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语鹿送他到玄关。
这人突然转过身,弯下腰来抱住她。
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廓,她细软的发丝挠着他的脸颊,有些痒。薄司寒维持这个姿势,拥抱了她好久,用鼻尖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子,很自然的说。
“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了。”
语鹿的眼眶突然异常的灼热。
她垂下眼,内心有些挣扎的把两人贴在一起的身体分开,当他们分开的时候,她察觉到自己心上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的被拉开。
有点痛。
可心不狠可不行,她可不能再对他心软。
她抬头对他笑了笑。
【回来再说。】
“好。”
薄司寒出门后,语鹿便开始收拾房间。岳静宁是下午被接过来的,薄司寒的用意语鹿现在有些明白,就是让岳静宁看住她。
被人监视语鹿早就习惯,区别是被谁监视。
傍晚吃过饭,她雷打不动的夜跑。跟岳静宁打了声招呼,换了身运动服就直接出去。
夜跑这个习惯她坚持了近两年。
前头一年半,每次夜跑还有人跟着她,后来她越跑越快,跟着她的人有些跟不上,几次把人跟丢挨骂。
语鹿便说薄司寒大题小做,他的定位器都看得到自己的路线。
后来他渐渐对她放松了警惕,可能也是因为很自信苏语鹿跑再怎么跑也跑不出自己的手心。
语鹿沿着既定路线跑了四十分钟,晚上夜跑的人很多,大概四十分钟后有个跑友迎头跑过来,与苏语鹿视线一对,他站在原地等了她一会儿。
等她跑过来,便跟她一起并驾齐驱。
两人渐渐放慢了脚速,薄司礼笑这问她:“你这是什么新发型?我刚才差点没把你认出来。”
语鹿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很难看吗?”
“挺好看的,像个脾气很差劲的小精灵。”
语鹿装作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你是夸我还是骂我!”
薄司礼随即只是淡淡一笑。
然后问她:“今天去图书馆吗?”
语鹿嗓音清脆:“行啊,谁不去谁是小狗。”
说完,两人朝图书馆的方向跑去。
所有人都以为苏语鹿换上了语言障碍,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很早以前就听到过她的声音。
那就是薄司礼。
不过薄司礼得知苏语鹿这个秘密后,曾向老天爷发誓,如果他告诉了第三个人,就会在苏语鹿面前扮小狗叫。
晚上九点半,图书馆早已闭馆。
薄司礼原以为要进去得自己出面摇人了,语鹿说他哪有这么麻烦。
薄司礼便说:“上一次过来,你是对门卫大叔掀了裙子,又请他抽了一支烟,现在你想故技重施?”
语鹿拍拍自己的运动裤,对他翻了个白眼三连翻。
老娘就这点出息?
然后带着薄司礼去了一道不起眼的小门,从一块垫子下拿出一把钥匙,从那条消防通道通到图书馆内。
人只要会动脑子,总会有无数种办法解决问题。
两人都是极爱看书的人,进去以后各不搭理,去找自己喜欢的书看。
语鹿很快在书架上挑选到一本,拿到桌前,拧开了桌面上的台灯,如饥似渴的读了起来。
所以,她在薄司寒那里装出一副破罐子破摔,连书都不爱了的样子。
全是做给他看。
薄司礼则走到书架的另一边,找到一本《人体解剖图谱》。
不知过了多久,从文字里抬起有些酸胀的脖子,视线朝苏语鹿的方向投了过去,好奇她会看什么?
阅览室里只开了两盏台灯,语鹿坐在桌前,俯身在书海里,轻咬着手指,细柔的灯光倾泄在她身上。
她的胳膊纤细而白,显得有些瘦弱。
他看着她,有一刹那的感动。
毕竟爷爷去世以后,他心里被恨充斥着,已经很少有这种宁静的时刻。
第182章 投桃报李
对薄司礼而言,这两年的日子绝对算不上好。
薄司寒走了,带走了寰宇的大部分精锐,掉转过头就突袭寰宇,打他个措手不及。
正当北城的商海格局因为天晟的介入重新洗牌,薄风的突然去世更让寰宇风雨飘摇。
对薄氏来说,接二连三的变故,简直就是改朝换代。寰宇在薄司礼手上短短不过两年,市值便缩小了一半。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天晟的朝阳初升,寰宇的日薄西山,仿佛就是板凳钉钉上的事。
诸多的打击,过多的压力,让薄司礼也爱上了酗酒、赌博。
他跟苏语鹿是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重逢的。
当时薄司礼刚进入赌场,赢得特别顺利,买小开小,买大开大好不精彩。薄司礼有些上瘾,似乎在赌钱这事上找到夺回自己江山的快感。
可当他决定孤注一掷最后买一把大的时候,开出的却是小。
就在开出那一瞬间,他已经输光了所有筹码,也输的心如死灰。
起身准备离开,抬头便看到苏语鹿站在身后,愣楞的看着他。
两人视线相交许久。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这两人已经有至少一年时间没见过。
根据后来收集到的信息显示,司寒当初悔婚是跟苏语鹿有关系。但是对薄司礼而言,这些早已不重要了。
他深吸一口气,没想到会在这里与她偶遇。
眼前的苏语鹿跟以前青春朝气的女大学生印象大相径庭。
此时,她浑身珠光宝气,身上穿的,脖子上戴的,加起来随随便便都是好几百万。因而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大了许多,当然,如果不是薄司礼的错觉的话,她看上去并不怎么开心。
麻木、空洞。
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非常漂亮养眼,却是空心的。
怎么会呢?她现在跟在最有钱的男人身边,对方为了他连婚事都不要。
她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彻底告别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这还不够得意满足?
薄司礼眼里……苏语鹿就是一个虚荣的拜金女,他从没有把她放进眼里。
但一想到苏语鹿既然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久未进食的胃里不免一阵抽搐……眼角余光不由的四处张望……
如果薄司寒看到自己在赌场里一样输的狼狈不堪。
岂不是会嘲笑死自己?
薄司礼按压着鼻梁骨,差点惨笑出声,金尊玉贵了一辈子,高傲了一辈子,被敌人的女人看到自己输的像条丧家之犬。
还真是有够没出息的。
“司寒也在美国?”他苦涩的牵动着一下唇角。
【在楼上。】
语鹿用手机打出三个字,然后指了指天花板。
看着女孩灵动的双眼,薄司礼原本淡淡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诧异。语鹿早已司空见惯,捏了捏自己的喉咙。
【生病,说不了话了。】
【他在楼上谈生意,让我自己找地方玩儿。赌钱这个事要拼命,你这么一点一点的赌,最后开一把,肯定是会输的。】
可是薄司礼今天已经没有筹码了。
一个男人是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输,再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只要连输上七八次,也会被剥夺掉他的尊严,磨搓掉他所有的傲骨。
赌桌上如此。
事业上亦是如此。
他并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在苏语鹿多一秒的审视,都会让他像被抽脸一样难受。
正当薄司礼准备落荒而逃时,语鹿拉住了那个漂亮温和又颓然的男人。她拾起从手包里拿出一枚戒指,朝上吹了两口气,随即绽放出充满蛊惑的笑意。
【我不会玩儿,你教教我好吗?看这枚戒指能换多少钱?赢了我们对半分?】
薄司礼猛得一抬头,直视着语鹿的眼睛,仿佛自己先被洞穿了,嘴角先僵了僵。
可语鹿只是笑眯眯地拉着他坐回座位上,然后自己去换筹码。
8卡的海瑞温斯顿戒指,也不过兑了一百万回来,直接在原价上打了个对折。
她好像一点都不心疼。
然后两人便开始在赌场里玩起了牌,也是奇怪,从她坐在他身边开始,他的手气便开始好起来。
总是赢了一把又一把。
即便偶尔有失手,苏语鹿也是旁敲侧击的点醒他,帮他在紧要关头捡回筹码。
他定定看着她,脸上有些疑惑,心里由最初的抵触讨厌,天平开始向对面倾斜。
看着苏语鹿大把大把的捡着筹码,对着他笑,他却什么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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