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但又见薄司寒一脸不以为意,用抽了湿纸巾擦了擦手。
她脸色马上又恢复如常。
这一回语鹿误会薄司寒了,他心情倦倦的,还没有撩她的兴致。
况且“撩”这个动词,是双向互动。
光他一个人使劲儿,她又不给点反馈,那还有什么意思。
刚才这样,纯属看到她给小宴擦嘴,然后又看到她自己用舌头舔不干净,起了好心想帮她一下而已。
然后她注意到他几乎没动筷子,只是小口小口喝着凉橙汁。
“大清早就吃凉的东西?”
“嗯。”他迟缓的点了点头。
拿起杯子看了看。
这时小宴若有所思,很突然的一个动作,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鸡蛋羹推给薄司寒。
语鹿见薄司寒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一颗心悬了起来,立刻笑着解释。
“小宴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爸爸吃口热乎的对吗?毕竟鸡蛋羹是小宴最喜欢吃的东西。”
替小的那个解释清楚了,立马又替大的那个开脱。
“宝宝,爸爸不喜欢吃别人剩下的东西。那你自己吃光光好吗?”
语鹿是知道薄司寒在吃方面有心理阴影的。
他小时候经历过绑架那回,喝过脏水,舔过鞋,还吃过下老鼠药的饭,因而之后在吃的方面吃的不多又格外讲究。
她不希望这两父子又产生什么误会。
然而,她还没解释完,薄司寒却直接拿过小宴吃剩的鸡蛋羹,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难得……还真是难得……这个洁癖鬼也有愿意吃别人剩下的东西的时候……
早餐吃完,薄司寒又去厨房洗碗,把碗擦干放进沥水池,才洗了手一起出门。
还是跟往常一样,先送小宴去学校,再送她去单位上班。
他的车子停在街边,遭了一张罚单,已经罚款的封顶价格。
他把罚单从雨刷器下抽出来,随手操进衣袋里,然后叫他们母子上车。
送完小宴后,语鹿从后座调整到了副驾驶。
一路上,她都在夸他演一个情绪稳定的离婚父亲演的还不错,本来还想揶揄两句,你不是扮好爸爸扮的挺好的吗?
又怎么会跟小宴闹成那样?
但想了想,算了,不说了,嘴巴可千万别犯贱。
薄司寒勾了勾唇,没有吭声。
他自然知道语鹿的用意,她在努力做父子间的调和剂,让小宴能够平稳过度父母离婚初期阶段。
站在为了孩子好的角度,他可以配合她完成这场演出。
他从来都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只是报复心极重,习惯性的把受到的伤害双倍奉还。
但往往这样的人,对自己人好的时候,巴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送到对方手上。
反正……
车子停在她单位附近,她解安全带,准备下车了。
他侧过头看着她,在她推开车门时突然叫了她一声:“苏语鹿。”
“嗯?”她回过头来,睁着一双杏眼好奇的望着他。
“辛苦了。”
“唉?”
薄司寒目光定在语鹿身上,心里无限迷蒙的想,如果她现在还是他的妻子,那么他会吻她,勾着她缠着她。
他会吻住她春水般的眼睛,一遍遍重复:“爱你啊,我的太太……我的宝贝……下班我来接你回家。”
要在她口中找香气找甜的滋味,要个没完。
但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所以心底所有的情感巅峰,都没有了倾诉渠道。
也只能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了记她的脸蛋。
“慢走。”
“……”
语鹿下车后,揉了揉被捏的脸,有点痛,这人下手可真重。
她很怀疑,他是故意下手这么重的。
片刻后,唇角一抹薄红的弧度,心情竟然有点愉快。
带着着没由来的愉快心情,她开启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这一忙,就一直忙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
语鹿刚打开饭盒,就又想起了薄司寒,想到早上两人分开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交接小宴晚上的去处。
不过……他应该不会忘记要去接小宴吧。
一旦暂停工作模式,语鹿的大脑就开始荒腔走板,什么胡思乱想都从大脑的各个角落冒了头。
盒饭都没吃完就找了个空地。
给周然打电话。
当然,周然命没她好,还没吃饭,因为老板还没开完会。
他这会儿坐在办公室等薄司寒结束。
看到是语鹿的电话,他接起来就笑。
“唉,我的前老板娘,有何吩咐呀?”
前老板娘,她笑了笑……这个头衔,叫起来还蛮好听的……然后她先是虚头巴脑的跟周然一顿乱扯。
感谢他前两天把车钥匙和手机都借给自己,自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周然耐心的听的,也没当回事,毕竟语鹿找他要车钥匙和手机多半都是跟老板有关系,至于他老板的心思,他还不清楚?
那个人现在就是钻牛角尖。
当然,语鹿妹子也是个犟种……反正他是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孩子都生了婚都结了怎么还能闹出离婚这种事来。
他这种单线条的人是看不懂……不就男男女女那点儿生儿育女的事,怎么会搞的那么复杂?
想他跟颖艺,颖艺就只会骂他不挣钱,不带小孩。
但是这些问题搁语鹿妹子和老板身上都不存在啊,他们又不缺钱,也不缺人带小孩,老板也不是不带小孩那种人……
算了算了,他一个打工人不好参与别人家事。
前老板娘要什么他还不是只有服从,车钥匙给了顶多是老板一顿骂。
这头语鹿绕来绕去,最后终于绕到正题上。
“薄司寒最近有没有不正常?”
周然伸了伸胳膊,突然就笑了。
语鹿听到笑声,也笑着问他在笑什么。
周然说:“你是在关心他是吗?”
第278章 不完全是妥协
她有些恍神,关心他?有么?
这算是在关心他吗?
她可没想到自己一个下意识的行为,变得很有嫌疑。
“我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很奇怪吗?毕竟他不正常,那小宴也会受影响,我也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在嘴硬这件事上,周然觉得老板娘和老板不遑多让。
承认自己其实是在意的有多难?
他嗤之以鼻,好吧,不讨论谁关心谁谁在意谁这个问题。
就单纯讨论一下精神状态。
“他哪里不正常?他有正常过?”
语鹿被周然的揶揄弄得说不出话来。
薄司寒是个强大的男人,他想做什么,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这世上但凡能做成大事的人,往往经历过九死一生,从尸山血海里活着爬出来后,不仅心智异于常人,三观也变的跟别人不太一样。
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薄司寒从来就没有正常过的时候。
可能是因为别人没有经历过他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刻,往往也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会是那样的一个人。
“你知道吗?他昨晚半夜十二点,从我家窗外爬到我家里,那可是六楼!”
“哦,这不算什么。”周然语气平平。
“这还不算什么?他以为他是超人还是钢铁侠?那可是六楼,万一摔下去就是捡都捡不起来。”
她说到这里,周然就想起之前的一件事。
“他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啊,没有变过,有一次不让你拒绝见他的理由,他还对着自己开了一枪。”
“……”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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