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禾
裴砚拧眉,片刻,舒展眉目:“这名字耳熟。”
姜姒凝视着裴砚的眼睛,裴砚也看向姜姒:“怎么了?”
“没,”姜姒收回视线,“你吃了吗?”
“还没,特意留了肚子品尝我女朋友的手艺。”
姜姒笑:“那你等着吧。”
裴砚撸起袖子:“我来打下手。”
“算了吧,你那不叫打下手,而是添乱。”
说完,姜姒便回了厨房。
关上厨房门的那一刻,她看了眼裴砚。
裴砚对赵轻歌没有感情,她是相信的,既然这样,又何必耿耿于怀过去的事情呢?
这么想,姜姒心里轻松了许多。
很快,饭菜便也上桌了。
“你车子被撞的事情,我已经让魏尘去处理了,”裴砚目光一瞬不瞬,唇角勾起坏笑,“这两天只能让我这个男朋友亲自接送我女朋友上下班了。”
姜姒白他:“我可以坐地铁公交。”
裴砚:“你男朋友乐意。”
姜姒被逗笑了:“我看你是闲的。”
裴砚趁机抓住姜姒的手,霸道而又强势的宣布:“就这么说定。”
姜姒还要说什么,裴砚手上加了道力气:“家里大事我做了不主,小事我总可以做主了吧。”
姜姒笑弯了眉眼,也就忘了反驳他了。
夜里,裴砚已经沉沉睡去,姜姒却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赵轻歌脸上可怕的伤疤。
怕吵醒裴砚,她不敢翻来覆去,只能一直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去上班,自然是无精打采。
好在马上是年尾了,她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姜姒在办公室里睡了一觉,到了下午,才终于恢复了点精神。
临下班之际,手下来敲门,说是有人找,已经在会客室了。
姜姒喝了杯咖啡才去见客。
到了会客室,姜姒见到了客人,不是美容店的老板娘,而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太。
她看起来有六七十岁了,饱经风霜的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沟壑,看到姜姒,起身:“你好,请问你就是姜姒姜部长吗?”
姜姒:“是,你是?”
“我……”老妇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都是一百大钞,看起来应该有几千块钱,“昨天我孩子撞到了你,真是不好意思,这是赔偿款,请您一定要收下。”
姜姒好奇:“怎么不是你女儿送过来?”
老妇人敛下睫毛:“她……她不愿意出门。”
姜姒不再多问,收下钱,便送老妇人到了门口。
门外,裴砚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了。
有经过的同事见到姜姒,笑着调侃:“姜部长,裴少可真是爱你,又一大早就等着了,可把我们都羡慕死了。”
姜姒并未注意到身侧老妇人苍白的脸,也笑着和同事附和两句,回过头之际,却听到身侧的老妇人问道:“裴少,她说的那个裴少,是不是京都大少裴砚?”
姜姒看向老妇人,敏锐地发现到了老妇人的不对劲。
“那你……”老妇人慢慢地抬起头,眼里噙着泪,身子微微发抖,“姜姒!原来你就是姜姒!”
说着,她忽然情绪激动地扑了过来,挥舞着双手,“你个杀人犯,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老太太细胳膊细腿的,姜姒轻轻松松就可以拿捏,但她不敢太用力,只能抓住她的两个胳膊。
好在车里的魏秘书和裴砚也看到了这一幕,匆匆下车,把老妇人拖走,可饶是这样,她嘴里依旧在喊着:“杀人犯,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周围不明所以的同事围拢过来,关切的询问道:“姜部长,没事吧?”
“那人是谁呀?怎么大白天的说胡话,不会是精神病吧?”
“怎么这几天公司附近老是出现奇奇怪怪的人?”
“……”
裴砚搂住姜姒的腰,挡住无数双好事的目光:“阿姒,我们回家。”
姜姒恍惚回神,任由裴砚抱着她走出看热闹的人群。
众人见状,哪里还敢堵着,自发地让出一条路。
两人上了车,围在公司门口看戏的人才终于散去。
而车上,姜姒靠着裴砚的胸膛,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拿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椅背。
裴砚握住姜姒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冷得可怕。
“阿姒……”
姜姒抬起头,声音幽幽的:“她……是赵轻歌的妈妈。”
裴砚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前排的魏秘书脸色白了几分。
“赵轻歌?”
前排的魏秘书忽然拼命地咳嗽:“咳咳咳,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跟你说了,可不可以靠边停车?”
裴砚不满:“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车内说的吗?”
魏秘书:“……”
这话还真的不能在这说。
“呃……先生,这件事太重要了……”
魏秘书一边说着,一边利用后视镜拼命向裴砚使眼色,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裴砚终于开口:“靠边。”
魏秘书如蒙大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连忙下车替裴砚打开车门。
裴砚不放心地拍了拍姜姒的手背:“在车上乖乖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姜姒胡乱点头,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第229章 自己给自己挖坑
裴砚一下车,魏秘书便急忙忙把他拉到了离车子一段距离的公交站牌下。
这站牌已经被荒废多时,没有一个人。
“先生,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我说完之后,你可千万不要赶我走。”
裴砚眯眸:“魏尘,你又犯错了?”
魏秘书把头低得更低了:“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别说废话,到底是什么事?”
“先生,你一定还记得赵轻歌吧?那个差点成为奥斯卡最佳女演员的明星……”
裴砚眸光幽暗,语气里多了几分肃杀:“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年赵轻歌被您封杀之后,出了车祸毁容了,裴氏的财务部部长得知她毁容了,就把她安排到了西国,做整容手术,我查过了,都是天价账单,光是每一年的花销就要一千多万,就不要提治疗费了,算起来,最少也得要一个亿。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他一个财务部部长,说破天了,一年的工资也不过是几千万,怎么可能负担起赵轻歌的医疗费呢。
可惜我当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过后还把这件事忘了,先生,我真的是太不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你。”
裴砚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看到裴砚笑了,魏秘书的腿都软了,吓得他连连说道:“先生,你千万不要赶我走,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你做得很好。”
“啊?”魏秘书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财务部部长很有可能是贪污才有这么多钱,先生非但不生气,还夸他,这真的不是在说反话吗?
“你确实做得很好,因为他的钱都是我给他的。”
此刻,裴砚对赵轻歌这三个字终于有了较为清晰完整的记忆。
魏秘书惊讶不已:“您给的?!为什么?您不是把赵轻歌封杀了吗?”
裴砚睨了眼魏秘书。
魏秘书立刻意识到自己僭越,忙道:“原来是我误会了财务部部长,这么说来,他也是您的人。”
难怪当时他让人暗地里去查财务部部长的账,怎么查都查不出问题。
裴砚未置一词,沉默片刻之后,他对魏秘书说道:“一会给叶迟打个电话,让他查一查这个赵轻歌。”
“是。”
……
车子抵达姜姒公寓之际,她依旧盯着椅背。
裴砚抬手,心疼地捂住姜姒的眼睛。
“别想了。”
姜姒拿开裴砚的手,眼神里多了一分固执:“赵轻歌的妈妈为什么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要我还她女儿的命,裴砚,你没有说实话,五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了?”
裴砚直视着姜姒的眼睛:“五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赵轻歌被封杀,是她自作自受,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多想。”
“那她为什么毁容了?”
“出了一场车祸。”裴砚轻描淡写。
姜姒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领带:“你连她的名字都忘了,却记得车祸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砚头一次有了无处遁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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