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怜月
说不上来,很奇怪,和难受。
定下了这套珠宝,罗意璇又陪着文紫嘉聊了一会儿,喻衍洲和谈裕也有生意上的事要和其他人谈,去了楼上的包厢。
一直到晚上五六点钟,活动才近了尾声,该到了散场的时?候。
“嘉嘉我先走了。”
“好!”文紫嘉气到了韩颜月,心?情?很是舒畅,“看来谈裕还是挺心?疼你的,知道维护你的面子。”
文紫嘉虽然也二十几岁了,但被娇养得还是完全?小女孩的心?形。
爱情?婚姻什么的,她只觉得门当户对,给她花钱,给她面子,替她撑腰,便叫好了。
以前?,罗意璇也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谈裕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这些也可以是装出来的。
“上次,柳乐晴的事本来我是想叫我二哥收拾她的,没想到谈裕先出手了,他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自己未婚妻被欺负了,会替你出气!”
今晚的高?跟鞋选的不好,足足有十几厘米的银色露趾高?跟鞋,绑带上还紧密地镶嵌着白色亮眼的水钻,漂亮锐利,和今天的礼服很是匹配。
但,就是很不舒服。
罗意璇正为着脚痛发愁,心?思本不在?文紫嘉的话上。
当下还没反应过?来。
大概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
“你说什么?”
从城中心?开往京郊的路。
宽敞的后座,他们各坐在?一边,一个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一个目光飘向窗外。
罗意璇的耳边始终回?荡着分别时?文紫嘉说得话。
原来,柳乐晴的事真的是谈裕出手解决的。
——
“那天喻衍洲也去了,在?moon酒吧,我还打?视频给他了呢。”文紫嘉不明?就里,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柳乐晴当天可被灌了不少酒,谈裕也跟着喝了,真是后悔那天没去。”
——
虽然已经进了四月,但是温度一到晚上还是会走低,凉席席的风吹着,稍不注意还是会着凉。
车内开着空调,还算很舒适。
罗意璇思索再三,几次想要开口,在?侧目触及到谈裕专注冰冷的目光时?,又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活动现场出来,他就又是一副不太高?兴,生人勿进的模样。
他的气场太强,强到不用?开口,就好像能冰冻周围的空气一般,叫人畏惧。
直至车子从高?架桥上下来。
应该是路上有不平坦的地方?,车子突然毫无预兆地猛烈颠簸了一下。
罗意璇本来就是心?不在?焉,也大咧咧地没有系安全?带,随着车子颠簸,猛地朝前?冲去,头?磕在?了车门边上。
很重的一下,额头?上有隐隐的钝痛传来。
她没抗住,下意识哼了一声,眼泪猛地在?眼里的打?转。
司机吓了一跳,赶紧补救道歉。
“三少,罗小姐,对不起。平常下桥的路都?很平坦的,今天可能......”
谈裕抬眼,放下了手里正在?看的文件。
大概是思量了一下,并没动怒,只是不咸不淡地看着一边疼得紧紧皱眉的罗意璇,“不系安全?带?”
罗意璇自己没理,只能自认活该。
但刚才那一下撞得不轻,疼得厉害,她强忍着眼泪,隐隐委屈,但并没做声。
她真是看不懂他。
他到底是希望她过?得好,还是不好?
还是说......
这个世界上,只能他欺负她,叫她痛苦,其他人都?不行。
神经病......
刚刚的感?激之情?,瞬时?化为乌有。
疼且不悦。
她忽然来了脾气,潜藏的大小姐脾气又冒了出来。
话是脱口就出。
“要你管!”
说完,她自己都?是一惊。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任性?地发言了,或许是刚刚撞的那一下太疼了,或许是今天文紫嘉和文时?笙撒娇叫她也忆起了自己和父兄耍赖的日常。
总之,就是没过?脑子,这句话就跑了出来。
话音还没落下,她便试探着将目光飘向一边的谈裕,心?里暗暗后悔。
谈裕像是并不意外的样子,但也没有到处变不惊那么平静。
抬起眸子,扫向她,唇角微微向下,眸光闪着危险警告的意味。
车内的气氛凝滞得快让人窒息,司机一个字都?不敢参与,死死捏着方?向盘,用?尽毕生所学,生怕再出现颠簸。
就这样对视着。
一秒,两秒......
她先选择了逃跑,别开眼神。
紧接着,还没来得及喘息松一口气,身侧的人忽然欺身而上。
她吓了一跳,狠狠抖了一下。
茉莉和橙花。
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香气。
他凑近。
她一回?头?,险些贴上他的脸,毫无防备地对视上他的眸子。
他扯过?她边上的安全?带,一把拽了下来,攥在?手里,却迟迟没有按下来,凝视着她,并不开口。
罗意璇被吓到,几秒之后稍有缓和,用?一种很难形容规定眼神看向谈裕,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那是一种,胆怯,恐惧,又夹杂着一些委屈不满的目光。
或许,还带了一点厌恶。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谈裕这样觉得。
和那年在?天台上时?,有些许相似。
本来今天想起这些,就已经是在?难受了。
这一刻,这种不甘,气愤,痛心?疾首达到了顶峰。
凭什么,凭什么时?至今日,她还可以这般颐指气使,骄傲得不可一世。
偏偏,他就喜欢她不可一世,喜欢她骨子里的傲娇,喜欢她那双眼永远有睥睨众生的自持和高?贵。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挑衅他。
那种厌恶和蔑视,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在?她眼里,他到底算什么?
他盯着她,心?上翻滚着惊涛骇浪,面子上看,却也仅仅是眉宇间微微起了波痕,很快抚平,伪装得一丝不乱。
“咔哒”
安全?带被扣上。
谈裕又重新坐好。这一次,闭上了双眼,双腿叠起,手放在?膝盖上。
一直到枫丹白露楼前?,都?没睁开眼,再说一句话。
那些原本模糊的记忆又逐渐清晰起来,愤恨和自卑重新开始斗争。
谈裕努力?不着痕迹地深呼吸,集中精力?平缓情?绪,却一不小心?,在?咬牙的某一瞬,气极咬破了自己的唇边。
口腔内有隐隐蔓延开的血腥味。
像极了这半年,在?谈家水深火热,虎狼窝里摸爬滚打?,面上看着毫无波折,实则苦不堪言。
这一路,罗意璇心?惊胆战。
她不知道谈裕在?想什么,她只记得刚刚他骇人的眼神,心?不禁跟着打?了个抖。
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
罗意璇脚还没落地,便被谈裕抢先,打?着横抱了起来。
她虽害怕,却不敢挣扎,像以往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腾不出手,解不开指纹,是罗意璇按的门铃,于妈来开的门。
丁芃文在?客厅,是谈裕交代他过?来,说有事情?要交代。
瞧见他风风火火抱着罗意璇进来,也不敢多问,权当没看见,乖乖站在?一边。
甚至没有坐电梯,谈裕抱着她,从一楼一步一个台阶,走上了三楼的主卧。
罗意璇甚至能感?受到他渐渐强烈的心?跳以及有些走高?的体温。
她侧头?看过?去,瞥见他冷白的额头?上有微微凸起的青筋。
她突然,害怕起来。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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