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一切都变的非常简单,那间房子里大多数时候只有她和温知知,如果温知知去上班,或者回自己家去探望自己的小孩,陪伴语鹿的还有肚子里那个不断长大,越来越会闹腾的51%。
薄家三兄弟几乎每天都会来。
薄司简来的最频繁,每次来都会给未出世的小孩带来很多礼物,还一直不停地追问语鹿准备给小孩起什么名字。
其次来的勤点的是薄司泽,因为他老婆在这里,只要不出差都会来。
基本上他一来,晚上语鹿就会睡不好觉了。
最开始的时候,只没想到这么大的房子,隔音效果还是不好。
翌日清晨,温知知用室内电话跟她打电话,瓮声瓮气说自己感冒了,下不来床,叫她别管她就行。
语鹿走到楼下健身房,看到昨晚跟太太一起睡觉的薄司泽一脸神清气爽、精力旺盛的健身。
就明白这“感冒”的确有点霸道!
而薄司寒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上是有大的消息要宣布,才会来。
每次他来,都带着一身的肃杀之气。
语鹿虽然关在家里,也却从其他人口中耳闻了外界不太太平。
商场如战场,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要在诡谲漩涡中将寰宇力挽狂澜,并不是说着那么简单的事。
这又不由得让语鹿想到薄司礼刚去世那段时间。
她当时什么都不懂,不会,薄司简比她还不懂不会。
幸好她曾经跟在薄司寒身边,多少学了点皮毛,勉勉强强把寰宇维持在了现状,却也把她磨的够呛。
再看到薄司寒每次来时,一脸疲惫,也觉得他再强大,也够不容易的。
有一回他来,来的明显有些晚了,语鹿还没睡下,看到窗户有车灯照进来。
她想了想,踢拉着拖鞋乘着电梯下楼来。
还没走到玄关,便听到脚步声,与薄司寒平时的脚步声不太一样,并不像平日里那般稳健,反而有些凌乱。
就在门口站定。
薄司寒一走进来,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女人,脸上干干净净的,黑缎子式的头发垂在肩头。
黑白分明的瞳仁带着疑惑,正讶异地看着他。
薄司寒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些。
他朝里走进去,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语鹿看到薄司寒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在一边,坐到沙发上,高大的身躯向后一靠。
然后抬手拉松了领带,又捏了捏眉心。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极为不顺心的事情。
他有些头痛般说:“应酬太多了。”
看着语鹿还站在原地,他肩膀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对她招了招手,唤她过去。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薄司寒半阖着眼,双眼皮的褶皱很深,等察觉到人已经靠近,下意识的把手臂伸出来,让她解袖扣。
这的确是一个久违又熟悉的动作。
她一动不动,以至于这个漫长的沉默惊醒了他。
薄司寒抬眸,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片刻后,眼底深处有冰层破裂的痕迹,但是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又打量了一眼四周,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哦,是在薄家。”
他喝多了,以为回去的地方还是星河湾呢。
可是星河湾的房子早卖掉了。
这里也不是在他们两人的家。
他回家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点着灯等他。这里倒是灯火通明,但这里的灯却不是为他点的。
薄司寒果然收回了手,语气还是淡淡的:“喝多了,来错了地方,还以为是在星河湾。”
语鹿心弦一震。
仿佛一簇火焰,隐隐有燎原之势,烧到了心头。
语鹿搜肠刮肚没有找到能表达自己心境的词语,最后只能讪讪的说:“我去给你泡杯解酒茶。”
转身而去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逃。
当语鹿端着一杯接骨木柚子茶回来时,才发现薄司寒单手撑着头已经睡着了。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隔了很久,才把柚子茶放在桌上。
起居室只留了一条淡黄色的灯带,她抱来羊毛毯盖在他身上。
然后跪在垫子上看了这个男人许久,暖黄的灯光从他的右侧打过来,他眉骨清冷,唇角冷然,脸部轮廓在光线阴影下显得尤为深刻。
他的手很大,指骨分明而修长,总是轻易包裹住了她的整只手。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不知不觉,是跟在薄司寒身边的第四个年头。
时间真的过的很快。
让你迷失沉醉其间的到底是时间,还是人呢?
然后差不多每个礼拜都是这样过去的,逛逛街,买各种婴儿用品,无聊的时候就读胎教书,数胎动。
她竭尽让自己跟所有的孕妇一样,享受即将为人母的幸福。
但事实上还是不一样,至少薄司寒没有再摸过她圆圆的肚子。
没有再傻乎乎的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问孩子怎么还不跟自己打招呼。
他也不再关心她孕期身体是否舒适。
甚至记不清楚她的预产期。
那些似乎都是在交易范围以外的东西,他没有这个义务去履行一位父亲的责任。
反正,有专业的私人医生护理她,保证她可以顺利生产就可以了。
第217章 面子工程
领证后的第二天,其实薄司寒就带着苏语鹿回了一趟家,主要是跟岳静宁汇报这件事。
事实上,从语鹿的肚子开始有些显怀,她就没有再跟母亲碰过面。
那时候她还在薄司礼身边,跟薄司寒的关系搞的很僵。
又没办法跟妈妈解释,他跟她之间又多了一个男人,还是他大哥。
她要结婚的对象又不是他了,而是他哥。
况且以岳静宁的脾气,都说苏家家教严。
可家里唯一一个女儿,一会儿跟这个男人好,一会儿又要跟另一个男人结婚,没领证又先搞大了肚子。
不大发雷霆打的她只剩一口气才怪。
语鹿不想惹妈妈生气,在电话里找各种借口解释不能回家看她的原因,有时实在说不过去,还把薄司寒拉出来顶枪。
勉强把岳静宁糊弄住。
要说岳静宁可不是没有产生过怀疑。
女儿跟准女婿好几个月没来看自己,要不是女婿生意上出了问题,就是他们两人之间出了问题。
只是岳静宁在权势滔天的薄司寒面前,始终自觉矮了一头,薄司寒又老是在她面前护着语鹿。
女儿早晚也是人家的人,她说多了,倒显得她是坏人。
也不太敢对语鹿说重话。
只是每次挂掉电话前,都劝语鹿要多关心薄司寒。
“他工作忙,你又帮不上忙。”
“都是要做人家太太的人了,要学会照顾他的生活,男人在外工作了一天下班回来,就想吃口热乎的,身边人说两句体己话,你别还像个没长大的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岳静宁如此耳提面命。
语鹿不好说什么,只能皱眉。
心中只叹真不知道谁才是她亲生的。
大概要怪,也只能怪薄司寒表面功夫做的太好。
即便苏语鹿去了薄司礼身边,每次岳静宁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依旧拿出从前待丈母娘的态度待她,半点没做假。
要是岳静宁问起语鹿的事,他也能三两句漂亮话打了个圆场,毕竟岳静宁只是个一眼能看到底的普通妇人,应付她对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总之就是让岳静宁察觉不到两人不好。
再然后就是各种礼物照常的送。
若是她娘家屋里那些拐七拐八的亲戚,托到他办事,若是岳静宁主动开口暗示,不太为难的情况下,他还是会搭把手帮忙——有时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当然,语鹿并不清楚其中具体情况。
只是多少了解一些,薄司寒那边没跟妈妈说透。
妈妈还蒙在鼓里,以为两人还在一起。
而那时,薄司礼见语鹿每次跟母亲通完电话,心情不好。
也想主动去揽这个孝顺女婿的名头,可被语鹿拦住了——他还是少掺和吧,否则还真是越描越黑。
这一回提前打了电话,岳静宁知道两人要一起回家来看她,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两人已经很久没一起来看岳静宁,薄司寒就害怕岳静宁多想,准备了一车的好东西,最便宜的一套茶具都是几万块的法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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