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苏苏
桑延脸色更是难看。
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下贱胚子?
当下站在江肆的地盘上,桑延心中又气又恨,回想两家彼此的纠缠恩怨,再看看桑枝一如既往顽固不化的浪荡性子,他只觉得先前的一巴掌打的她太轻。
桑延冷脸咬牙道,“早知道你活的这么下贱,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这种气急败坏的话,桑枝过往早就已经听腻了,觉得桑延骂人可真是没个新鲜。
不如她那个死缠烂打的妈厉害。
“还想掐死我是吧
?”
说着,桑枝掀起眼皮子,懒散的扫了眼桑延身后的一干保镖,却是突然笑了。
“我妈也是这么想的。”
她倚靠在门边,翘起手,看着上面光洁的指甲,慢悠悠道,“可惜啊,她早死我面前去了。”
不如她有出息,苟延残喘到今天。
第10章 缠
“啊,对了。”
桑枝似是惊醒,弯着眼睛看向桑延,笑眯眯道,“阿肆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也不想闹得太难堪,把画面流传出去吧?”
桑延听得明白,他的女儿正在警告他,不要在这儿闹得太难堪。
她在用江肆威胁他。
不计名声的狗男女!
“你可真是好大的能耐。”
桑枝满嘴讥讽,桑延听在耳中被气的变了脸色,下意识的还想要甩她一巴掌。
是桑榆拦了下来。
毕竟不是在自己家,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桑榆生怕继续闹下来彼此更加颜面无存,他上前一步拦下桑延,替桑枝挡了过去。
见是桑榆出手阻拦,桑延气急,却还是忍了下来,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于是保镖跟着桑延身后离开,望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离开,桑枝忍不住嗤声作笑。
这威风做派,可真了不起。
见桑枝不耐,桑榆扶了下眼镜,面无表情道,“姐,太晚了,我来接你回家。”
只是这声“姐”不见得有几分真情实意。
闻言,桑枝不动声色的挑眉看他。
桑榆蹙了下眉头,缓声道,“最近媒体盯得紧,传出去你容易被人说闲话。”
顿了下,他耐心道,“你一个女孩子,又是个医生,风言风语的,对你名声不好。”
以江、桑两家的糟烂关系,桑枝不好继续赖在江肆这儿。
传出去,又要被媒体讲破天,最后父亲也要怪罪桑枝不安分。
想着,桑榆提醒道,“你恨也好、
怨也好,真的两面受困,最后吃亏的是你。”
这就是在变相的提醒桑枝,一旦出了事儿,没人能护着她。
桑枝斜睨了桑榆一眼,见他清清冷冷的耐心等她,她犹豫了下却也没为难他。
作孽的是桑延并非桑榆,她同桑榆姐弟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她没必要拿他泄愤。
这么一想,桑枝心情也好了些,反正气的桑延转身就走,她今晚也不算亏。
桑枝收拾好下楼时,天边早已泛了鱼肚白,只是闹了一夜江肆都没现身。
说白了,就是有意避开她不见。
桑枝也无所谓,估摸着桑延一行人早已经离开,结果迎面撞见桑榆正在玄关处等她。
桑榆出类拔萃的,漠然的站在那,不知看着窗外风景想着什么。
桑榆有时候也会想,桑榆自小品学优秀,他若不是桑延的孩子就好了,摊上这样的家庭,没准骨子里流的血都是黑的。
跟她一样。
似是听着身后传来动静,桑榆侧过身,见桑枝盯着自己看,他偏了下头示意着。
“累了吧?”
桑榆淡然道,“父亲已经走了,我陪你回家。”
漠然的好似无事发生。
桑枝“嗯”了一声要走,不知躲哪儿去的刘妈突然冲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拦住她。
“桑小姐。”
刘妈人微言轻不想得罪这些上流人士,她从兜里翻出个小巧的丝袋子,低眉顺眼的塞到桑枝的手心里。
有人交代她要这么做。
刘妈有意避开桑榆,见人开门走远
了,她低声嘱咐着,“江少让我交给您的,说是您今晚的报酬。”
桑枝怔了下,望着手心里的东西,捏了捏形状,惊觉江肆给了她什么东西。
只是这“报酬”二字过于刺耳,桑枝听的明白,江肆这是故意给她难堪。
估计人这会儿在不知名的地方躺着,看了她一晚上的好戏。
真当她是出来卖的。
不远处传来桑榆的催促,桑枝心下了然,将袋子揣回兜里,好似无事发生。
桑枝抬抬眼,一眼瞧到墙上钉着的摄像头,她勾起一抹冷笑。
“那就替我谢谢他了。”
反正她要的,已经拿到了。
不亏。
第11章 不
一脚踏回桑家的大门,桑枝不可避免的被桑延罚跪一整天。
从黑夜到白天,任凭家中佣人往来忙碌对她指指点点,桑枝就跪在客厅里,没吃没喝的对着墙壁敛眉沉思。
被桑家人回后,她自小到大过的几乎都是这样艰难的屈辱日子。
只要桑延对她这个女儿的所作所为稍有不满,她一定会被罚跪在母亲的灵堂前,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指责,好让她对着死去的人忏悔。
至于忏悔什么,桑枝年幼时不得知,如今也想不通。
可能是没随了桑延的喜好,变成桑家对外乖顺可利用的傀儡走狗。
她过去小心隐忍,生怕伤了一家子的和气,让桑延对她心有不满。
可时间久了她发现,桑延乃至桑家上下,哪有半分人情可言?
就连她,都是骨子里的冷血。
不过现在她不用跪在母亲牌位前了,灵堂被桑延搬到楼上去了,以免丢人现眼。
桑枝跪的久了,一双腿好似灌了铅似的没了知觉,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继续捱着。
不远处传来桑延交代佣人布置晚餐的声音,听上去,家中晚些会有人来拜访做客。
估计又是来巴结他的。
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响,桑枝敛下眉不动声色的沉默,懒得理会。
反倒是桑延停下脚步,见她一动不动的跪着面壁,他蹙了下眉头。
桑延不怒而威,“你知道错了吗?”
错?
错的是哪件事?
如果为了自保而拼尽全力的寻找靠
山退路是错,那她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为了母亲临终遗嘱而回到桑家。
吃人不吐骨头的糟烂地方。
桑枝有些想笑,只是背对着桑延,不用看,也知道对方是不耐厌烦的神色。
全然不是对桑榆时那般的和蔼。
也对,谁让她出身于重男轻女的家庭,又是个不值钱的下贱货呢?
被抛弃的那天,她就不奢望父爱了。
闻言,桑枝没动,反倒是挺了挺脊背,让自己跪的更加端正。
落在桑延的眼里,这就是无声的抗议。
“我怎么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你难道不知道江肆是什么身份,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见桑枝不为所动,桑延怒火中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死性不改,我看你是要将桑家的家业彻底败掉才高兴!”
此话一出,落在桑枝的耳中,惹得她眉宇间皆是讥笑。
她没回头,却忍不住嗤声道,“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反过来问我?”
她恨他,恨桑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落在桑延的口中,她倒像是临时起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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