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土狗
“我、我没有。”
方知悟忍着?万分的羞耻,又担心?她不耐烦了抽身离去, 只?能低声下气地辩解,“我又没谈过除你之外的女朋友,哪里来的经验……霭霭,你好好教教我,我会认真学。”
“我这不是在教你。”
池霭慵懒的声音像是喘/息,又仿佛蕴着?隐忍绵长的笑意,“我怎么记得某个人吹嘘自己?经验丰富,怎么到现?在,又变成除我之外没有其?他的女人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知悟以为自己?最需要的是池霭的鼓励。
然而在听?见她的嘲笑之后,又莫名燃起了一点不甘落后的好胜心?。
潮红顺着?眼睑弥漫进了瞳孔,为冷调的灰绿染上如醉的靡丽。
他单手笨拙地讨好着?,另手反扣住池霭的后颈,使她的唇瓣居高临下触碰到自己?的眼睛。在发沉的鼻息里,方知悟恳求着?:“霭霭,我……”
作为回答,池霭张开五指,毫不留情地按住了他最为渴求的本能。
她半吊着?眼梢,素白的面孔呈现?出?罕见的婀娜妩媚。
满布着?淋漓水光的手指抬起,在方知悟的唇间游移。
与轻柔的动作相反,她的语调却是警告:“阿悟,是你在补偿我,不是我在补偿你,”
说着?,她掐了下那里,惹得方知悟发出?一声同样短促的轻哼。
池霭带给的痛楚,让青年失控的自制力有了回笼的趋势。
委屈以及欲求不满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方知悟翘起嘴巴,只?能依靠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能进去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车里,手脚都伸展不开,霭霭,我想去你家里……”
池霭嫌弃他喋喋不休,又反手为掌盖上去阻断了他的话音。
独属于池霭的气息随着?掌心?的轻捂,在方知悟的唇鼻间蔓延,清淡的、无痕的,又泛着?诱人品尝的甜意,方知悟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心?潮一下子再度澎湃起伏。
池霭却不喜欢他没有做一件取悦自己?的工具的觉悟。
她涣散的目光微微一转,如同恶作剧一般抵着?方知悟的额头对他说道:“祁言礼、这点就?比你好,不我有什么要求,或是想在哪里,他都会全盘接受,而且还不会唔——”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在情事里还要被再次羞辱的方知悟气得眼尾泛红。
在刹那间的凶神?恶煞,几?欲将池霭生吞活剥之后,晶莹的水光打湿了他的瞳孔。
傲慢的、强硬的、喜怒不定的方知悟。
……何时有过这般弱势无助的时候。
池霭觉得自己?光看着?这种咬着?下唇,倔强到极致,也委屈到极致的脸就?快抵达极限了。
她啄吻过他的眼角,紧绷成弦的声音呢喃道:“方知悟,方知悟,我想看你哭……”
……
祁言礼最近很忙。
他安插到祁柏庭身边的女人,已经成功变成了祁柏庭不知道第几?任情妇。一些生意商谈的重要场合,她像是一件美艳而昂贵的艺术品,被祁柏庭带在身边,随行出?入。
也得益于她时时窥伺着?祁柏庭的行径举动,祁言礼收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信息。
蚕食祁家的计划尽管突然加快了动作,但好在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然而让祁言礼头疼的是,他作为主要负责人的实业公司,最近有许多?项目都不太稳定,原本谈好了要签订合同条款的两个大客户,忽然在约定日期到来前反悔中?止了合作。
祁言礼少见的失败,又让他的兄弟姐妹想起了更加年轻的时候,那个因为不敢陪伴客户下海游玩,而连夜坐飞机逃回来的他,于是纷纷冷嘲热讽,明里暗里戳着?他的痛处。
顶着?外界和内心?的压力,经过数日的调查,祁言礼才发现?做出?手脚的是方知悟。
方知悟似乎也无所谓他知不知道,因为就?算发现?,祁言礼也要为了不让祁柏庭发现?继而伤害到池霭,而被迫站在他的一边,将损失自我吞咽消化?,替他将所有痕迹遮掩。
数日来,祁言礼忙碌而疲惫,经常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
所以每个处理完工作的深夜步行来到池霭的小区,在她的窗户外偷偷陪伴她一会儿,于祁言礼而言是一天中?最放松且幸福的时刻——这种幸福甚至消除了他精神?上的沉重负荷。
靠近小区后墙的车道一侧,很少有人车踏足,但又是最靠近池霭卧室的位置。
相隔帘幔的笼罩,里头的灯光有时候亮着?,有时候熄灭。
祁言礼会凭借这些细节猜测池霭正?在里面做些什么。
然而今天,他却在这条道路的尽头,发现?了一辆牌照陌生的跑车。
池霭的核心?人际关系向来简单,圈子里也没几?个大富大贵之人。
只?消一眼,祁言礼就?猜到了跑车的主人是谁。
他谨慎而无声地抬步走进,来到后视镜的死?角。
借着?路灯的光亮,他发觉跑车在晃。
轻微的、缓慢的,时而又有些剧烈。
刹那间,祁言礼立刻明白了那辆车里正?在进行着?什么。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风水轮流转,祁言礼想不到狼狈窥探的捉奸者这么快就?变成了自己?。
他用力将指甲掐进掌心?,希望借助剧痛让内心?冷静。
跑车的晃动还在继续。
不用照镜子,祁言礼也能猜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扭曲。
……方知悟毁掉了他的合同项目,现?在又趁着?他分身乏术,来勾引池霭。
数道念头转过脑海,祁言礼却仿佛脚下生根一样立在树影里动弹不得。
疲惫、嫉妒、愤怒……无数种复杂的情绪汇聚在喉咙之间,他恍然间听?到了齿关碰撞的极端声响,可反映到现?实之中?,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缄默地站着?。
站立注视着?跑车每一次地摇晃,都仿佛千斤沉石重重砸在自己?心?上。
……
祁言礼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当车内的偷欢渐渐平息,那合金构成的车门也就?此开启。
他意识到其?中?的偷情者马上就?要出?来,纵使再不甘愿,也只?能后撤退到树影之后。
好在,出?来的人仅有池霭。
她披散着?黑发,洁白的毛衣裙拉高微微遮住下巴。
除却裙摆处有一点轻微可不计的褶皱外,她整个人平静恬淡,一如往常。
方知悟没有下车,他还处于难言的状态,不好起身,只?能等?着?池霭靠近驾驶室同他告别时,压低声音黏黏糊糊地对她撒娇:“霭霭,我真的不能进去吗?我想陪着?你睡。”
池霭揉了揉他发烫的耳垂:“乖,回去吧。”
她和煦又不容分说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方知悟只?好告诉自己?,来日方长,起码这次是一个好的开头。
他目送着?池霭转过身从绿化?带的另一旁绕进楼道,稍微平息了下欲念,就?想开车回去。
这时候,后视镜里却出?现?了一道漆黑的男人身影。
祁言礼从树木后面快步走出?,仿佛怨毒的游魂静静立在他跑车的三米处。
方知悟不假思?索,一个眼神?交换就?明白了他看到了什么。
他无比快意地勾起唇角。
目光逡巡过池霭坐过的位置,在车座的缝隙间找到了激情时从她发梢滑落的发圈。
某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滑过。
他拿起扔在旁边的大衣,将发圈缠绕在指尖,推开车门朝祁言礼走去。
近到压低声音也能够听?清话语的距离时,方知悟停下脚步,抱起手臂,笑意得意甜蜜:
“让我看看这是谁——”
“日理万机的祁总,怎么会在这里做贼一样的偷听??”
祁言礼英俊的面孔带着?肉眼可见的苍白和憔悴。
在黑色长衣的衬托下,他的眸中?压抑的剧烈毒液几?乎要满溢出?来,将方知悟所在的整个世界腐蚀殆尽:“……那你呢,说着?鄙视小三,自己?还不是做出?了同样的行径。”
“是你说的,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他的对面,方知悟的眼神?亮过了漫天星辰。再次重复起这句可笑的话,他哈地一声半弯下腰,“是我当初想不明白,现?在我想清楚了,只?要我被爱了,那小三不就?变成了你吗?”
祁言礼说不出?话。
如果可以,他很想和方知悟同归于尽。
可在池霭灯还未亮起的卧室前,他们这对彼此之间因爱不共戴天的仇敌只?能冷冷相望,在脑海中?幻想着?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将对方用各种酷刑杀死?的场景。
方知悟等?不到祁言礼的回答,向前一步,用力抓住了他握紧的右手。
一根一根,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将对方的手指掰开。
骨骼不堪承受的咔咔声在两人之间接连作响。
最后,方知悟将缠绕在指尖的发圈放进祁言礼的掌心?,他对祁言礼微笑,亲昵语气一如往昔:“阿言,这是霭霭遗落在我车上的东西,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她,记得替我还给她。”
第87章
公司的实习彻底结束, 池霭却?没有待在家里放个短暂的假期。
朝九晚五的场所变成了大学的图书?室,她时常为了自己的论文借阅各种资料,幸而新的住处离学校还要更近些, 否则来来回回的交通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方知悟依旧雷打不动地固定跟她道早午晚安, 且并?不在?意?能否受到对等的回复。
对于车上发生的事情,谁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
方知悟的做法让池霭感到满意?,连带着对待他的态度也稍微热情了一点。
这天中午方知悟叫她出来吃饭,她刚完成一部分影视资料的搜集, 便顺势答应。
方知悟约她的餐厅离大学不远, 再多走几百米就能抵达和宋雨时去过的餐饮一条街。
冬日午后, 推开玻璃门迎面拂来的舒适暖意?,让早上七时起床的池霭有点昏昏欲睡,她喝了杯侍者先行送上的摩卡咖啡,餐桌对面的方知悟说道:“霭霭,你想?吃点什么?”
这件餐厅供应的菜品是一些西式各个地区风味结合的创新菜,浮纹精致的厚纸菜单上,每道名称冗长的菜肴对应的尾缀不仅标注了价格, 还特地注明了大致烹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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