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思在远道
许洛枝说了名字,他参加的酒局很多,记忆深刻的少,但林特助在场的局,他肯定也在。
他下意识道:“你见到她,没有见到我吗?”
许洛枝挑眉:“这句话我也能反问你。”
傅霁清喉咙一哽,微微蹙起眉,隔得时间太久,他是真的没印象,况且以前他满脑子都是公司那点事,哪会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他不再想这些细枝末节,声音温和:“你当时在读书,怎么会去酒局?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洛枝垂了垂眸,轻声道:“主持活动结束后被甲方硬拉过去的,他们让我陪酒。”
傅霁清混迹名利场多年,自然明白陪酒的意思,语气骤然变冷:“哪家公司?”
“华园。”
他愣了愣:“......华园?”
华园集团在外风评一直很差,傅霁清之前是为了维护合作关系才时常走动的,脱离昭泽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但他没料到会是自家亲戚,因为许洛枝最常接的商演合作方就是华园集团,他初次见到她就是在华园的发布会上。
“嗯。”许洛枝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平白直述:“后来我喝多了,躲在洗手间吐,是姐姐把我带走的。第二天华园市场部的总监给我打电话道歉,答应会为我提供下一场主持的机会。”
被酒桌上的男人当成玩物调侃,又强迫灌酒,她当然是生气的,华园总监打电话来时,许洛枝想大骂一顿,再挂断拉黑,但理智阻止了她。
他们这些吃性别红利站在高位的男人可不会认为这件事有错,估计是听说林特助带走了她,或者是林特助警告过他们。
如果参加其他主办方的商演,指不定又会发生类似的事,但如果再参加华园的商演,他们不敢再犯。
更何况,去主持华园的活动,能有机会见到他。
“在洗手间吐,然后林特助找过去,把你带走的?”
“对。”
许洛枝讲得详细,傅霁清记起来一些,他不清楚具体是哪场酒局,听着里面所谓的前辈们信口开河,夸夸其谈,心里厌烦的厉害,找借口出去躲着。
刚走到拐角处,看见有位女生捂着嘴巴从旁边的包厢跑出来,身上有股浓厚的酒味,躲进洗手间里吐。
他不用多想都能猜到发生什么,圈子里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经常干这种事,还称为酒桌文化,简直是侮辱文化二字。
他反感,但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力所能及的帮忙。
傅霁清考虑到女生现在的状态,没有自己过去,拿手机问林特助是不是到餐厅了,如果到了先去洗手间救个喝醉的女生。
林特助觉得稀奇,调笑着问:不用先救您啊?
他无奈:我再进去忍二十分钟吧。
傅霁清一直在洗手间外面守着,等看见林特助,招手示意,转身重新回到包厢。
事后林特助只说安全送回家了,他顺嘴问一句隔壁包厢是谁,好人做到底的让特助去敲打敲打。
对傅霁清而言是顺手的事,他没觉得帮这个忙有多了不起,帮完就抛之脑后。
知道自己无意间帮的女生是许洛枝,他非常庆幸。
幸好,幸好他看见了,幸好他出手帮忙了。
傅霁清深深地凝视着她,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抱住她,在耳边低喃般轻轻道:“挺好的,不当主持人挺好的,选择去留学也挺好的。”
哪怕没有他在,现在的许洛枝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不用再委曲求全。
她知道他是想起来了:“嗯,谢谢。”
谢谢二十二岁的傅霁清,也谢谢三十岁的傅霁清,时光好像没有从他身上带走什么,一如既往的让人败给温柔。
许洛枝在办公室待到下班时间,拉着傅霁清回家,她一踏出房门,无数双眼睛唰唰地望过来,全是好奇和八卦。
紧接着,傅霁清走出来,不少人转回脑袋,只有胆大的还在偷瞄。
现在的公司不像昭泽规模大,CEO的办公室在单独的一层楼,还有间单独的休息室。望月不过几百位员工,各个部门和经理、CEO的办公室都离得近。
傅霁清怕许洛枝不喜欢被这样打量,不悦的侧目扫过去,员工们这才都收回视线,乖乖工作。
他握紧她的手,清清嗓子,低声道:“是不是有些出乎意料?公司小了点。”
“不会,你才做三年,已经很了不起了。”许洛枝安抚着他,弯唇笑笑:“我以前可是主持人,万人场的活动都做过,会怕被他们盯着?”
“是,差点忘记,你是无所不能的许美人。”傅霁清也笑起来,大大方方的牵出公司,任由员工们看热闹。
回到家里,许洛枝和傅霁清开始清行李,准备周末的时候飞一趟北京,等回来就搬家。
清到一半时,忽然想起密码锁的声音,许洛枝从书房探出个脑袋,扬声问:“谁呀?”
傅霁清回道:“爸来了。”
她愣一下才反应过来指的是谁,走出去问:“爸,怎么了?”
许父还未从女儿结婚的事中缓过劲来,那天是许母把户口本塞到傅霁清怀里的,都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再见面时就听见另一个人叫自己爸。
“我没事不能来吗。”许父双手负在身后,架势十足。
许洛枝失笑:“能来啊,当然能来,不然让霁清陪你下两盘棋?”
“不下,你......”许父看一眼傅霁清,“你们妈喊你们上楼吃饭,顺便商量搬家的事。”
他们听出来了称呼的改变,傅霁清压住唇角,不敢笑得太张扬,只点头道:“好,我们现在上去。”
许洛枝在门口换鞋,问着:“你们怎么不发微信打电话,还专门跑下楼一趟。”
许父干巴巴道:“被赶下来的。”
“......”
他们到十六楼时,许母正巧炒完最后一道菜,许父和傅霁清进去帮忙。
许洛枝看着他们里里外外的忙,嘴角止不住上扬。
她不在的日子里,傅霁清都是这样过来的,也算是他感情上的慰藉吧。
“站着傻笑干嘛,快去洗手。”许母出来瞥见她的模样,催促一声。
“好。”
他们围着饭桌坐下,许母自然而然的给傅霁清夹糖醋排骨,最大的一块,沾满酱汁,看着都觉得美味:“尝尝,今天烧的特别甜。”
“妈,你下次别放这么多糖,你和爸都吃不了。”傅霁清咬一口,“不过还是很好吃。”
“没事,就排骨是甜的,我和你爸吃其他菜。”
话落,许父把碗推过去,意思不言而喻,许母无情的推回去:“会得糖尿病。”
许父不肯放弃:“一块不会的。”
许母被他缠的没办法,夹一块过去,也不忘给女儿夹,“你多吃点,在国外三年越来越瘦。”
“有吗?”许洛枝低头看自己身上,又下意识望向傅霁清。
他的目光从脸慢慢往下移,落在胸口定住,语气却十分正经:“是瘦了点,养两个月能长回来。”
“也是,反正都回来了,国内好吃的多。”
许洛枝趁许母许父低头夹菜,用口型骂他色胚,傅霁清神情无辜。
她从桌下用力踩他一脚,见到他微变的脸色才解气,继续吃饭。
吃完饭,许母讲起搬家的事,她前两天去江清壹品的房子转悠了一圈,冷清的样子是哪看哪不满意。
但终归是许洛枝和傅霁清住,许母没想插手,只给他们列出一些需要添加的家具,以及日用品。
“明天先大扫除,把家里的杂物收拾出来,看看缺哪些小东西,等你们去北京的时候我来买,大物件就你们自己挑样式吧。”
许洛枝说:“我明天要出去跟节目组开会。”
许母无所谓的摆摆手,“你去开你的,起不到多大作用。”
“......”
傅霁清笑着应和:“你出去工作吧,我明天在家。”
许洛枝的家务能力确实比不过许母,也比不过傅霁清,只能答应:“好吧。”
许母继续讲家具的事,傅霁清突然问:“爸妈,你们要不要也搬过去?”
三个人同时看向傅霁清,他神情自若,说得理所当然,并不是在客套,是真心实意想要和许父许母住一起。
“不要。”许父许母异口同声的拒绝。
许母说:“我们在这里住的很舒服,不想挪地方,而且我和你爸也要有自己的空间。”
傅霁清接着劝:“壹品的房子很大,能有你和爸活动的空间。”
“不用,咱们已经算住的很近了,有事打个电话。你们小两口自己住吧,平时带朋友过去玩也都方便。”
许父想要附和,说楼层太高,他住不习惯,被许母狠狠瞪一眼,让他闭嘴。
他们都不愿意,傅霁清也不好勉强。
定下明天大扫除的时间后,许洛枝和傅霁清回十楼,她问:“你怎么突然提出来让爸妈跟我们一起住?”
“爸妈年龄不小了,爸的腰椎和颈椎不行,妈有高血压......”傅霁清后面的话没有讲完,许洛枝明白他的意思,是担心爸妈在家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不在身边,得不到及时的救治。
他外公就是突然去世的,外婆是高血压引起的脑溢血。
她轻拍着手背,放柔声音:“我们白天都要出去工作,住一起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他们,而且爸妈不想住过来。”
“确实,不能勉强他们,我请家庭医生每个月上门给他们定期检查吧,实在不行请个阿姨。”
“定期检查可以,阿姨他们肯定不愿意。”许洛枝搂住他肩膀,“你先别担心,之前检查都没有问题的,等从北京回来,再带他们去做全身检查。”
傅霁清微微颔首,这才察觉到许洛枝半边身子都贴着自己手臂,柔软的触感很清晰。
“刚刚说错了,没有变瘦。”
许洛枝没反应过来,直到顺着他的目光垂眸才明白是什么意思,没好气地推他:“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在爸妈面前都敢放肆。”
“我怎么放肆了?”傅霁清搂住细腰,边说边往她的方向倾身,吻吻嘴角,手也不老实:“又没有像这样。”
“傅霁清!”
“在呢。”他半俯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哄诱似的,轻轻□□着软嫩的唇,声音温柔的说着:“早开始早结束,待会儿我先清一遍家里,有东西要藏起来。”
酥酥麻麻的感觉如游丝般蹿过莹白四肢,许洛枝下意识问什么东西,他在耳畔低声笑,吹气般的落入:“我用的东西。”
许洛枝知道了,试图挣扎:“我明天要开会。”
“要发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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