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樱果
白枝接下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将直接展示她的认知层面、格局!
也代表着周淙也的“颜面”。
肯定不能说做一个幸福快乐的孩子就行。
哪怕心里真的是这样想,这个场合也不能这样说。
因为,孩子可以幸福快乐,可是作为周淙也的太太、周氏的门面,她的一言一行,代表一种质感。
但她又觉得可笑。
这种场合,谈到女性,攀比的点就只有孩子了吗?
女性的价值,难道就是只在于把孩子培养得有多好吗?
想到这里,白枝嘴角弧度渐深。
既然想给她埋雷。
那,埋雷的人可要好好小心接招了!
白枝也感到所有人看着她。
有人看戏。
也有人看她笑话:她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又出身平民,做了这么大一个企业的老板娘,还刚当上妈妈。在这种场合,能说出多上得台面的话呢?
但是,也有人在期待。
周淙也给她夹了菜。
这时的周淙也没有刻意救场,也没有出于一些男性高位居高临下地安抚——像安抚自己的小宠物那样。
相反,那样矜贵的他,选择安静,将焦点和聚光灯凝聚在她的身上——他给她夹菜,可也在用只有他们之间听得懂的语言告诉她:他,绝对支持她。
也让在座所有人看到他的立场。
而今日打扮柔美的白枝,怀孕了十个月第一次重返这种场合的白枝,却并没有在这一种强硬的打量中心虚分毫。
而是轻笑一声,幽幽开了口:
第725章 爱抚
白枝:“虽然说,孩子不是为了追随父母的脚步来到这个世上,也不是为了满足父母的期望来到这个世上,但是作为父母,一定也有一些第一性原则。”
“那么依白总所见,什么是最重要的第一性原则?”
白枝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太太、老总。
“什么最重要?每个父母心里衡量的标准不一样。否则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不一样的家训、校训。”
“至于具体是什么,赵太太,你和你丈夫的家训是什么呢?如果你们也掖着不想分享,那就别催我和周总了。”
白枝这一番车轱辘话,皮球轮回踢,无疑把这块烫手山芋稳稳地塞回了那个赵太太的手中。
言外之意,就是,你都不是我们家人,打听我们家的事干什么!
而白枝这番不动声色抬起“家训”用整个周家的名号将自己隐在后面,也让所有人看到了她的城府、灵敏。
一番交锋,最后以赵太太无功而返告终。
但是到了这里,白枝心里还是很不愉快。
豪门每次吃饭、坐在一起,挥斥方遒好像成了男人的事。
即便在场有那么多优秀的女企业家,可是当她们出现的时候,所有人还是禁不住用一个母亲、一个女人的眼光去打量“她”。
比如,动不动就把话题谈到育儿、还有教育这些事情上。
虽然这些也很伟大,更不是不能被交谈,可这是个很正经的商务宴会啊!
谁谈生意的时候,非要让你谈育儿心得,那不就是性别歧视吗?
想到这里,一顿饭吃下来,白枝脸色都不怎么好。
有跟她相熟的人看出来周太太不高兴了。
那人也是最早在白枝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就见过她,十分了解她的性格。
也知道周淙也对她是多么地宠。
顺水推舟,就想卖周淙也一个人情,当然也是从这位最受宠的小太太入手。
于是那人主动拿着酒杯,走过来,在白枝耳边说:“白总,不如我来抛砖引玉,小公主的姓氏二位定了吧?”
按照常理来说,子随父姓,好像就是社会上普遍的共识。
但是,孩子是母亲怀胎十个月生的。
妈妈也有“冠姓权”。
这放在任何一对夫妻中也一样。也不以谁更有钱有势改变。
这个人也是机灵。
上来这么问一嘴,也不需要他起出多么惊艳的名字,就已经让周淙也能对他多份青眼。
起码,不排斥他。
周淙也:“易大师之前给我们起的名字里就有父姓也有母姓。”
白枝:“基本是哪个整体叫起来好听就可以了。我也没有非要跟我姓。”
夫妻二人说完,相视一笑。
这份光景,在座体验过婚姻的,就没有不羡慕的。
爸爸尊重妈妈,妈妈理解爸爸。
两人这下意思说得很清楚了。
也就是说跟谁姓都没关系。
跟谁姓都是他周淙也和白枝最爱的孩子。
至于继承权。
在座的都是开公司懂公司法的。
法律规定的血浓于水,更不是一个姓氏、叫什么就可以改变的。
“我听说白总之前和周总一起去过我们西子湖,关于西子湖有个千古名句,其中有个字,我觉得很适合令千金,水光潋滟晴方好,里面的这个滟字,美丽不轻浮,端庄而不死板,但是就不知道如何搭配。”
那人没有取好名字,而是提了一个“滟”字。
白枝和周淙也对视一眼。
文人相轻,诗庄、词媚、曲俗。
然而这个滟字,确实恰到好处。也没听说眼前这个老板有什么文化背景,估摸着不知道从哪里求来的点拨,确实不错。
然而,这个字给出来了。
接下来,白枝也要想出能搭配的,今天才算是把“第一才女”的名气和格局都给坐住。
不然,明天圈内各种恶意揣测的话就来了。
什么一孕傻三年啦、文凭当做嫁妆啦。
对女性不好的揣测,自古从来没有消停过。
也是忽然有了灵感,白枝看着周淙也说:“不如就叫滟兮吧。”
滟,波光粼粼,闪闪发光。
兮,文言助词。
——多么耀眼的一名女子呀。
就这样,女儿的名字落定了。
滟兮两个字出来,不失古意。
那个提字的老板当场拍手叫好,其余人也纷纷应和。
终于老板自报家门:“白总,周总,我是西子湖丝绸的宋河,有机会来西子城一定给我打电话,我来杭州接您二位。”
说完,今夜一杯酒未沾的周淙也,与他将杯中余下的小口酒饮尽。
苏杭向来多文人雅士。
看在宋河想方设法为女儿求来的这个“滟”字,周淙也与他喝的这杯酒,是感谢,也是认可。
今晚一过,这位得到周淙也一口酒的宋河的生意从此也不再局限于江、浙、沪一带,一路北上,也入了京城红墙下的眼。
成了京圈这几个月炙手可热的红人。
……
晚宴结束后,溪墅。
白枝和周淙也一同回到了家中。
虽然晚宴上有些小插曲,但总的来说,一切都很顺利。女儿的名字也得到了大家的赞赏,白枝心里也颇为满意。
周淙也看着白枝,温柔地问道:“累吗?”
白枝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累,今天还算可以。对了,淙也,你觉得宋河这个人怎么样?”
她现在还想着今晚的事。
很久不参加这样的场合了。
以她的性格,不复盘是不可能的。
周淙也想了想,说:“他倒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也知道提前准备。”
白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觉得。他能带着准备而来,确实不容易。不知道他的西子湖丝绸怎么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然后一起去看女儿。
小滟兮已经睡着了,她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一个可爱的小天使。
宝宝有专人照看着,但是夫妻两个人也时不时就去女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