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樱果
“淙也，真的资助了一个女大学生？”
“老爷子也知道这件事？他当时什么反应？”
助理是有一天路过周淙也办公室，听到周启山跟他的对话，偷听偷来的。
周聪慧的助理说：“董事长还算平和，因为那女生刚拿了一个国际诗歌大奖，而周氏的产业刚好也有涉猎这块，资助的年轻优秀艺术家也不胜枚举。便没有多说什么。”
可尽管有先例，周聪慧还是觉得很奇怪。
就算赞助，之前赞助得也都是更专业更有名望的签约艺术家。
怎么会有白枝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女大学生？
她又仔细去看了一下白枝的那个诗歌奖，确实国际文坛上很有地位。而她还是那个奖的年纪最小获得者。
也难怪父亲没什么反应。
确实值得投资。
可那顶皇冠，未免也太奢侈了。
这样的场合，一个六位数的配件，已经足足有余。
何至于上亿？
“呵。”
女人的直觉就告诉周聪慧周淙也和这女生的关系不简单。
尤其是她看着证件照里的白枝，比常人更浓黑的瞳孔，那人畜无害的笑眼，和割裂的扯唇的冷笑，一看就非池中物。
周聪慧：“这个女的，你给我盯紧点。最好能找到周淙也跟她私密独处的证据……”
助理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好的，大小姐。”
周聪慧饶有兴味地笑了。
淙也，你跟我斗了这么久，别说你最后会栽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
这就真的太精彩了。
想到这里，她还不嫌事大地晚上又约了周淙也回老宅和周启山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周聪慧又主动提到了白枝这件事。
“爸，您知道吗？淙也这次给师大捐了新的场地和教学楼，在圈内都颇受好评呢。”
“就是这几栋楼下去，最起码都要五六千万了，学校您也知道，没什么油水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本呢。”
周启山对周聪慧的话却不以为然，老人蹙眉慢慢道：“也不是每个项目都把追求收益放在第一，学校项目虽然没什么回报，可是有社会价值、还能得到教育界好评，这些对企业形象是很有帮助的，淙也这一步走得很对。聪慧，你格局还是小了。”
可周聪慧说这些又岂是在商言商。
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对面一脸冷然的周淙也，而对方只是清冷至极地扫了她一眼。
她就若有所指地说：“爸，您的观点我充分赞同。捐楼、建体育馆，都是造福学生，能让公众享受的好事儿，可是，”
“一个学校上万人，捐几千万还算合理。如果是为了某个特殊的人，捐了这么多钱、甚至，还是捐楼的好几倍，是不是就有点太过火、太多了呢？”
啪嗒。
筷子放在桌子上。
周淙也放下筷子，冷眸看向周聪慧。
而周启山却皱眉：“你的意思是？”
周聪慧非但没有收敛之意，甚至还在雪上加霜地说。
“是啊，就是淙也最近资助的那个女大学生。”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我们周氏赞助、还是，淙也个人的赞助呢。”
第119章 出格
周启山不太明白周聪慧的意思。
可是只要稍加思索，周聪慧话里有话，便昭然若揭。
“聪慧，你到底想说什么？”周启山问。
周聪慧又看了一眼气息森然的周淙也，继续说。
“爸，您看到那天颁奖晚宴上，那个女孩儿头上的王冠了吗？”
“那是上世纪皇室捐出、苏富比天价拍出的顶级祖母绿宝石，整个皇冠价值上亿！”
“爸，您不觉得，给那女生，一个学生，戴那皇冠，有点太招摇了吗？”
周启山皱了皱眉。
周聪慧又说：“上亿的东西，不知道走的是淙也的账，还是公司的账呢？如果是公司的账，他有跟您商量过吗？”
周聪慧这是挖坑呢。
如果是公司的账，那就可以说周淙也挪用公款，并且没有正当理由。
但如果是他个人的账——
那么，他跟那个女生，又是什么关系呢？
周聪慧说完，周启山垂眸深思片刻，神情便多了几分严肃，看向周淙也。
“淙也，你有什么想说的？”
周淙也：“没什么想说的，该说的那天我也都同您说过了。”
周启山：“一个学生，上亿的装饰，你也不觉得招摇吗？”
周淙也觉得这件事很好解释。
不过，既然周聪慧给他挖坑，他也不防见招拆招。
周淙也：“既然她是周氏赞助的青年作家，那么在这种场合代表的就是周氏的形象，无论是从企业形象还是宣传作用上，我都觉得很合理。”
周聪慧：“可她只是个学生呢。”
周淙也：“那晚本来就是奢侈品牌赞助的活动，氛围已经在那里。既然平时明星出席活动都可以有上千万珠宝代言的加持，那么艺术家为什么不可以？”
周淙也一番话，简直把周聪慧怼得哑口无言。
这是在嘲讽她鼠目寸光、不懂艺术呢。
格局、境界，两个人瞬间高下立判。
周淙也说完，周启山表情缓和了一些。
很明显，老爷子也认可了他这个说法。
然而那边，周淙也把玩着餐刀，却没那么轻易放过周聪慧。
“至于你说的是私账还是公账的问题，”
“珠宝投资，在国际富人圈已经流行了上百年，既然连豪车都可以成为公司的资产，那么我想作为不可再生的稀缺资源，高价值的珠宝，总不可能比不过一辆落地就贬值的车子吧。”
“姐，虽然你不负责跨国业务，可是，一些国际上的商业资讯，还是要时刻保持敏锐度的。”
这一下，周聪慧彻底脸黑了！
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无论是从眼界，还是投资手段，都被周淙也当着周启山的面嘲讽了一番！
其实这些最基本的常识，周聪慧怎么可能不懂？
只是想刁难周淙也太心急，才会这么打草惊蛇，给了他一个在父亲面前碾压自己的机会。
周聪慧不爽，可那边周启山已经认定了周淙也。
周启山也不想让这姐弟俩继续争锋相对下去，便道：“淙也说得对，不过聪慧也是尽责尽心，一家人难得吃个饭，就先别说工作上的事了，吃饭吧。”
接下来，就没有人再说这件事了。
周聪慧也一直没有找到反击的机会。
可是周聪慧不会死心。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白枝跟周淙也就是不干净！
他以为这样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吗？
吃完饭后，周淙也独自来到庭院，启动车辆，准备回溪墅。
而这时，夹着烟的周聪慧从老宅里走出来，来到他身后，冷笑道。
“淙也，你说你那顶皇冠，到底算是公司资产以出借的名义供她参加那个活动，还是以你个人的名义，送给她个人作为礼品呢？”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恐怕只有你心里有数吧？”
“没想到你对女人还真是大方呢，比洛菲还要大方呢。”
“——你说你对这个女生这么大方，洛菲知道吗？”
周聪慧说到这，眼尾拉长充满了打量的光。
这抹精光，像是要把一切都看穿。
周聪慧的意思，就是无论周淙也再怎么隐瞒，她也可以去找洛菲，一问究竟。
“砰”
这时，男人陡然打开车门。
不小的动静，吓了周聪慧一跳。
周聪慧手里掉落一些烟灰，整个人下意识后退两步。
周淙也却面无表情，也无视她的眼神，只淡淡给出一句。
“你管得真的太多了。”
周聪慧冷笑：“我这也是替爸关心你呢。”
周淙也：“你直接说你怀疑我跟那学生关系不纯不就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