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 第175章

作者:赵深深koala 标签: 现代言情

  因为她实在是不敢想象,她告诉他,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他做出的反应只是嘲弄,或者是无所谓的叫她自己想办法做决定。

  那她可能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可能是拉不下面子,但更多的情况是……

  人只有对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才会感到胆怯。

  壁炉静静地炙烤着空气,连带着蒸红了语鹿的脸。

  等待电话那头响起熟悉嗓音,这时间如此漫长。

  第一个电话直到断线,他都没有接。她心里有点慌,又有点急,还有点埋怨,不知道这人到底在做什么,连电话都不接。

  窗户上的积雪融化,顺着玻璃流下去。

  隔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也不晓得是不是焦虑的缘故,有两个键连续两次按错。

  她切掉,又重新开始。

  电话接通,她先着急的喊了一声:“薄司寒。”

  一个性感又甜美的女声用法语道:“你好。”

  有一瞬间,堵在语鹿口中的棉花,突然变成了一块石头。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意识用中文重复了一遍:“你好,我好像打错电话了。”

  对方立刻切换成了中文,很温柔的语气:“薄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他在洗澡。”

  伴随着胸腔剧烈的震动,女人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蔓延在她的皮肤。

  手心是冷冰冰的玻璃质感,因为她体温很高,在玻璃上晕出一片模糊的热气。

  可她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比外面的雪还苍白。

第219章 分娩

  生活最残酷的一面正式上演了。

  人家当然可以有新的女伴。

  之前在血色婚礼那天看到他跟叶珊在一起,因为薄司礼的死亡打击,她没有太专注他们两人。

  后来,本以为那两人是重修旧好,可听小简说起,才知道其实叶珊没有跟薄司寒在一起,目前是跟小简处于拉拉扯扯的焦灼状态。

  排除掉叶珊,语鹿就天真的以为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

  然而……

  可是这人为什么不可以有女人?

  如果他愿意,自然有大把大把模样漂亮身材性感还有头脑的女人主动送上门,哪个不比她好比她出色。

  语鹿是第一次发现,自己错判了自己在薄司寒心里的重要性。

  这种重要性她从前压根没去想过也没去对比过。

  因为一直都是他在追,她在躲,她一心只想从他身边逃走,根本没有去关注过他的一切。

  哪怕他愿意敞开自己让她了解她。

  可是她不愿意,他的步步紧逼她只感觉到了无尽的压抑和窒息。

  当天平的一侧不再倾斜,两人关系早已回归平等。

  可语鹿还没察觉,他们已经不是在不对等的天平关系上。

  霎时,语鹿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还想把孩子的事告诉他,仿佛是愚蠢的在期待着什么。

  “薄……嘿……”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说了两句中文,声音渐远,又变成了法文。

  很快,电话那边就换了人接电话。

  薄司寒的嗓音依然寡淡听不出情绪。

  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坚硬、冷漠、一丝不苟。

  “有事?”

  “打错了。”

  她极其快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回答似乎听不出差错。

  预先准备好的说辞,现在说出来只会让自己像个追悔莫及又不肯放手的可怜女人。

  但嗓音出口,还是觉得自己像是歇斯底里的在嘶吼。

  然后挂断了电话。

  显然薄司寒也并没把这通电话往心里去。

  因为他并没有追来电话,问她怎么了。

  *

  两天以后的一个半夜,语鹿在极浅的睡眠中惊醒。

  她拧开夜灯一看,果然是破水了。

  她极其镇定的没有叫醒所有人,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给别人添麻烦。

  她自己穿上厚重的外套,把裤子里垫上卫生棉,然后叫醒一个日常照顾她比较多的佣人,拿上提前准备好的证件和待产包。

  然后给提前联系好的司机打电话,给提前联系好的医生打电话说明自己现在的情况。

  然后坐在楼下静静地等车来接她。

  这一系列的流程,从如何坐车去医院待产,再到到了医院该怎么办,她事前演习过了许多次。

  就为了自己生产时不害怕。

  破水到妊娠一般要一天左右才生产,但是她宫缩频繁,这时间肯定会更快。

  大概十几分钟后,司机到了,语鹿上车后才给薄司寒又打了一个电话,那边电话一接起,没等他开口。

  “我羊水破了。”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她把手机关机。

  她是故意这样做的,有点惩罚他的意思,不想让他赶上孩子出生那一刻。

  但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又不知道他才是小孩的父亲。

  医生有这家人紧急联系人的联系方式,当语鹿带着一个佣人来到医院,很平静的告诉他自己可能马上就要生了。

  医生问她家属呢。

  她说家属在外出差,现在赶不回来。

  医生给她做过检查后,发现她开宫口开的很慢,就让她进了专属病房。然后给其他人打了电话。

  稍微晚点,薄司泽和温知知先到。

  薄司简去接岳静宁。

  薄司寒是在电话掐断后的十三个小时以后,才出现在医院。

  是所有人当中,到的最晚的一个。

  可还是已经错过了语鹿最希望他在身边的时刻。

  这十三个小时,宫口从一指开到七指,语鹿从不明显的阵痛,到痛不欲生那种痛,宫缩间隔时间缩短,疼痛和强度也增加了很多。

  这种痛光靠忍的根本忍不了。

  几乎是到达了一个人能够忍耐的疼痛的峰值。

  薄司寒刚走进来,她一看到他就觉得又委屈又生气。

  她才二十二岁。

  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此时她被那种没有尽头,痛的快要死掉却始终无法死掉的疼痛,搞的心情无比的坏。

  这种痛跟四年前薄司寒在酒店里硬把她身体掰开有什么区别。

  同样的无能为力,同样的只能被迫接受。

  她开始无比痛恨薄司寒毁掉了她的人生。

  痛恨自己必须躺在这里为他生小孩。

  更痛恨她必须一个人面对生小孩这件事。

  别的孕妇生小孩时,身体上再痛,也有丈夫的呵护和疼爱,她这算什么?她又有什么?

  于是薄司寒一进来,她挣扎着坐起来,哭着尖叫着叫他滚出去。

  “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憎恨和宣泄让她的身体稍微好受一点,否则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薄司寒风尘仆仆的赶来,半只脚刚踏进病房,就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叫他滚出去。

  病房里雪白刺眼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那股凌厉的气息。

  他头发和衣容都有些凌乱。

  看了一眼失声痛哭的苏语鹿,她身上的蓝色病号服被汗水浸湿,本来就苍白的唇几乎没有了一点血色,下唇有两个地方因为咬的太用力,早已咬出了血。

  可她还有力气愤恨地看着她,目光里浓稠的恨意几乎要喷射出来。

  鸦羽似的睫毛垂在眼睑,薄司寒转身退了出去。

  他被挡在外面,只能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