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樱果
他弯着唇笑,
拇指抚摸她嘴角,
眼神逐渐深浓暧昧。
来回观摩她的唇线。
第544章 驯她
一顿饱餐之后,周淙也很早就叫白枝上楼去睡觉了。
白枝自然是怎么也睡不着。
人想睡却睡不着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
到后面,失眠的白枝甚至想吃安眠药了。
结果周淙也差点直接拍她的手,把她手里的药板拍掉。
“想什么呢?你现在能吃药?”
白枝瞪眼看他:“怎么不能吃?难道我要为了一个还不知道会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从现在就开始牺牲自己的睡眠?”
她当然是没有这么狠心,只是叛逆。
周淙也了解她,所以放下了工作的笔记本电脑,折叠放在一边。反而将她搂在怀里。把药板也塞到床头柜里去了。
“你睡,我哄你睡。”
苏甜现在好不容易有点下落,白枝这几天也是神经紧绷到极致了,疲惫,无穷无尽的疲惫,加上怀孕本来就是容易嗜睡的。
他知道她还是惦记着苏甜的事情所以无法睡着:“你先休息,”周淙也哄着她,“如果有什么消息,我再告诉你。”
白枝揉着有点困倦的眼神看着他。
若干年后,她在他怀里,仍然像只年幼的小猫。
尤其是临睡前的时候,卸下所有防备的时候,她在他眼里愈发软萌可爱,而且有着独立的下一秒无法预判的骄矜感。
白枝:“就算我睡着了,你也会叫醒我,告诉我吗?”
“嗯。”
白枝揪起一点被子,遮住整个下巴和嘴唇:“你可不要骗我。”
声音闷闷的,回拢在被子里。
露在外面的小鼻尖,小小的尖尖的,眼睛也很大,水灵得像颗剥了壳的荔枝。
周淙也:“不骗你。”
白枝:“你答应我了。”
“嗯。”
他嗓音发酥,“如果他们再有什么苏甜的最新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白枝:“你如果骗我怎么办?像上次手机里短信那样?”
周淙也:“任你处置。”
白枝被子下的嘴角勾了勾。
他看不到她现在的笑容有多坏,因为有被子遮挡。但是,他可是看得见她露在被子外面的眼睛了,弯弯拉长的说明她就是在坏笑呢。
果不其然,女孩下一句很恶劣调皮地说:“骗我我就去宝宝打掉、”
周淙也一把揪住她鼻尖。
“你这个坏东西。”
“要是有天你真的当了我孩子的妈妈,真得帮你把你这任性的脾气改改。”
他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直接说要驯她。
这让白枝嘴角坏笑更深了,眉眼也更歪了。
“好啊,要是有那一天的话,我也得好好训你让我孩子有个够格的爸爸。”
周淙也有些不解。
但全然不愤怒,反而是有点好奇,毕竟,在各个领域,他也从来没有被质疑过。
而现在,他心仪的女人质疑他成为她孩子父亲的资格,所以他真的充满兴趣地问:“哪里不够格?嗯?”
白枝眯着眼。
眉梢的笑意慢慢淡去。
嘴角从坏笑变成淡淡暖暖的微笑。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白枝:“困了,再聊睡不着了,晚安。”
她对他说晚安。
这让他没来由心理一松。
虽然都没有做好要孩子的准备。
可是这样,将孩子的话题,纳入日常,从闭口不谈到现在愈发频繁地提起,好像也让他,愈发清晰地意识、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
尤其还有她与他说的晚安。
周淙也心就差直接划掉。
安抚拍着她身体的手都顿了顿。
过了一会才抬手关了卧室的灯带,缓缓开口:“晚安。”
……
白枝不知道的是。
周淙也承诺她会第一时间告诉她,这就意味着,这一整晚,他就会彻夜不眠,等着搜救那边的消息。
为了不吵醒休息的白枝,他手机都是静音状态;这就需要他保持随时的清醒,等着电话或者短信第一时间过来。
他虽然精力好,但也不是铁人,已经很多天没休息了,完全是绷着对白枝负责的信念感坐在那里。
不过,就是这么巧。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好周淙也这一点的希望和时间都没有掉以轻心,下半夜的时候手机果然出现提示。
是搜救的人们发来的消息,他们先是发消息试探,问周淙也现在是否方便通话。
消息里面发来的内容就是,苏甜的动态,找到了。
第545章 十分钟
不过,在那之前,就算周淙也再怎么强撑,生理上的规律还是无法抵抗。
他也的确是很困很累了。
他就是坐着的时间,闭上眼都像是随时就能进入潜意识的状态,还真的飞速地进入了一段睡眠。
这段睡眠还非常地沉,让他浮光掠影一般经历了一场梦境。虽然可能整个眯眼打盹做梦的过程也就只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像白日梦滑过一样,但就像度过了一年、两年、三年般漫长。
因为,梦里的体感太真实。
梦里,就是白枝离开他求学的那三年。
那三年,其实他也正常地经营企业、吃睡,健身、甚至社交。
一开始,白枝离开对他的影响还没有扩大到最大值。
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出国,只是暂时地分开,这年头国内外也就是十几个小时飞机的距离,看几份商业报告睡一觉开个会议就能抵达……
可是后来,也许是看到她落在车上的一个什么东西,甚至是偶尔路过商场看到女人时装脖子上类似项圈的装饰品,亦或是他推荐过白枝看的某本书。
总之,
越来越具体和频繁地想到她。
越来越频繁地,想到自己的错误。
对他们的感情的背叛。
然后那种难受的感觉,就这样扩散出来。
像癌细胞一样。
很多时候,他觉得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她了,他觉得她会永远留在洛城。于是他不安,开始频繁地飞往洛城。
……
画面又一转。
回到他小时候失去那只白猫的时候。
也是这样,一开始,真没有太难过。
那一年,第二天还要去学校参加秋游,那个时候,他读的贵族学校没有太大的考试压力,但是要钢琴,模拟联合国、骑马、击剑各种各样的课程很是丰富繁忙。
那一年的秋游他记得很清楚,是去敦煌。所有的学生以慈善的名义栽树。
他知道那只猫没了,死了,可他还是很平静地在抵达敦煌第一晚就参加了活动。
演讲、组织学生搭帐篷,还跟几个儿时的朋友围着篝火聊天。
有男有女,几个小学生,聊世界局势,中\东战争;聊宗教,聊耶路撒冷;聊中国诗词,聊鲍照屈原和司空图;聊艺术,是巴赫海顿莫扎特。
那都是来自世界各国的同龄人,周启山叫他和他们所有人搞好关系,因为他们有人是石油大亨的旁孙,有人是哪个国家王储的表弟。
周启山还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开始,他长大以后要考进国外顶流的大学,那个时候,他的同学就会是真正的长孙、王储……
多么精英割裂而且做作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