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樱果
左右她的前途已经毁了。所以为了陆皓,她砸白枝这一下使尽了全身力气。
而白枝一开始虽然没有觉得很疼,只是视野模糊。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温热的液体从发丝间流出,同学们拿来很多很多餐巾纸,给她擦血,几秒钟过去,剧痛一圈一圈地从她受伤的地方晕开。头像被一辆卡车碾过那么疼痛,白枝竟然连站都站不太稳了。
染红的纸巾一张张揉成团丢在讲台上,像一朵朵带血残败的白玫瑰。
陆皓方寸大乱地扶着她,一遍又一遍打着120。
然而最近流感盛行,救护车都很紧张,半小时也不一定能叫来一辆。
就在所有人都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白枝模模糊糊听到苏甜的声音。
苏甜也很急,带了一点哭腔,哀求地说:“叔……叔……你帮帮白枝吧,她被王姣用陶瓷砸了头……”
“严重,很严重,陶瓷都碎了……”
“对,流血了,流了好多血……叔叫不到救护车怎么办……一直叫不到救护车……叔你能再来一趟送她去医院吗?”
……
白枝的意识,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搀着走到校门口的。
一路上的蓝天绿树,都成了重影,刚好是中午的时候,教学楼外阳光很刺眼。
一共大概有五六个同学,左右扶着她的是陆皓和苏甜。其他人跟在后面。
照顾到白枝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们走得并不快。苏甜也是接到电话后才扶着白枝开始往外走的,迈巴赫在师大校门口停了大概足足十分钟。
一路上,十分虚弱的白枝,看到这辆车后,一下就认了出来。
“枝枝,我叫我叔叔来了,他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苏甜说完,白枝柔声道了句谢谢,然后不知哪里突然来了力气,从他们两个的搀扶中站稳挣脱出来。
对着迈巴赫驾驶座的门,一把拉开。
不是副驾驶,
而是,直接朝周淙也的位置爬了上去!
下一秒,她一把关上门。黑车门和黑玻璃一秒隔绝了车外所有的视线。
苏甜张大着嘴巴。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白枝对周淙也的“大胆”了,可亲眼看到,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陆皓也傻眼了:“枝枝刚才……去的不是副驾驶吧?她是不是晕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说完,陆皓想去拉车门。却被苏甜一把拽住。
苏甜看了眼周围也不明所以的同学,帮忙圆了下场:“算了,还是赶紧让他们去医院的好。”
“可能周叔叔这辆车比较特殊呢,右舵也说不定,国外很多车不就是这样。”
苏甜说完,陆皓和其他同学也没想那么多了。
除了苏甜刚才所在的角度,刚才能亲眼看到白枝是直接伸腿跨坐在了周淙也身上……其他人其实并看不见。
加上他们现在都是学生,对车子的事情也没那么热衷和了解。
就连陆皓也单纯地摸了摸头:“应该是这样吧,可能迈巴赫普通的车子不一样。”
苏甜见那车还没有开动之意,也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做什么,回过神来,开始拉其他几个人:“我们也快出发去医院吧,我叔叔说去医院,我们现在出发过去也要半个小时,这样等枝枝包扎好了也好照顾她。”
苏甜说完,陆皓很快就行动了。
没有人看到,迈巴赫里现在的情况。
女孩趴在男人的肩头,两只腿分开挂着,她刚才看到周淙也的车肾上腺素飙升突然有了力气。
这会儿白枝又重新陷入了迷糊。侧脸贴在他的西装外套上,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血是刚才一上车对准他的唇厮咬,纠缠出来的,他的血。
男人看到车外学生都散去后,说:“看来没苏甜说得那么严重,又是你们的合谋?”
女孩皱了皱眉。
车内空间很密闭,很安全,味道也香香的,是一种雪山泉水一样洁净的味道,她很喜欢,整个人放松下来蜷缩在他怀里。
可是他刚才又说话了。
她只觉得好吵,直接踢掉了脚上的半鞋,扒着他的脖子,又对着他的嘴唇咬吻下去,堵住。
白枝因为今天是公开课要演讲的缘故,不能穿平时自己那些古旧的衣服,而是穿了一套学生风格的套装。
正式中也有一点俏皮的小性感,百褶裙白色丝袜小皮鞋。鞋子和裙子都是苏甜的,比她的尺码大一些。
这会儿在她的鼓弄之下已经松了下来,半挂不挂地在身上,皮鞋更是直接掉在了周淙也的脚边。
从头发丝到动作,整个画面都充满了急促和凌乱,吻得也毫无章法,仿佛不是诱惑,而是满满的烦躁。
车里燥热得厉害,男人的眼睛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感觉到她的烦躁后,周淙也就把她给推了开来。
还没说话,女孩就说:“洛菲故意给我脸色看,气死我,我要找你咬回来,也要让你流那么多血。”
说完,又去找他的嘴唇。
第37章 他回吻
这时,他西装下的血脉已经像一条条亟待喷发的活火山。
可他还在克制着,用一层又一层的坚冰包裹着自己,去控制自己不去突破那最后一条底线。
周淙也看到她额头上又流下了新的血,已经贴着侧脸有了一条血痕。
男人知道她骄傲的脾性,严肃又耐心,一字一句地说:“我收回刚才的话,白枝,你现在伤得很重,我们先去医院,可以吗?”
“不可以,我要让你流血。”
然后,她看着那濒临破戒的周淙也,表面上一派清冷,可身体接触到的体温和生理都无限失控的男人,再次用力地亲了上去。
她专心接吻,就这么任凭额头上的血流着。
男人和女孩对抗的时候,白枝头上刚才那条蜿蜒的血迹垂下来流到了嘴角。
自然也染到了周淙也的皮肤上。
混着他刚刚被她咬破皮的血迹,两个人的血液汇聚在一处,有点腥也有点甜,唯独就没有恐怖。
白枝一下子就明白了甜甜摄影师说的那个战损美学是什么意思,原来就是他们现在这样。
她越闹越凶,两个人都被拉到了最危险的悬崖边缘。
周淙也不着痕迹地把车子挪到了一个相对隐秘树下,全程没有停止被迫的亲吻和拥抱,额头的青筋一下一下跳着:“非要胡闹是吗?”
白枝视线模糊地笑:“亲周叔叔怎么能叫胡闹呢,这叫止痛,叫享受。”
“不要命了?”
白枝搂着他:“我才不怕死,我怕死不瞑目。”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唇角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殷红。
笑得像妖精,又虚弱得像一只生病的猫,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
“周叔叔,我们就现在做吧。万一我没到医院就死了呢?”
男人黑眸狠狠一沉。
下一秒,一把扯拽住她花边衬衫上的领结,张唇用力地咬了回去,咬在那张肆无忌惮柔软的嘴唇上。把那些张狂的言语全部咬住,堵住。
白枝整个脑袋像在绽烟花。
女孩后背紧紧贴着皮质高档的汽车方向盘,迈巴赫双M的凹凸车标顶在她的肩胛骨中间。
她感受到了作为男性和她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的力量和霸道。
力气被抽走了,脑袋里随机漫游,胡思乱想着。
如果是最好的朋友,这个时候,应该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第一要义是要打断她的胡作非为、送她去医院。
如果是陆皓,恐怕面对这样的时刻会羞得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她身上哪里放。
一边暗自欣喜若狂,一边拼命掩饰自己生理的反应,颤抖着说枝枝别闹别闹,半推半就。
但周淙也不想只是跟她做朋友,也不是陆皓。
他是一个三十多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成功的男人。
他一只手,狠狠地抓着她的领结,一只手扣在她百褶裙上面的位置,腰间一个一个,全是他用力过度的指痕。
彰显着他爆发出来的欲望。
滴!
就在这时,白枝不知道哪里碰到了喇叭,迈巴赫在校门口突兀地一声巨响。
一些来来往往的学生纷纷看了过来,男人也因为这一下,瞬间全部清醒了。
周淙也俊美的脸阴郁得厉害。
把现在几乎是强弩之末、力气耗尽的白枝直接抱起来,放回了旁边的位置。
为了防止她胡闹,还用她自己衬衫上的领结,把她的双手给绑了起来。
“忍一忍,马上到医院。”
……
白枝从医院再次醒来的时候,差点都忘了,刚才,车上都发生什么了。
床边只有苏甜一个人,见她醒来,一脸惊喜。
“枝枝你总算醒了,医生已经给你上好药了,还痛不痛?”
“有点,但没有什么大事。”
白枝摸了摸额头的纱布,忽然想到了什么:“医生说我以后会不会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