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禾
“什么条件呀?”
“事成之后,请我吃烤肉。”
“哈哈哈,好呀,我知道最近有家烤肉店非常火,等我见到寒冰本人,我就带你和江野一起去……”
说到这,她不由得憧憬起来,“阿姒,你说寒冰真人到底长什么样?”
姜姒想敲她脑袋:“还能长什么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呗,难不成还能是三头六臂,那他不应该叫寒冰,应该叫哪吒。”
秦小婉咯咯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她还真的做了个寒冰是哪吒的噩梦,醒来时一身冷汗。
身侧的叶迟一秒摁开床头灯,语气急切,没了往日的冰冷:“怎么了?”
秦小婉恍惚间好像是听到了寒冰的声音,扭过头看到叶迟,才意识到她这是睡糊涂了。
“没事。”
她吐出一口浊气。
就是梦到自己的偶像是怪物。
叶迟脸上肌肉的排布一秒归位,恢复冷冰冰:“哦。”
说着,灯光暗下。
秦小婉正在回味梦里那个三头六臂的偶像,周围忽然再度恢复黑暗。
她眨了一下眼。
又眨了一下眼。
耳际已经传来叶迟熟睡的呼吸声。
秦小婉:“……”
要不是她,叶迟这辈子绝对是孤零零一个人过完的!
……
姜姒接到棠云生电话,已经是三天后了。
彼时,她坐在裴砚的对面,桌上是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妖野地在瓷瓶中盛放着,而玫瑰花的两侧,是点燃的烛火。
悠扬的钢琴乐自身后传来,扶人心弦。
如果不是对面坐着的是裴砚,她还姑且可以将眼前的晚餐称之为烛光晚餐。
但……
“只是请吃个饭,不用这么浪费点那么多蜡烛,万一引发火灾就不好了,对不对,先生?”
姜姒一本正经,妩媚的眸子在烛光中亮晶晶如星星。
毕竟是秦小婉的事情,姜姒不敢随便糊弄,所以提出请裴砚吃饭。
裴砚当时估计心情不错,还主动包揽了订位的活。
不过估计是第一次,工作人员一听两个人,就给裴砚订了情侣套餐。
裴砚这会儿脸色黑沉,一看就是不高兴。
也是。
他这人不喜欢花里胡哨。
姜姒把蜡烛吹灭,才又抬眸去看裴砚。
不知是餐厅里的亮度低了下去的缘故,还是裴砚今天的确心情不佳,姜姒发现,裴砚的脸色好像比刚才更加黑沉了。
而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棠云生的电话。
于是,也就没有机会继续研究裴砚的表情,说了声接了个电话,便匆匆走出餐厅。
餐厅外是车水马龙的繁华夜景,姜姒立在街头,看了眼屏幕上晃动的三个字。
预感告诉她。
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棠云生的声音:“阿姒呀,爸爸想好了,我可以把证据给你,但是你也必须把录音和监控通通删了。”
“好。”姜姒毫不犹豫。
棠云生一怔,随即说道:“行,那后天晚上十点,我们在你妈妈坟前交易吧。”
“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姜姒问道。
棠云生心虚:“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你妈妈了。”
姜姒沉默片刻:“嗯,我知道了,希望到时候你可以信守诺言,棠云生。”
她忽然很认真地叫了他一声。
棠云生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回道:“在。”
“我那么相信你,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吧?”
心底滑过一抹不忍,但最终棠云生还是压住了:“阿姒,你可是我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我怎么会害你呢。
我是真的想明白了,这些年,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所以,我想要做些事情补偿,要是那些证据可以把梅幼白送进去,爸爸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帮你的。”
姜姒眼眶微热,仰头看天,唇角勾起极细极细的弧度。
“好,我相信你这一次。”
棠云生听到电话那头姜姒的颤音,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阿姒,好孩子。”
姜姒强忍着挂掉了电话,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等情绪稳定了才重新回到餐厅。
刚坐下,她便听到裴砚冷冷淡淡的声音:“哭了?”
第157章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惊讶于他的敏锐,但姜姒还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外面风大,沙子迷了眼。”
裴砚眸子沉沉觑姜姒,良久,拿起筷子,修长手指如玉:“吃饭。”
姜姒嗯了一声,夹了一块肉。
上等的肉质,上等的厨师,就连氛围也是上等的,可姜姒就是吃不下去。
裴砚放下筷子:“起来。”
姜姒疑惑看他,但还是跟着他走出了餐厅。
街道的灯光落在她的眉眼处,却像是化不开的阴影。
裴砚拉着她上了车,一路往不知名的地方开去。
直到很久很久,姜姒才听到了一声类似于海鸥鸣叫的声音。
她不敢相信的降下车窗,看向窗户外。
“虽然你说不再喜欢海……”裴砚把车子停下,巨大的光束照着远处的波光粼粼,“但我觉得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了。”
姜姒推门下车,咸咸的海风吹了过来,她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海,的确可以抚慰她。
她张开双臂,拥抱大海。
蓦地,她想到了梅旭的话,她回头看裴砚,问:“裴砚,你喜欢海吗?”
裴砚眸底清清冷冷:“不喜欢也不讨厌。”
啊。
姜姒在心底轻轻喟叹一声,她和裴砚的三观是真的不相符。
她那么爱海,那么向往自由。
“不过我喜欢你看海时的样子。”
姜姒嚯地回头。
男人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萤火虫般微弱的两束灯光拢在他的眉心处。
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姜姒还是觉得这一刻的裴砚,仿佛是回到了五年前,那个俯身低头问她嫁给他好不好的少年。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质问。
为什么那一夜过后,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清冷疏离,仿佛前一夜那个为爱痴狂的少年,不过是她梦里的一厢情愿。
姜姒声音混合着海浪,有些破碎。
裴砚没听清,偏头看她:“什么?”
一个海浪打过来,冰冷的水拍打着她的脚趾头,她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看裴砚,长睫毛往下一压,盖住了所有的迷思。
“为什么海总可以这么自由自在,不受束缚,为什么我们人类却总要作茧自缚?”
姜姒看着海,胡说八道。
裴砚却特别认真地看着大海说道:“人身上的枷锁,有些是外人强加的,有些是自己,但不管怎样,都要去打破它,不打破枷锁,就永远不会有真正自由的那一天到来。”
姜姒转头看裴砚,海风把她额前的碎发撩起,依稀间,她只看到了一张清清冷冷的侧脸。
她忽然在想,裴砚这些年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在打破裴母强加给他的枷锁。
两人默默站立了许久,久到姜姒心底的那点点郁结彻底散去,她才问裴砚:“回去吗?”
裴砚嗯了一声,目光审视着姜姒:“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姜姒眸子移动半分:“没有。”
“阿姒……”裴砚忽而抬手,撩起姜姒纷飞的乱发,语气低低沉沉,听不出情绪,“你怎么变成我了?”
姜姒脑子轰得一下就炸开了,紧接着,耳际处指尖若有似无的撩拨像是迅速升温的火苗,一下子擦亮了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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