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柒不是初七
“爸,不用啦!我点个外卖就好了。”张欣连忙跟进厨房,拉住他洗菜的手。
张立峰笑着抽出手,欣慰地拍了拍女儿:“外卖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还是爸爸给你做好。煮个面又不费什么事,很快就好了。”
他又推了推女儿,将她往厨房外推:“你先去看会电视,等我一会儿。”
张欣没办法只得如了父亲的愿。不过她倒是没去看电视,而是去了书房。
她回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她不想继续浑浑噩噩下去了,不想什么事都靠着自己的父亲。她准备捡起大学的专业,去考个初级会计证,然后找一份财务工作,踏踏实实地干着。
毕业以后,她的专业书都被张立峰收起来了,放在书房的书柜上。
她踮起脚将书拿下来,正准备出去时,发现有个抽屉半开着,她想也没想就伸手想推上。
只不过视线被里面一张泛黄的纸张给吸引住了。她有些好奇地将它拿了起来,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单据。上面写的商品名称是一个化学用品,她不认识。
她正奇怪着家里为何会留着这样一张单据时,门口传来一声怒喝:“你在干什么!”
张欣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我来找书……”
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生气的模样,一时有些懵,小声解释着自己来书房的目的。
张立峰疾步走过来,将桌上的单据折起来,放进抽屉中,又细心地上了锁。这才将目光放到女儿身上,见她神色紧张,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
“小欣,面做好了,快去吃吧。”他缓和了态度,只是笑容仍有些僵。
张欣连忙应好,小跑着出了书房。
餐桌上,她沉默地吃着面,有些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说话。他刚才的反应太奇怪了,像是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张立峰坐在女儿对面,这会儿也有些后悔方才对她的态度。他斟酌着说道:“小欣,方才爸爸对你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不用不用,是我不好,不该未经允许就动您的东西。”被那样严厉地一吼,她心里确实有些委屈。可听见父亲向自己道歉,她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这是你林阿姨托我保管的东西,我有些紧张过头了。”
这话倒是也没错,是林晚兰的东西。只不过不是让他保管,而是他握在手里的把柄。
张欣恍然大悟,那父亲刚才的反应便正常多了。别人托他保管的东西,他紧张些也无可厚非。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又好起来。
张立峰的手艺属实不错,简单的一碗面做得好吃极了。张欣很快就吃了个见底。
她没好意思再让父亲继续忙碌,抢下了洗碗的活。
等她从厨房里出来时,张立峰已经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他见着张欣出来,冲她招了招手:“小欣,来陪爸爸看会电视。”
张欣自然没意见,落座在他身边。
“上回我怎么劝你都不肯辞职,怎么今天忽然就想通了?”张立峰随意地起了个话头。
张欣想起今天的事便有些生气,义愤填膺道:“她欺负我便罢了,还欺负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
“对,我这段时间新认识的朋友,和我一起遛狗的,你见过的。”张欣解释道。
张立峰有了印象,远远地见过一个身影,哪能算见过。
她继续说:“不过,这世界还真是蛮小的,我的那个朋友居然是穗宜姐口中令人讨厌的继妹!”
张立峰的脸色登时大变,姜穗宜的继妹,那不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吗?
“我以前还觉得她肯定是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没想到人超级好,和穗宜姐口中完全不一样。”张欣没注意到父亲的异常,仍在吐槽,“她今天超惨的,莫名其妙被安了个抢人未婚夫的罪名。”
“穗宜姐真的特别不讲理……”她还想继续说却被张立峰打断。
“你的朋友是姓林?”
“对呀,她叫林栀也。”
张立峰脸色冷冷的,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小欣,以后别再和她来往了。”
“为什么?”张欣皱起眉头。
从小到大,自家父亲都没有干预过她的交友自由。怎么如今她长大了,反而要被告知不要和某个人来往。
这太离谱了。
“没有为什么,总之你不能再和她联系。”张立峰斩钉截铁道。
张欣觉得今天的父亲奇怪极了,总是莫名其妙发火。她有些担忧地问道:“爸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今天好奇怪。”
张立峰神色依旧不善,并未松口,只一味地强调:“我没事。但是你必须给我记住,离那个姓林的远一些!”
“到底为什么呀?你又不说原因,凭什么不让我和她来往?”
张立峰冷着脸没说话,他什么事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气氛瞬间凝滞。
张欣又气又急,转身跑进了房间,将门砰地甩上,用行动表达了她的不满。
可即便她这样,张立峰依旧没心软。
他看着女儿的房间,想起那个女人临死前哀求的眼神,心里阵阵发慌。
第98章 怀疑
“穗宜,你不是去录节目了吗?”林晚兰正欣赏着自己刚从拍卖会上拍下的手镯,便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她转头一看,没想到竟是女儿。再仔细一看,姜穗宜身上狼狈得很,尤其是脸上的巴掌印,在白皙的脸颊上尤为明显。
林晚兰心里一惊,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她摸了摸女儿的脸颊,语气心疼。
姜穗宜这会儿又气又委屈,眼眶霎时就红了:“还不是林栀也那个贱人!”
林晚兰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她急忙将女儿拉到沙发上坐下,发现除了脸上,腿上还有些擦伤。
女儿家的皮肤娇嫩,稍稍一点破皮便出了血,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她心里一阵心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晚兰一边招呼着张妈拿医药箱,一边急切地问。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知道林栀也的性格。和她妈一样傲气,不屑于和她们争斗。她能对姜穗宜动手,可见是气狠了。
若是对方换了招数,她可得提前做好接招的准备。姜家的一切她势在必得,断不能容许出一丁点岔子。
姜穗宜恨恨地说道:“这个贱人竟然私底下还在和序桉联系,若不是心禾恰好看到,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总是习惯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林栀也,总是觉得她会抢自己的东西。
即使这东西根本不是她自己的。
林晚兰微微皱眉,这话她是不信的。这么多年过去,要是想抢早就抢了,何必等到现在。
只是她的存在始终是个定时炸弹,看来得尽快将她处理了。
“我就去找她对峙,谁知道她和发疯了一样,上来就打我。还有她那个男朋友,倒是情比金坚,丝毫不在意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不休,还帮着她对付我。”姜穗宜委屈地控诉着。
“你呀!”林晚兰听着却是一阵无奈,“你说你去惹她干嘛?”
她的本意是心疼女儿,可听在姜穗宜的耳中,好像在指责。她顿时声音都大了起来:“妈!怎么还是我的不对了?明明是她不要脸和序桉不清不楚,我还不能找她了?”
林晚兰连忙安抚她:“妈妈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她看到张妈拿着医药箱过来,停了话头,转而说道:“先处理一下腿上的伤口吧,这小也下手也真是没轻没重的。”
张妈看到伤口,也有些心疼:“是啊,赶紧先涂点药吧,别到时候留疤了。”
这主家的事情复杂得很,谁对谁错还真是不好说。只是这会儿见着大小姐狼狈的模样,她隐隐也觉得二小姐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
林晚兰拿了点碘酒给伤口消毒,哪晓得棉花刚按上去,姜穗宜便直呼痛。
“妈,你轻点!”姜穗宜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伤,现下委屈得要命。
林晚兰自然是哄着女儿。
上完药后,她又让张妈拿了个冰袋,敷在她的脸上。
处理完这些她才注意到本该陪在姜穗宜身边的张欣竟然不在,她有些奇怪:“张欣怎么没陪着你?”
听见这个名字,姜穗宜的怒火更甚:“您可别提她了!”
“她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了?”林晚兰皱眉。
“我欺负她?”姜穗宜简直要被自家母亲的这话给气死,她气呼呼地说:“她欺负我还差不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林栀也搞在一块了!”
林晚兰眉头一皱,林栀也认识张欣?怎么就这样巧合?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竟然认识?
她从来不信所谓的巧合,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她们怎么认识的?你没听张欣说起过吗?”她收起阴沉的脸色,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哪知道,我哪有精力去管我的助理交了什么朋友?”姜穗宜一脸地不耐烦。
她才不在意两人为什么会成为朋友,根本不重要。她在意的是,这两人合起伙来对付自己,那她就绝对不能让这两人好过。
林晚兰微微叹了口气,在问之前她便知道铁定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她的女儿,她再清楚不过,眼睛啊长在了头顶,除了她自己还有周序桉的事,压根不关心任何旁的事。
这性格说得好听叫单纯,说得难听就叫蠢。她现在是真的有些后悔,不该把所有的事情都瞒着女儿,将她养得这样天真。
“他们两个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姜穗宜面色狰狞,仍在恶狠狠放狠话。
姜珣一进门便听见这样一句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姜穗宜如此嚣张跋扈的一面了。
他不禁有些怀疑,以前记忆里的她真的是真实的她吗?
那个温柔乖巧的妹妹和如今这个满面阴狠的女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又想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冷意,突然出现在客厅里,让坐在沙发上的母女俩吓了一跳。
林晚兰极快地反应过来,拉了拉姜穗宜的手,语气极为严厉:“穗宜,注意你的言辞!”
她偷偷给姜穗宜使了个眼色,继续说:“妈妈知道你被她小也打了巴掌很委屈,可你是姐姐,要大度一些。”
姜穗宜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红了眼眶,委屈道:“她是我的妹妹就可以从我身边抢走序桉了吗?哥哥,你也觉得她这样做是对的吗?”
她噙着眼泪望向门口的姜珣,眼泪将落未落,看起来又委屈又生气。
姜珣眉头仍未松开,神色虽有缓和但依旧冷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