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法官无法认定夫妻感情确已破裂,再加上没有出轨、家暴等事实过失证据,法院没有判离。
但还是有意外收获。
覃欢作为被告的委托律师,没有举证薄司寒人品和道德问题,也仅仅是站在夫妻感情方向去陈述两人之间离婚的原由。
“原告与被告结婚以后由于原告长期在国外工作,导致夫妻之间沟通不畅产生矛盾。双方的独子从出生起就是被告在抚养,原告虽然有自己的房产,但是两人没有明确分居状态。”
意味着她既没有提及原告和被告当初强暴囚禁关系,也隐瞒了薄司礼的那段故事。
这是语鹿对覃欢上庭提的基本要求。
而当初覃欢甫一听到语鹿这个要求,接连几个“窝草!窝草!窝草!”
“你不是吧,这你都准备忍气吞声?”
语鹿已经想的很清楚。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法庭上凡事都要讲证据,我又拿不出证据,说出来也没用。”
况且薄司寒是个名人,捕风捉影的消息明面上公关能按下去,最后也会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这样薄启宴就会变成大家眼里强奸犯与受害者的儿子。
不能说,嘴巴撕烂了也不能说。
覃欢忍不住跳脚。
即便是证据不足,但说出来的话,法官也会考虑到小孩父亲的暴力倾向与危险性,更倾向于把孩子判给受害者母亲。
但覃欢还是必须体谅她现在当了妈,事事都要把孩子放在最重要位置考虑。
只能愤恨的说。
“要是我遇到这种死不要脸要离婚的前夫哥,就算没有证据我也要抹黑他,让他在法官面前颜面尽失。”
“你不是劝我不要跟他斗的跟仇人一样吗?”语鹿停了半天,。
“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拿回孩子。”
语鹿无奈点头:“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但是以前的事已经在我心里翻页了,以后我不提,你也不许说。”
覃欢犯了难,又道:“那你不是还有份秘密武器?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
“先看他态度吧。我不是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也不是非得跟他离婚不可,选择权在他手上。”
覃欢明白了,她做的是孩子在哪儿她就在哪儿的打算。
所以最终上法庭,覃欢是以和解的目的为语鹿辩护。
那份陈词自然就什么攻击力。
简直就是把刀递进薄司寒手里任他随意刀俎。
薄司寒坐在原告席冷冷地抿着笑,没有因为被告的心慈手软对她高抬贵手,他的律师按照最初方案对语鹿进行全方位的抨击。
这些律师很厉害,绝对不会去编子虚乌有的故事,这样会让他的话语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所有的人证物证,还有医生的诊断书都是真实公正。
但在律师刻意的引导性语言下,语鹿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
这样一来,苏语鹿不管是在法官眼里,还是在旁人眼里,都像是一个曾患过精神疾病,并且在病期虐待过小孩的不称职母亲。
而原告父亲则收获了不少同情。
他这么多年来之所以离开老婆儿子,也是因为妻子一度不允许他触碰孩子,考虑到孩子的安全与健康,他才只能远离他们。
最后覃欢提出的解决方式是被告不接受离婚,愿意庭外和解。
但原告方却坚持感情破裂,要解除婚姻关系,并且拿到小孩的抚养权。
一庭闭庭后,两帮人马在法庭门外相遇。
薄司寒身边有律师有保镖,而他一身灰黑色西装走在最中间,如众星捧月般耀眼又冷清。
覃欢一看到他眉毛都快飞出五官了,径直冲过去,却被保镖上前一步拉着两只手腕拦了下来。
“女士,注意你的举止。”
“薄变态!你别太过分,那么小的小孩根本不能没有妈妈!”
覃欢可不是什么上流人士讲究体面,手被捆住了还有嘴:“你说你还是不是个人,你今天法庭上让你的狗说那些话是人话吗?你之前是怎么对语鹿的你心里没点儿逼数,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还装什么装啊!你一个大男人心胸就不能再宽广点儿?”
薄司寒神色如常,一点儿都看不出被影响了心情。
眼神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语气却还绅士和缓。
“说的五一好像可以没有爸爸似的。”他抬手抚平衣服前襟上的略有起伏的褶皱。
语鹿跟过来就把覃欢从保镖手中解救下来,抬眼看了薄司寒一眼。
“我能不能跟你单独谈谈?”
“有什么事留在法庭上谈。”薄司寒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要上车。
“普厦海外置业公司。” 语鹿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喊。
薄司寒高大的背影果然不动了,他侧过身望向她,两人视线相交,她没有躲闪,十分坚定。
因而他有了些松动。
“过来吧。”
他抬了下下巴,指了指车。
覃欢拉住语鹿手腕阻止她过去,语鹿朝她点点头:“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逃避是没有用的。”
说完让覃欢等一下自己,她把自己的手从她手心里扣出来,然后朝薄司寒走去。
薄司寒先钻进车里等她。
语鹿上车后,才发现车里没有司机,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散漫又危险的气息,则在这狭小的密室中游离。
语鹿定了定神,一开始没有过多解释,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薄司寒接过去,草草的翻了几下,她侧过头观察着他脸上的反应,光线偏暗,依稀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这男人不发脾气不走极端时,还是挺温文尔雅的。
清冷英俊,无可挑剔。
她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舒展背脊朝背椅上靠。薄司寒捻着纸张的修长手指不动,眼角余光打量着她……
语鹿察觉到目光的检阅,不好意思的收了收动作,脸颊泛起异样的潮红。
她集中起注意力,跟这个人谈判。
“我很抱歉,之前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说只爱不性,也不该提……提以前的事。其实我是真的很想,跟你重新开始。”
薄司寒不笑不说话,语气凉凉的,直接开门见山。
“你想要什么?”
其实他不太信苏语鹿此刻的示好,也不相信她是真心想跟他重新开始。
理由很简单,如果她真的想跟他重新开始,她不会等到他离开三年以后才提这个事,他们这三年几乎处于一种断联的状态中,哪怕她对自己有一丁点儿感情,都不可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第263章 博弈结果
之前她自己也说了她不可能爱他,她一直都在恨着他。
等他三年后回来,她看到他第一眼态度就发生了急剧的改变,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只是为了小宴。
也许,苏语鹿就是突然有一天突发奇想,小孩子没有父亲还是不行。
所以她一边告诉小宴自己是他的亲生父亲,一边慢慢的重新接近自己,想和自己没有任何裂缝的重修旧好,小宴生活在没有瑕疵的家庭环境之中。
但是因为她始终不爱他,也不想他触碰她的身体,才会提出那套“只爱不性”的理论。
归根究底,就是把他当三岁小孩子一样骗。
既骗他的婚姻,又骗他的父爱,还骗他的感情。
他这个人一向最怕自己真心付出却遭遇背叛和欺骗,自以为完全看透语鹿心中想法的薄司寒,自然品尝到一种很屈辱的滋味。
而每经历一次欺骗背叛,这人敏感的警惕心也变的更强。
对语鹿的示好保持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
“所以呢?”
“所以,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跟你离婚。如果我想跟你离婚,很多年前就离婚了,不会等到现在。对于我之前不成熟的言论,我收回,只要不离婚,我可以跟你睡觉,也可以爱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薄司寒只冷眼看着她。
此时对他而言,这种送上门的“虚情假意”,真是比草都贱。
“还真是伟大的母爱。”
他啧啧称赞。
说出这话时,语气居然带着几分吃醋酸意。
苏语鹿对他要是有像对小宴十分之一的用心,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敏感多疑。
语鹿想了想,又说:“那你想怎么样?”
薄司寒用手撑着额角,手肘搭在车门的一个扶手上,金丝眼镜反光,他用手指和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瞥了她一眼。
“如果你想在法庭上更占优势,这份资料拿给媒体会更有份量。”
“我有想过这么做。”
矛盾瞬间激化,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薄司寒那双漆黑的眸子被镜片折射出的荧光照得冰冷。
“不要误会。”语鹿解释道:“我这么做不完全是因为小宴,这些资料仅仅是我们谈话用的,没有必要让第三个人看到。”
他说的没错,如果直接交给媒体,对她更有利。
但她最终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只是作为两人私人谈判的砝码,她并不想曝光在人前。
“我知道你很爱他……三年之前,你要我把他生下来,我一开始不愿意,但是后来,我觉得他是我生命里中很重要的一个人,我离不开他,他也需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求你的我都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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