾引男人,引狼入室!”
一旁站着的沈应星暴躁道,“妈,那个男人都交代了,是他想强奸枳枳,才会被……”
他说着,瞥见姜枳裤腿上渗出的血迹后惊呼,“枳枳?你腿受伤了?”
姜枳忍着疼,脸色有点苍白。
因为跪着,伤口被撕裂开,渗出血来。
她怯怯摇头,“没事。”
陈叁雪不忘挖苦,“哈哈,沈知聿呢?他不是护着你吗?现在在哪?”
姜枳眸光凝着地面。
沈知聿?
他应该在陪着长辈谈婚论嫁吧。
陈叁雪恶人先告状,“妈,姜枳这小贱人十六岁就勾引我老公、你儿子,现在又勾上你大孙子,手段厉害着呢,这要是放在古代,都能撑起一座青楼!”
“我没有!”姜枳死死瞪她,冷厉的眼神早已是鱼死网破的姿态,“陈叁雪,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哈哈,你说那个男人是我情人,你有证据吗?”
“………无耻下流!”
“倒是你,三年前那张照片怎么解释?”
“妈,你别再诬陷枳枳!”沈应星红着眼眶,向沈老夫人解释,“奶奶,你听我说,枳枳三年前是被我妈骗到那家酒店的,我爸只是出差住那里,他们两个清清白白的。”
“应星!我是你妈啊,你瞎了?”
陈叁雪没想到亲儿子胳膊却往外拐,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
和他爸一样执迷不悟,总是处处护着姜枳!
这一切都是因为姜枳,自从她来了以后,这个家就变了,一切都变了!
当她发现儿子竟然爱上姜枳,有一天还拿着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偏执又卑微的跪在姜枳面前——
“枳枳,我喜欢你。”
“枳枳为什么不喜欢我?”
“枳枳只能当我女朋友!”
她怎么能允许唯一的儿子毁在姜枳手里?
她当然得制造点舆论,让姜枳身败名裂,也让儿子彻底死心!
陈叁雪回忆着,疯癫的笑着,“哈哈哈!姜枳,你就是个扫把星,护着你的人都会短命,你父母是,你沈叔叔也是!都是你害死的!”
姜枳侧头看她,眼尾红的厉害,“只要你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承认你背叛了沈叔叔,承认你抹黑我们的清白,我可以不计较过去你对我的虐待!”
“谁虐待你了?别血口喷人!”陈叁雪呼吸发紧,眸光闪烁。
姜枳五官可见的痛楚,却笑得灿若星辰,“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一向有仇必报,不揭发你,只是不想让沈叔叔为难,整个沈家,我只欠沈叔叔的,不欠你们任何人的!”
小姑娘的声音柔柔弱弱,在雨沥的沙沙声中不算响亮。
宁远守在祠堂门口,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抬眸,对上沈知聿极冷的眼眸。
屋檐的水淌着丝线,缠缠绵绵,无止无休。
他站在那里,连风都多了几分冷意。
显然,他也听到了。
她说,她只欠沈叔叔的。
第18章 谁说我吃醋了?
宁远把黑伞撑到沈知聿头顶,遮住他早已湿透的西装。
男人宽肩窄腰,站得笔直,宽阔的背有一种风雨不动的力量。
陈叁雪的声音回荡在祠堂,句句犀利,如激光枪射击般威力十足。
一句句都是针对姜枳如何勾引沈朗,如何暧昧不清。
“沈朗就这么照顾她一夜,孤男寡女,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信吗?”
“她整天穿着白裙子,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沈朗喜欢,给她买的每条裙子都是白色!”
“沈朗没有包养她的意思?那为什么偷偷给她钱?每个月给她的伙食费比我们整个家开销还多,要是不信你们可以查银行流水!”
“她最会装了,一副可怜模样,实际上野心勃勃的,就想上位!”
……
陈叁雪一句句,似乎都有理有据。
宁远注意到沈知聿遮盖在黑伞下的眼眸越来越幽暗,下颚线紧绷。
微凉的风卷着他的发丝乱舞,雨水滴落在他没什么血色的脸庞。
压人的气氛将周遭的空气凝结,
宁远知道,他在赌。
赌姜枳的态度,赌她的过去是否真的清白。
想听她亲口否认这一切。
宁远:以前的他嗤之以鼻,现在的他逐字分析!
真尼玛君心难测!
宁远悄悄替姜枳捏一把汗,害怕陈叁雪说的都是真的。
毕竟流言归流言,但沈知聿心里一直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流言不是真的。
可姜枳一句也没反驳,倒是沈应星一直在替他求情。
沈知聿幻想破灭了。
“走吧!”
他淡淡地开口,转身转的又快又沉。
宁远懵了,“大少爷,你不帮她了吗?”
男人怎么那么现实啊!
沈知聿冷着脸,赌气道,“她若真的犯了错,真那样勾引我三叔,就该受点罚。”
“可她腿上还有伤呢!”
“你很心疼?”沈知聿顿住脚步,眸光骇人。
宁远有几分错愕,憋得满脸通红,“我是有点可怜她,就算她错了,可人是你带来的,你就这样走了……真被家法的话,她不死也得脱层皮,要是三爷知道了,肯定气得睁开眼睛,直接拔管!”
“你让我去替她求情?以什么身份?”沈知聿冷冷反问。
轰隆隆——
老天像是和人作对,雨下个不停。
宁远:“凭心而论,姜枳小姐穿白裙子确实好看,就因为好看,就非得是勾引男人的手段吗?”
“谁允许你这样和我说话?”沈知聿瞪他,磁性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冷, “你难道忘了,是谁给你开工资?”
宁远低下头,小声嘀哩,“那你就让她嫁给二少爷吧!我看他比你更紧张姜枳小姐。”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宁远没敢抬头,反正他确定刚刚那句话沈知聿一定听进去了。
因为他的手攥的青筋暴起。
“我的少爷,吃醋可以回家慢慢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谁说我吃醋了?”沈知聿红着眼睛,闷声打断,“她死了才好,我一点也不紧张。”
男人一阵心躁,挑开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
宁远忙为他递上打火机,憨笑着,“不紧张?那你丢下一屋子人急匆匆淋着雨跑过来,是为了谁?”
沈知聿狠狠吸了一口烟,仰头看了眼天空,阖上眼皮。
慵懒的声线不轻不重,夹着烟雨飘荡下来,“我鬼迷心窍了呗!”
宁远想笑,又不敢。
硬生生的憋回去。
沈知聿吸了几口烟,就将烟拧灭在雨泥里,抬步折返。
继续回到祠堂门口站着。
宁远:???
眼前一条黑线荡着。
好好的少爷不当,非当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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