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想你 第7章

作者:安苏苏 标签: 现代言情

  桑延脸色更是难看。

  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下贱胚子?

  当下站在江肆的地盘上,桑延心中又气又恨,回想两家彼此的纠缠恩怨,再看看桑枝一如既往顽固不化的浪荡性子,他只觉得先前的一巴掌打的她太轻。

  桑延冷脸咬牙道,“早知道你活的这么下贱,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这种气急败坏的话,桑枝过往早就已经听腻了,觉得桑延骂人可真是没个新鲜。

  不如她那个死缠烂打的妈厉害。

  “还想掐死我是吧

  ?”

  说着,桑枝掀起眼皮子,懒散的扫了眼桑延身后的一干保镖,却是突然笑了。

  “我妈也是这么想的。”

  她倚靠在门边,翘起手,看着上面光洁的指甲,慢悠悠道,“可惜啊,她早死我面前去了。”

  不如她有出息,苟延残喘到今天。

第10章 缠

  “啊,对了。”

  桑枝似是惊醒,弯着眼睛看向桑延,笑眯眯道,“阿肆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也不想闹得太难堪,把画面流传出去吧?”

  桑延听得明白,他的女儿正在警告他,不要在这儿闹得太难堪。

  她在用江肆威胁他。

  不计名声的狗男女!

  “你可真是好大的能耐。”

  桑枝满嘴讥讽,桑延听在耳中被气的变了脸色,下意识的还想要甩她一巴掌。

  是桑榆拦了下来。

  毕竟不是在自己家,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桑榆生怕继续闹下来彼此更加颜面无存,他上前一步拦下桑延,替桑枝挡了过去。

  见是桑榆出手阻拦,桑延气急,却还是忍了下来,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于是保镖跟着桑延身后离开,望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离开,桑枝忍不住嗤声作笑。

  这威风做派,可真了不起。

  见桑枝不耐,桑榆扶了下眼镜,面无表情道,“姐,太晚了,我来接你回家。”

  只是这声“姐”不见得有几分真情实意。

  闻言,桑枝不动声色的挑眉看他。

  桑榆蹙了下眉头,缓声道,“最近媒体盯得紧,传出去你容易被人说闲话。”

  顿了下,他耐心道,“你一个女孩子,又是个医生,风言风语的,对你名声不好。”

  以江、桑两家的糟烂关系,桑枝不好继续赖在江肆这儿。

  传出去,又要被媒体讲破天,最后父亲也要怪罪桑枝不安分。

  想着,桑榆提醒道,“你恨也好、

  怨也好,真的两面受困,最后吃亏的是你。”

  这就是在变相的提醒桑枝,一旦出了事儿,没人能护着她。

  桑枝斜睨了桑榆一眼,见他清清冷冷的耐心等她,她犹豫了下却也没为难他。

  作孽的是桑延并非桑榆,她同桑榆姐弟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她没必要拿他泄愤。

  这么一想,桑枝心情也好了些,反正气的桑延转身就走,她今晚也不算亏。

  桑枝收拾好下楼时,天边早已泛了鱼肚白,只是闹了一夜江肆都没现身。

  说白了,就是有意避开她不见。

  桑枝也无所谓,估摸着桑延一行人早已经离开,结果迎面撞见桑榆正在玄关处等她。

  桑榆出类拔萃的,漠然的站在那,不知看着窗外风景想着什么。

  桑榆有时候也会想,桑榆自小品学优秀,他若不是桑延的孩子就好了,摊上这样的家庭,没准骨子里流的血都是黑的。

  跟她一样。

  似是听着身后传来动静,桑榆侧过身,见桑枝盯着自己看,他偏了下头示意着。

  “累了吧?”

  桑榆淡然道,“父亲已经走了,我陪你回家。”

  漠然的好似无事发生。

  桑枝“嗯”了一声要走,不知躲哪儿去的刘妈突然冲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拦住她。

  “桑小姐。”

  刘妈人微言轻不想得罪这些上流人士,她从兜里翻出个小巧的丝袋子,低眉顺眼的塞到桑枝的手心里。

  有人交代她要这么做。

  刘妈有意避开桑榆,见人开门走远

  了,她低声嘱咐着,“江少让我交给您的,说是您今晚的报酬。”

  桑枝怔了下,望着手心里的东西,捏了捏形状,惊觉江肆给了她什么东西。

  只是这“报酬”二字过于刺耳,桑枝听的明白,江肆这是故意给她难堪。

  估计人这会儿在不知名的地方躺着,看了她一晚上的好戏。

  真当她是出来卖的。

  不远处传来桑榆的催促,桑枝心下了然,将袋子揣回兜里,好似无事发生。

  桑枝抬抬眼,一眼瞧到墙上钉着的摄像头,她勾起一抹冷笑。

  “那就替我谢谢他了。”

  反正她要的,已经拿到了。

  不亏。

第11章 不

  一脚踏回桑家的大门,桑枝不可避免的被桑延罚跪一整天。

  从黑夜到白天,任凭家中佣人往来忙碌对她指指点点,桑枝就跪在客厅里,没吃没喝的对着墙壁敛眉沉思。

  被桑家人回后,她自小到大过的几乎都是这样艰难的屈辱日子。

  只要桑延对她这个女儿的所作所为稍有不满,她一定会被罚跪在母亲的灵堂前,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指责,好让她对着死去的人忏悔。

  至于忏悔什么,桑枝年幼时不得知,如今也想不通。

  可能是没随了桑延的喜好,变成桑家对外乖顺可利用的傀儡走狗。

  她过去小心隐忍,生怕伤了一家子的和气,让桑延对她心有不满。

  可时间久了她发现,桑延乃至桑家上下,哪有半分人情可言?

  就连她,都是骨子里的冷血。

  不过现在她不用跪在母亲牌位前了,灵堂被桑延搬到楼上去了,以免丢人现眼。

  桑枝跪的久了,一双腿好似灌了铅似的没了知觉,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继续捱着。

  不远处传来桑延交代佣人布置晚餐的声音,听上去,家中晚些会有人来拜访做客。

  估计又是来巴结他的。

  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响,桑枝敛下眉不动声色的沉默,懒得理会。

  反倒是桑延停下脚步,见她一动不动的跪着面壁,他蹙了下眉头。

  桑延不怒而威,“你知道错了吗?”

  错?

  错的是哪件事?

  如果为了自保而拼尽全力的寻找靠

  山退路是错,那她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为了母亲临终遗嘱而回到桑家。

  吃人不吐骨头的糟烂地方。

  桑枝有些想笑,只是背对着桑延,不用看,也知道对方是不耐厌烦的神色。

  全然不是对桑榆时那般的和蔼。

  也对,谁让她出身于重男轻女的家庭,又是个不值钱的下贱货呢?

  被抛弃的那天,她就不奢望父爱了。

  闻言,桑枝没动,反倒是挺了挺脊背,让自己跪的更加端正。

  落在桑延的眼里,这就是无声的抗议。

  “我怎么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你难道不知道江肆是什么身份,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见桑枝不为所动,桑延怒火中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死性不改,我看你是要将桑家的家业彻底败掉才高兴!”

  此话一出,落在桑枝的耳中,惹得她眉宇间皆是讥笑。

  她没回头,却忍不住嗤声道,“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反过来问我?”

  她恨他,恨桑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落在桑延的口中,她倒像是临时起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