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樱果
麦麦以为赵沣背叛了她,所以给了周梓烨这份聊天记录。
但事实上,聊天记录是周梓烨自己弄来的。
他沉着脸,那边周淙也进来,对管事情的人说:“把她放了。”
周淙也下令的时候,周梓烨沉默着。
而白枝则是盯着他。
冷冰冰的目光没有情绪,然后就看着周淙也的人就开始给麦麦松绑。
麦麦一开始有点意外,但她很快就嘲讽地笑了。
她故意恶心白枝似的:“白枝学姐。”
“看来我们的赌约,我也没全输。”
“问题出在你老公身上哦。”
她失去了周梓烨,可是,周淙也放了她。
麦麦娇红地软瘫着身子,淅淅沥沥地讽刺着:“我们一比一,平局呢。”
白枝眯眸。
麦麦现在还敢挑衅。
但白枝已经不会动怒了,她现在的心情现在被藏得很深。
只有麦麦接收到了她此刻眼神里的锐利。
白枝:“你真的还不如、被关在这里的好。”
麦麦现在当然不能完全理解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白枝已经有了决心。
如果苏甜真的是被麦麦和赵沣蓄意杀害。
那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一定,会亲手让麦麦偿命。
这世上也不是每次都那么走运,每次都有人来替你当刽子手。
左右故事的开始,也是她一个人,一腔孤勇,一个人复仇。
现在只是,她又回到了一个人而已。
麦麦就这样走掉了。
三个人的心情每个都很复杂。
是周梓烨率先说话,他看着周淙也:“我可以去赵家,说他们劫持了我。这样我们一个换一个,赵家也不敢轻易立案我们绑架麦麦的事,人现在都没找到,叔你怎么可以放她走?”
第333章 刀
周梓烨很不解。
别说是苏甜,就算是向海那边,找不到向漠,周梓烨也无法跟向海交代。
因为是曾经的女朋友,周梓烨或许不会对麦麦赶尽杀绝。
可是,这不代表他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如果大是大非上都没有一些铁血的手腕,他也不会是周家的人了。
周淙也和周梓烨对视。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在这个侄子身上,看到了他父亲当年的影子。
周淙也无疑是如今心绪最密杂的一个,却一言不发地只是站着。
他知道,周梓烨好歹还有疑问,而白枝那道看自己的堪称漠然的目光,已经如同软刀子。
里面除了失望,还有无穷无尽的厌倦。
那是放弃,对所有的,他们之间的,放弃。
……
晚上,厉珺找了一次周淙也。
“淙也,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事情,想找你聊聊,晚上有空吗?”
周氏和金色传媒有合作,但周淙也本人和厉珺本人并没有到那么熟悉的地步。
现在这个情况,周淙也当然是婉拒。
可厉珺却说:“我知道苏家的大小姐出事了,她是不是白枝最好的闺蜜?”
说到白枝,周淙也“嗯”了一声。
厉珺见他态度有所软化就道:“我想跟你说的就是白枝的事,关于有一天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周淙也和厉珺见面的时候,白枝夜晚就整夜整夜地陪着魏丽。
她很想走,离开这个地方,可是魏丽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
她想被一个禁锢住的行尸走肉。
活也活得毫无自由,死也死得没有资格。
如果她犯了杀人罪,那么妈妈就会没有人照顾。
但是如果她不为甜甜做点什么,那么甜甜就要含冤而死。
那么她就是那个一辈子对不起甜甜的人。
现在只有两个奇迹能够拯救她。
要么是妈妈醒过来。
要么是甜甜没有死。
可是现实就是,这冷冰冰的卧室。
妈妈一昏迷就是三年,而如今,甜甜也没有了下落。
她已经失去到无可失去。
白枝一下子就迷茫了。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不知道她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不知道她努力的一切,会让生活越来越好,还是越来越糟。
迷茫就像无边的黑暗的海藻要把她拉拽下去吞噬殆尽。
那一瞬,她无比接近地理解了周梓烨的情绪病,还有那么多人,她曾经的那些病人,她也终于亲身体会到了他们的体会。
……
翌日,发生了两件事。
王雪洧被执行了死刑。
王雪蓁希望的当然是注射,这样也可以让王雪洧走得可以更加体面。
但是法院最终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是枪决。
枪毙,即用步枪从死刑犯脑后打一枪,行刑时死刑犯采取跪姿。
是一件原本无论如何也难以让人和那个曾经的天之骄女联系在一起的事。
王雪洧的事情,带回来也就是一个决策两个字的事情,她临终的心情、画面,所有人不得而知,她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话。
知道王雪洧死讯后的王雪蓁,在办公室里闭了闭眼睛。
请了半天假,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王家的祖宅。
王雪蓁对着多年前爷爷给她的那幅《婴戏图》发了一晚上的呆,喝了半瓶红酒,夜晚在书房里睡去。
第二天早上洗了个澡,她就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公司上班了。
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王雪蓁自己更不可能表现出任何波动。
而得知王雪洧死讯的白枝,知道这件事也比想象中来得平静。
她用了三年,才换来这个公正的结果。
可是这一次,又要用多少年,才能为甜甜讨回公道?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了。
王雪洧的死,也带来了另一个噩耗。
72分钟黄金搜救时间已过。
苏甜人依然没有找到。
发布出去的信息,也无人认领有人救助过苏甜和向漠。
官方根据雨势和地形多方推测。
苏甜,和向漠,恐怕已经遇害。
得知这个消息的白枝,不知道看了几百遍苏甜的车落水的监控录像。
她像是得了偏执症。
一连几天所有人也不见,所有人也劝不动。
整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日复一日,滴水不进。
就在那看着录像。
就和周淙也看地下室的录像时那股偏执劲一模一样。
差不多到了晚餐的时候,周淙也终于还是冒着被她讨厌的风险,去敲她的门。
“枝枝。”
里面没有人回应。
男人身后的管家,端着食物。
二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