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甚至像爱自己孩子一样爱她的孩子。
她不觉得她太过分了吗?
要不是仗着自己喜欢她,迁就她,她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得出来这种事。
私人感情归私人感情。
薄司寒对薄启宴的态度却很公私分明。
即便他会因为薄司礼的缘故看薄启宴不顺眼,但还不至于想蓄意伤害一个小孩。
对于苏语鹿包着掖着的做法是不认同的。
薄启宴有权利知道他真正的父亲是谁。
“你也别逮着谁就叫爸爸,你地底下的父亲听到会难过的。”
可这时薄司寒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又道:“小宴,虽然我不是你亲生爸爸,我也会把你抚养长大,别担心,即便只是我薄司寒名义上的孩子,你该有的我也不会少了你。”
“薄司寒,你神经病!”
语鹿这时候想去捂住孩子的耳朵已经来不及了。
小启宴懵懵懂懂的听的父母吵架,脸色变的苍白,小小的身体微微的颤抖。
眼睛里没有泪水,却失去了光彩。
语鹿赶紧去捏他的小手,他的小手握的很紧,她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的手掰开,一摸手心,凉凉的,却有汗。
她赶紧把小五一护在怀里,心疼的浑身发抖,心脏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拽在手心了,再用力一分,就要爆了。
“薄司寒,小宴不是大哥的孩子,是你的。”
她咬了咬牙,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当着孩子的面,再不说清楚,那对孩子是多大的伤害,她比谁都清楚。
看到薄司寒不为所动,她又重复了一遍。
“薄启宴是薄司寒的孩子。”
像失去了手头的最后一个赌注,浑身都没了力气,手指发软。
没有任何铺垫的真相,被风吹到了薄司寒耳中。
不是期待已久的欣喜若狂。
薄司寒愣了愣,脸上出现一系列表情。
皱眉,严厉地盯住她,眼中也有矛盾疑惑挣扎,可慢慢地,那眼神沉定下来。
薄司寒发出轻嘲又冷淡的声音。
“说谎上了瘾?还真的会变成我的啊。”
“的确,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你自己清楚是谁的,昨天还是薄司礼的,今天就变成我的了,指不定明天又变成何子帆的呢?”
语鹿眼眶发酸,咬牙切齿的解释:“你不信可以去验DNA,就现在去。”
薄司寒挑眉,一言不发。
对她的提议只是冷笑一下。
抽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语鹿眼角隐隐湿润,半晌后,她转身抱住五一,止不住的安慰他。
“没事的,爸爸只是跟妈妈在吵架,他刚才说的都是开玩笑的。”
“五一,还记得小青蛙吗?小青蛙就是爸爸送给还没出世的小五一的礼物呀,爸爸很喜欢五一,从五一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爸爸都很期待你的出生。”
语鹿越说越无力,因为怀里的五一,一直沉默下去,像埋进了一潭死水里。
语鹿绝望的默默流了一行泪。
原本她幻想中的父子相认,是会在一个很温馨很快乐的气氛里。
绝对不是现在。
也不是这里。
真是糟糕的要死。
而她每次都想跟薄司寒好好来过,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一切只会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在语鹿怀里的薄启宴并没有哭,只是木着一张小脸,去消化父母吵架的信息量。后来在语鹿的不住安慰下,恢复了天真的笑容,奶声奶气的摸了摸妈妈的头。
“我知道爸爸是骗人的,我根本就不信。”
语鹿凝望着他,这么小的孩子,不像会撒谎的样子。
也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她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背,然后说:“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和好的,小五一别担心。”
她又哪里晓得,她这个儿子最像他爸爸,心思重,最善于掩饰真实想法。
那天傍晚,薄司寒连晚饭都没吃,接了通应酬的电话就走了。
薄启宴还吃着饭,瞥了眼薄司寒的背影,眼神泛冷。
等到吃完饭,小启宴回到他的房间,拉开抽屉拿出准备好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那是一幅他亲手画的画。
画上是三个火柴人和一只小狗,中间那个小的是他,左右两边一大一小是薄司寒和苏语鹿。三个人手牵手,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转圈圈。
那似乎是薄启宴对自己完美家庭生活的预想。
现在,什么都破灭了。
他拿出黑色的彩笔,把象征着薄司寒的那个火柴人,夹杂着十足的恨意,用力攥着笔涂掉,力气大的手指泛白,每一笔都像是在压下心底起伏的情绪。
黑色的墨迹渗透到桌面上。
薄司寒被彻底抹黑后,薄启宴还不过瘾,他的眼神变的哀怨缠绵,最后一边哭一边拿红色的笔,把两个火柴人牵手的部分用红笔隔开。
然后趴在桌上,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
可是,哭完以后,他又变回了那个雅俗共赏的乖宝宝,那张没有送出去的生日礼物,则被他压在了箱底。
第256章 亲子鉴定
薄司寒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应酬才离开薄家。
苏语鹿说薄启宴是他的小孩,她这一谜之操作把他给整懵了。
当初是她跟薄司礼告诉他薄启宴是他们的孩子,让他满腔热忱以连败惨淡收场。
那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从天堂掉入地狱的痛楚,全世界都抛弃了他,这在一次次期待爱的拉扯中,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现在好不容易从创伤中走出来,他不带有恶意的对待薄启宴,也完全是看在苏语鹿的面子上。
可是,她现在又告诉他,薄启宴是他的小孩。
这算什么?
不再所有的质疑、冷酷,几乎都是下意识的自稚嫩我保护。
可是,等从房间里出去,耳畔还隐隐缭绕着薄启宴奶声奶气喊爸爸的声音。
那稚嫩的“爸爸”无孔不入,像把钝刀狠狠剜着他的心。
再在薄家多待一分钟,眼角余光都是薄启宴幼小的身影,哪怕他装的不动声色,刀枪不入的伪装都快被戳穿。
理智更是快要被疯狂挤得变形。
假装接了通电话匆匆告辞。
人钻进车里,刚把车开离薄家,便迫不及待停在路边给周然拨了一个电话。
“周然,帮我好好查一下。”
“查什么?”
周然知道他今天在家庭聚会,接起电话来语气轻快。
“查薄启宴跟我的DNA相似度。”
这下换周然愣了,这消息来的太劲爆,一个噎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老板,你说是查小崽子跟您的DNA相似度?难道你怀疑……”
居然还能有这么凑巧的事?
不过,摸着良心说,周然也觉得当初语鹿妹子突然就跟薄家大哥有了孩子怎么看都不对劲。
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怎么就突然弄了个孩子出来的?也太小看我周然负责的安保工作了吧?肯定是有诈!
但是呢……一向聪明谨慎的老板,当时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
薄司礼和语鹿妹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全都照单全收。
按照他一贯做事风格,怎么说也得下去再多查几次,哪怕薄司礼会从中动手脚,但如果不是薄司礼的小孩,多少还是会查出些端倪来吧。
但当时薄司寒的状态就是哑巴吃黄连,打破牙齿和血吞的认命,连周然都搞不懂他当时做事的逻辑,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丢失了那一身的狂妄自信。
“我就觉得那小崽子不像薄司礼的种,他长得跟您真的很像啊,还不仅仅是长得像,你看他那个鬼机灵的劲儿,还有那张见人哄人见鬼骗鬼的嘴,简直就是得了您的嫡传,薄司礼那么木讷的家伙,怎么可能可能生的出这么鸡贼的小子!”
周然越说越来劲儿。
越将薄启宴跟薄司寒拉在一起对比,就越觉得这分明妥妥的父子俩嘛,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只是,老板之前不提,他天天日日看着薄启宴吃饭拉屎,都没楞没想到这一处去。
周然这一通彩虹屁,薄司寒不受用,反而遏制不住心里的憋屈。
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掐断。
封闭的空间,逐渐安静的可怕。
忍了一下午的恼怒,实在是撑不住要宣泄,薄司寒从衣袋里摸出烟盒,仰头抖了一下,用嘴角叼住一根,抽出来,用打火机点燃。
身子往后靠去,尼古丁暂时麻痹了焦灼的神经,那双望着远方的疲惫双眼愈发的空洞。
心里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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