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 第179章

作者:赵深深koala 标签: 现代言情

  五一脸上缓缓露出一个舒适且放松的表情。

  与此同时,薄司寒抽了抽眼角,竭力忍下把这出生不到二十天的小屁孩暴揍一顿的冲动。

  等温知知回来,便看到薄司寒坐在沙发上。

  五一趴在他肚子上,酣睡格外香。

  后来呢,在语鹿看不到的时候,温知知就喜欢直接把薄五一直接放在薄司寒腹部。

  反正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也许是薄司寒的体温比较高,刚好暖着五一的肚脐,他肠绞痛反应真的会好很多。

  当然,这些小动作一切都是瞒着语鹿进行的。

  大家都知道语鹿不喜欢他触碰五一。

  薄司寒自己心里猜想可能是语鹿依旧认为薄司礼的死跟自己有关系。

  薄司泽则说不可能,因为温知知已经跟二嫂解释过了,阮生玉的行为是另有人指使,二嫂不会这么不明事理认死理。

  薄司寒只笑了笑。

  显然他们都不太了解苏语鹿。

  恰恰在薄司寒眼里,苏语鹿就是个认死理的人,既不懂得见风使舵,更不懂得见好就收。

  而薄司寒自己大概是坏事做尽。

  偶尔有一两件不是自己干的坏事,都很容易被一并算在自己头上。

  不过薄司寒倒也无所谓了,这叫脏水多了不欺身。

  他们之间的说不清楚已经太多了,如果语鹿想为夫报仇,也要有这个本事。

  他可以等着看她反击的那一天。

  当她有力气反击他的时候,至少她已经从产后抑郁中走出来了。

  其实薄司寒打从心底里也不愿意碰五一,因为一看到他,他心里就堵得慌。

  但薄五一似乎格外喜欢自己这个叔叔,每次哭闹不止,温知知就把小孩往他怀里一扔,小家伙瞬间安静下来。

  粉到透明的小小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衬衣,像只黏人的树袋熊,手心那么大点的脸用力的往他心口最火热的地方蹭。

  蹭的薄司寒心底一片酥软。

  薄司寒低头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眸色渐深,控制不住地想叹气。

  也不知道世事怎么会变成这样,看样子,他还挺上心赶着替薄司礼养儿子的。

  简直是精神有问题。

  薄司寒蜷缩手指,用食指指骨轻轻戳了戳五一的弹力十足的脸颊,肩膀,又圆又短的四肢。

  五一是个极其漂亮的宝宝。

  他结实又柔软,身上总带着股清爽又奶腻的小狗儿味儿。

  薄司寒还记得洗过澡后的五一是桃子味的,可能是语鹿给他用的婴儿沐浴露的缘故,像个香扑扑的水蜜桃。

  那时候他总趁语鹿看不到时,把五一掂在手里,低头用鼻子去嗅薄五一颈窝的香气。

  嗅的五一发痒,咯咯的笑。

  笑起来就像小天使一样,让人心底有一处,突然更疼了。

  有被感动到了唉。

  五一出生时是粉紫色的,养了一段时间,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一起来,还变的奶白奶白的,薄司寒跟他站在一起,浅麦色的皮肤被衬的特别黑。

  薄司寒觉得他的肤色是遗传到了他妈妈,他妈妈就是奶白奶白的。

  躺在红色的土耳其地毯上,就像泼出来的鲜牛奶,让人特别想占有,想把她染上自己的颜色。

  小家伙虽然胖嘟嘟,但五官却十分精致。

  鼻子小巧而挺,眼皮宽而深刻,笑起来两边嘴角还有一对大酒窝。

  这又很有些薄家人的影子。

  薄家的男人都是高鼻梁挺鼻子,宽眼皮和深轮廓。

  每每薄司寒把薄五一掂在手里,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他心里就在沾沾自喜,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宝宝。

  当然也可能是他从来没去仔细看一个小孩长什么样子,薄五一是他揣在手上最久的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所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

  唯一不好的是,小五一啊小五一,始终不是他的儿子。

  薄司寒还是很分得清楚,不管五一再怎么讨人喜欢,他对他的喜欢也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搞不好,他长大以后还会继承家族传统,跟自己反目成仇……

  总之,算了,那都是他长大以后的事了,那时候他也老了,人老了就会被新生力量取代,那时候他说不定会像薄风一样,看着薄五一把自己踩在脚下,却始终无能为力。

  薄司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些有的没的,还想的那么远。

  大概是待在家里带孩子太久了,闷出了毛病。

  也难怪产妇生产后不久都容易患上心病,就这样天天关在家里对着个嗷嗷哭屎尿齐飞的奶娃,谁不崩溃?谁不发疯?

  而他们家那个已经半疯状态的产妇,焦虑症一日日的好转。

  虽然她仍然坚持自己并没有产后抑郁。

  薄司寒从来不去说服她。

  反而帮着她说医生说瞎话。

  “她正常的很,妈妈关心孩子不挺正常的吗?对小孩不管不问才不正常。”

  薄司寒一句随口而出的话,说得无比轻松。

  语鹿看似平静,可心中风起云涌。

  在还在大雪纷飞的冬天,有些话看似不经意,却就像一杯刚热过的牛奶,还冒着热气,递到了手里,让人浑身都暖。

第224章 满月礼

  很想为她做点什么,在离开以前,最后再为她做点什么。

  但很难。

  他能做的大概就是离她远点。

  语鹿这边的情况则更复杂一些。

  她有限的人生中很多遗憾和脏污都是他带来的,伤口会愈合,疼痛会平息,记忆会掩盖,但疤痕永远不会消失。

  一月最冷的日子,薄五一快满月了。

  薄司寒为五一准备了盛大的“满月礼”。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这么做,五一只具有法律上的意义,不对外公开他获益更多。

  比如有什么豪门千金想与他联姻,知道他有小孩,哪怕他是离异单身,估计都会退避三舍。

  薄司寒清了清嗓子,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检阅,硬着头皮说。

  “我钱都收了,不可能再退回去吧。”

  心里在想,我也是要脸的总裁好不好?

  于是提前一周,就大张旗鼓的筹备起来。

  这一年的雪下的很大,越是临近满月礼当天,每天都下雪,雪从黑夜里下到白天,又从白天下到黑夜。

  雪又厚又松软,院子里的草木被沉甸甸的雪压了厚厚一头。

  屋外的温度锋利的多,屋内的温度则暖而薄,永远保持在十七摄氏度,

  雪下的没那么大的时候,语鹿冲好奶粉拿着奶瓶,前往五一房间。

  还在走廊里,就听到悠扬的钢琴声从五一的房间里传出来,

  语鹿有些讶然,这是一首她很熟悉却遗忘很久的老歌,名叫《野孩子》。

  这首歌听起来会有种骑着独角兽穿过绿野森林的童话感。

  等走近房间,才发现是穿着灰色薄司寒。

  之前他们碰到一起时,只谈论五一的事,不讨论其他。

  偶尔他们在客厅或者走廊单独碰到彼此。

  两人像是被卷入了另一个空间,周围的一切人声、物体都被隔开,只有他们两人。

  他们长长的对视,谁也不说话,她对他的态度依然是冷漠的。

  眼神里却有晦暗不明的情绪。

  薄司寒大概会现实一些,对难以揣测的情绪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

  薄司寒在弹琴,弹给薄五一听。

  佣人喷了一种香氛,狭小的空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露味儿缓慢弥漫,落在语鹿的鼻尖。

  薄五一躺在纯白的婴儿床里,伸手去抓挂在婴儿床顶的玩具,他抓到又很凶的把它挥开。

  临近中午,雪下的稍微小点,但透明的落地窗还是能看到晶莹剔透的雪花扬起来,又很慢很慢的打着旋飘落。

  不太明亮的光线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男人的脸上,在眉骨和鼻梁处形成一道突兀地转折。

  将他整个人衬托的英气不凡,柔和慈爱。

  语鹿的视线一直留在薄司寒身上,脚下像生了根。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薄司寒微微抬头,极深的轮廓在逆光中变化莫测。

  手上依旧没有停。

  “他刚刚醒,他很喜欢这首歌,停下的话,他会不高兴。”

  他的声音低沉,宛如夜风吹起的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