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苏苏
浴室很暖,但她声音略抖,“我回来是……”
江肆眉目一挑,“不走,留下来让你继续骗我?”
回想桑枝过去所作所为,江肆心肠更是冷硬了几分。
他毫不留情的抽出胳膊,朝后退去一步,神色很是厌烦的同她拉开彼此的距离。
也生生的止住桑枝口中未说完的话。
江肆轻拍了下桑枝拉过的袖口,没什么情绪的扫了她一眼,嗤声道,“别做梦了。”
他根本不想看桑枝继续演戏,特没劲。
桑枝脸色一白。
江肆扯了下衣领,转手将身后浴室的门推开,冷风骤然涌进,桑枝打了个哆嗦。
她不着寸缕,江肆反倒是穿着得体,眼下是冷是暖,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一旁就是浴巾,桑枝抬手就能摸到,可她的目光落在江肆的身上,愣是挺着没动。
说不上矫情给谁看。
江肆睨了她一眼,认定桑枝又是故技重施搞苦肉计出来,他倚在门旁慢条斯理道,“桑枝。”
他念着她的名字,语气满是威胁,“你说,桑家的老头子要是知道你这么不知廉耻的纠缠我,他会不会一气之下的将你妈从桑家赶出去?”
闻言,桑枝想要触碰江肆的指尖一顿。
“啊,不对。”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江肆突然笑了,“是把你妈从灵台上丢出去。”
江肆满是嘲讽,笑声一下下的蔓延至桑枝的心尖,疼的她大脑有着片刻空白。
对她而言,母亲的死是她一辈子无法原谅的痛。
她也知道江肆恨她,知道他一向嘴下不饶人,脾气更是坏的厉害。
但她从未想过江肆会拿已故母亲的事儿来敲打她、警告她!
江肆是有多么怕她会继续纠缠他不放?
闻言,桑枝面色一白。
果然,太熟悉的两个人一旦反目成仇,彼此轻而易举的就能戳中对方的痛处。
不见血的伤人。
可就这一次,桑枝就知道她没办法像过去似的,在江肆的面前随意拿乔。
江肆不会在惯着她了。
说来可笑,都是她自找的。
像是失了力气似的,桑枝垂眸,声音都轻了几分,“我只是想你了。”
她是真心实意的,有着几分服软的意味,也轻而易举的惹得江肆不耐。
“是想我,还是想要继续算计我?”
江肆懒得看桑枝装乖,他过去就是被桑枝这副顺从样子给骗了个底朝天。
他当不成聪明人也不想当被人耍的蠢货,没有人想要在负心女的身上连续跌跟头。
那是自找苦吃。
尤其是桑枝。
“我还有事,没工夫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他提醒道,“别忘了,桑家是你当初求着回去的,哪怕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你也给我忍着,这是你不择手段自找的。”
江肆看着她
,无视桑枝僵滞的神色,他满是憎恶道,“三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你要走了就别指望回头继续找我。”
话及此处,江肆勾了勾唇角,“桑枝,金钱、名誉、地位,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肆满是嘲讽,似是一记打醒,桑枝脱口而出,“我没有!”
只是解释过于苍白,他们过往纠缠恩怨太多,说不准是在否定江肆口中的哪件事。
见桑枝急了,江肆无动于衷的勾了勾嘴角,“别再来找我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你跟我攀关系,我会误认为我在外面养了条丧家犬。”
“也不对。”
似是口误,江肆突然笑了,“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江肆字句珠玑皆是讽刺,桑枝听在耳中,连带着呼吸都滞住。
她突然忆起,年少时她向江肆投好,少年倚靠在大树旁,漫不经心的斜睨着她的眉眼,像是打量一件廉价商品似的,语气轻佻又不屑。
“你看你,好像一条丧家犬哦。”
姿态如同现在般的眉目冷硬,激的桑枝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清楚的意识到,是狼是狗都不重要,她在江肆的心里已经毫无地位了。
她把他给作没了。
桑枝张了张口,千言万语堵在嘴边,却被江肆抢先了去。
他有心不让她说话。
“桑枝,你已经恶心我太多次了,总不想我继续轻视你吧?”
江肆偏过头,面无表情道,“做人总得有点尊严,江城看似大
,但你玩过了,也容易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
话说够了,江肆拿垂头的桑枝当空气,错身离开时他又突然停下脚。
“桑枝,我给过你机会了。”
说着,江肆将浴巾丢在桑枝身上,“就别再来找我了。”
第5章 不
桑枝病了。
同江肆那夜分别过后,她没在酒店留宿,转身迅速收拾东西离开。
没回光鲜亮丽的桑家,反倒是借住在朋友周楚的房子里躲了起来。
说不上是突然回国后水土不服闹得,还是被江肆字句珠玑刺激的体无完肤,桑枝一病不起缩在床上反复发烧。
见她缩在窄小暗沉的房间内死气沉沉的,周楚看不下去,禁不住劝道,“不行,你跟过去似的多哄哄他,服个软,好好聊聊,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呢?”
桑枝恹恹的掀起眼皮子,笑了下,却是无神,“没用。”
她和江肆之间的恩怨,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呢?
她也分明感受到,江肆根本不听、甚至是不让她开口讲话。
他就是要不分青红皂白的跟她彻底划清界限。
此次重逢过后,她突然清楚的意识到,她同江肆彻底玩完了。
过往那些浅薄的情意,都被她自作聪明的彻底给作没了。
人啊,不作不死,还真是这样。
桑枝病恹恹的,看的周楚心中忿忿,说不准是向着桑枝,还是要为江肆鸣不平。
“你啊你。”
周楚是桑枝参加工作时结交的朋友,她不太了解二人间的纠葛,却也被外面的风言风语惹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看向桑枝,忍不住数落,“你也是,好端端的,学什么别人当渣女呢?”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玩弄别人感情,总是要遭天谴的。
闻言,桑枝神色一滞,看向周
楚忿忿不平的模样,她立刻反应过来周楚的言下之意。
原来,大家都当她是为名为利不择手段的渣女。
怪不得江肆警告她,不要玩过了,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
说到底,江城不小,但圈子就这么大,没人看得起她。
在旁人眼中,江肆过往是花心了点,但他也是江城上流圈屈指可数的好男儿。
有权且多金的浪荡子回头是岸,这事儿放在哪儿讲,都值得可歌可泣被人夸奖。
可惜江肆命不好,在桑枝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海后身上搁了浅,从此阴沟翻了船。
始作俑者难免可恨了些。
周楚家里有点小钱,听旁人传来的风言风语不少,是真是假不得知,但传的多了就容易当真。
此时见桑枝一副欲哭无泪的吃瘪样,她难免自我感觉良好的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
“桑桑啊。”
周楚振振有词道,“你说你有那么个渣爹还不够,还不警醒自己要珍惜当下,非要阴沟里翻船多了,将来走你爸妈的老路吗?”
作为她的父亲,桑延是个趋炎附势,可谓名利出卖感情的渣男不假,这也是上流圈内大家默认的事实。
但桑枝不太能理解周楚这番话的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走她爸妈的老路?
她很快就懂了。
见桑枝沉默不语,周楚非但没有要停下来看人脸色行事的意思,反倒语气深沉的继续说教道,“私生女的名声总是不好的,桑桑,你也不年轻了,还是个医生
,总得为自己的未来多想想啊。”
这话便是认定了桑枝私生女的身份,顺带着提及桑枝母亲是插足别人婚姻第三者的事情。
桑枝神色一滞,下意识的掀起眼皮子看去,就瞧见周楚眼里复杂又不加以掩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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