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九凌
盛以泽有洁癖,她虽然没吐身上,但身上残留呕吐物的气味,要是坐上沙发沾了这气味,他肯定会直接把她丢出去。
桑岁打量了一眼房子。
这套房子约两百多平,三房两厅布局,装修风格偏高级的黑白调,墙上挂画大多都很抽象。
桑岁看不太懂,但感觉还挺符合他那冷痞又放纵浪荡的性格。
盛以泽自从上大学后,就没怎么回过家了。
得知他不喜欢学校宿舍的群居生活,盛叔叔特意给他在学校附近买了这套房子。
房子临近云京大学,地段好,又是高端小区,很适合他居住。
吃了药,身体舒服了很多,桑岁看到墙上的挂钟,突然想到什么。
她连忙起身,走去他门口。
做了几轮深呼吸,她抬手,郑重地敲了敲门。
里面没反应。
她再敲了敲。
房门突然“唰”打开。
桑岁双眼猛地一睁。
许是刚洗完澡,男人的头发还滴着水,水珠滑过削瘦的脸,沿着脖颈到锁骨,最后隐没进清晰的腹肌线条里。
身下的白色浴巾松松垮垮的,窄瘦的腰腹以直观的方式闯进她视线。
盛以泽挑眉,身体往门框上一靠,音调冷意袭来,却有说不上来的戏谑。
“很好看?”
“!!”
桑岁双颊蹿红,迅速背过身去:“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有事?”
盛以泽看她一眼,伸手抽来旁边的外套穿上。
似是想到什么,他直接拉链拉到顶。
“那、那个……我手机落在工作的地方了,我想借、借你手机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担心他不答应,她急忙补充:“我就跟她报个平安,很快就好!”
身后传来一声冷嗤。
“可真是她乖女儿。”
“嗯?”
桑岁转身,那扇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
不借就不借,那么暴躁干什么。
-
桑岁嘟囔着,转身离开。
她把卫生间收拾了一遍,洗了个澡后,打算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
但想到盛以泽那洁癖劲,肯定不喜欢别人用他的洗衣机。
桑岁默默收回衣服,打算回房间找件衣服。
结果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一件女士衣服都没有。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女人住过的痕迹,又折回卫生间看了一眼。
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全是男士的,没有一件是女士的。
唯独是女士款的,是她放在旁边一次性杯子里的牙膏和牙刷。
他难道没带女朋友回来这里住过?
桑岁站在那儿半晌,最后决定把刚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
洗衣机是洗烘一体的,衣服烘干后就可以穿了。
更何况,没衣服穿,她总不能裸着吧?
相比裸着,她宁愿选择被他骂。
-
没衣服穿,桑岁身上只围了条浴巾。
她不习惯裸睡,只能坐着等洗衣机里的衣服烘干拿出来穿上才敢去睡觉。
这一折腾完,已经是夜里两三点了。
-
翌日。
桑岁是被一阵急促门铃声震醒的。
她揉了揉有点疼的脑袋,发现门铃还在响,便起身出去开门。
出来客厅,她看见盛以泽站在阳台那儿,手握手机,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看见她出来,他下颌微抬,示意她去开门。
桑岁走去开门。
门一开,女人甜软的声音传来。
“以泽,怎么那么久才开……”
声音一顿。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桑岁也一愣。
是周希梓。
第5章 盛以泽女朋友
看见她,周希梓脸色一僵。
但她很快敛去,弯唇笑了笑:“岁岁也在这儿呀?”
桑岁乖巧地点头:“希梓姐姐。”
“你哥哥呢?”
“他在阳台打电话。”桑岁手指了下阳台。
周希梓点头,抬步走了过去。
轻车熟路,看样子她来过这里。
没多久,阳台传来交谈的声音,因隔着玻璃,桑岁听不太清。
桑岁把门关上,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
男人换了身衣服,一袭黑裤白衬衫,衬衫一角别进窄瘦的腰腹,衬得身形高瘦。
衬衫纽扣松了几颗,松松垮垮的,露出白皙的锁骨,指尖夹烟,烟雾袅袅飘散。
烟倒是没抽,只是那只手掌撑着洗手台边沿,胯骨半靠在上面,身姿散漫不羁,看起来浪荡极了。
周希梓站在他面前,一直在跟他说着什么,秀眉微紧,似乎是什么急事。
可他看起来却毫不在意,疏淡的眉宇微挑,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
周希梓是他女朋友。
这是她在大学新生报到那天才知道的事情。
一个月前,大一新生报到。
九月的太阳毒辣热烈,桑岁拖着行李箱往学校走去。
路上,云漫一直跟她打电话,叮嘱各种注意事项。
今天来报到,云漫本来想陪她过来的,但被桑岁拒绝了。
她长大了,该自己处理一些事情。
更何况,盛家奶奶需要她照顾,她不能离开半步。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懂的我自己会问学长学姐他们的,放心吧。”桑岁忍不住说。
“那就好,你也别怪妈妈啰嗦,你这是第一次离妈妈这么远,妈妈也是担心你。”
桑岁眉眼低垂。
自从父亲去世后,云漫独自一个人带她,很是辛苦。
为了她读书,她带着她毅然从江城搬来云京市,借着盛家的人脉让她读了最好的高中,最后考上这国内数一数二的好学校——云京大学。
对她们来说,盛家于她们,有恩有情。
所以不管是为了报答盛家,还是看在琳姨面子上,尽心尽力照顾盛家奶奶,是她们目前能报答盛家的方式。
“嗯,我知道。”
云漫又交代了一些事,末了,忽然说:“对了,小泽也在云京大学,盛叔叔也提前跟他打了招呼,让他今天过去接你。我已经把你手机号码让盛叔叔发给他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到时候他到了会给你打电话。”
桑岁一怔,心跳在那瞬间陡然加快。
“盛、盛以泽来接我?”
“你这孩子!”云漫轻责,“你应该叫他哥哥。”
桑岁哦了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男人的脸。
自从盛以泽上大学后,就极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