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这才手往下移,去遮小宴耳朵。
薄启宴一副心领神会的淡定。
抬头忘了三婶一眼:“小婶子,我爸妈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温知知微微愣了一愣,面上随即露出有些为难的笑容。
“你爹就是太想你妈了,想跟她说会儿话。我们别理他们,先去吃饭,他们饿急了自己都会出来找东西吃。”
说完,就把小宴带下了楼。
一边下楼,一边在心中腹诽。
一个孕妇一个残疾,应该不会搞出人命来吧。两个人加起来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肯定不会这么不懂事。
薄启宴面带微笑,一边下楼一边也在腹诽。
两个人加起来都五十好几的人了,一点都没有做人家父母的自觉,我才五岁而已,我一个小孩真是承受的太多了。
话又说回来。
薄司寒能进到语鹿卧室里,也不是语鹿放他进去的。
因为一直敲不开语鹿的门,薄司寒只能故技重施。他挨个把邻边的房间给检查了一遍,直到拧开一道没锁的门。
一路从阳台爬了好几间房,最后才爬到语鹿卧室,把阳台窗户打开,登窗入室。
那时候语鹿正在换衣服,背对着窗,忽然一阵风吹的背脊发凉。
回首就看到那个人一手撑着阳台的大理石围栏,半只脚都已经踏进房间里来了。
语鹿:“……”
薄司寒两手一摊,一脸不以为意。
【这房子安保不好。】
这人一钻进来了,就跟糖年糕似的,黏着她甩都甩不开。
语鹿的肚子虽然近六个月,显怀还不明显,医生说是因为怀的比较靠后。
这样也有个好处,前期也没有专程筹备孕妇装,都是买的不太修身的长裙。
语鹿跟着薄司寒这许多年来,品味也有了很大改变。
以前可能还喜欢穿一些孩子气的牛仔裤、蓝衬衫。
怀孕以后更偏好于舒适度,光泽感很强的素色真丝提花、真丝丝绒以及棉麻刺绣面料成为首选,颜色也普遍是淡粉、淡黄、白、浅灰、入蓝为主色。
一开始语鹿选了一件淡黄,衣袖和胸口边都绣了许多小花的苎麻面料长裙。
薄司寒比了比手势,说不好看。
于是她又进衣橱里去换了一件。
薄司寒坐在沙发上,就看着她一件一件的脱,一件一件的穿,就跟欣赏模特走秀似的。
这就是为啥两人在房间里,其实什么都没做,但就是出不来的原因。
总有些无聊的事,能把时间给浪费掉。
后来,语鹿衣橱里衣服都换了一圈儿,薄司寒还是说不好。
她有些泄气。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皮,一屁股坐在化妆凳上。
“我现在不漂亮了,胖了。”
然后把衣服丢到一边去。
薄司寒这才回觉过来,哦,她一衣橱的衣服都试过了。于是走过来,捡起最初的那件淡黄色的裙子,笑眯眯的帮她穿上。
她还有点不高兴,别开身子,不想看他。
其实女人吧,怀孕的时候算是最幸福的时刻,也是最不安的时刻。
除了身体上的不适,还面临着身材走样,样子变丑等诸多烦恼。
尽管有人说,要是控制得当,其实也看不出来生过孩子。
生过小孩的人就知道,这些话都是说来安慰孕妇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生过小孩?生完以后不管是再瘦回来,努力把自己心态和状态调整到最好。
但少女和少妇中间那点界限,就是如此泾渭分明。
可能具体说不上是什么,但就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可能,就是多了点儿妈味儿,多了些羁绊似的东西,少了少女的恣意与潇洒。
薄司寒蹲下来,捏了捏她的手,宠溺的眼神就挂在她身上。
【你胖点好,不然我一只手都握不过来。】
她给了他一拳,不太重,就是轻轻的锤在他肩头。
他继续笑,又比划比划。
【胖点好,胖点就不像个营养不良的小女孩。】
“可是你说每一件都不好看。”她嗓音有点委屈。
【我不这么说,你怎会一件一件穿给我看。】
她微一愣,破涕为笑,一点不开心里夹杂着开心,表情则变得格外生动。
“你可真是个无赖。”
薄司寒不发一言,只仰头看着她,他们的手指交扣,又纠缠,最后又交扣。
男人抬手,修长的手指抚过妻子精致的锁骨,白皙的皮肤,最后在肩头的一颗小痣上来来回回打着旋儿。
一片温润,在他指尖流淌着淡淡的温情。
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很幸福。
【怎么办?我觉得你什么都好,好的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一根头发丝。】
她又被他逗笑。
“你总是那么会哄人。”
【我说的是真话。】
然而,提到这个“说”字,语鹿的脸上又滑过一丝失落,她抬起手指,拨了拨薄司寒的刘海,望进他的眼睛里。
“不能说话,是不是觉得很遗憾。”
【我觉得挺好,我的嘴还能有别的用处。】
“嗯?”
【我的嘴就是天生贴我鹿儿脸上的。】
“……”
第335章 番外10:“死鬼”老爹
薄司寒是什么时候想起他还有个好大儿薄启宴的呢。
语鹿换好衣服后,看到薄司寒躺在床上,就像招财猫似的,一脸坏笑,对她招招手,又招招手。
直到把这个“大宝贝”给招到怀里来。
两人躺在白色的床上,薄司寒隔着裙子抚摸着语鹿的肚子。
开始事无巨细的问起了小家伙的情况。
有多大啦。现在有多长啦。各种指标是不是都合格啦。
什么时候发现“中队长”的。
语鹿就说很健康,只是很皮,白天经常一动不动,还以为没气儿了,一到晚上就开始蹦迪,左拳右脚的折腾人睡不着觉。
“推日子应该是在马埃岛上有的。”
薄司寒点点头,觉得也应该是。
不过度蜜月就几天,就中了,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崽子,这件事儿充分说明了他薄司寒血气方刚、百步穿杨。
种子质量贼好。
语鹿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弯起的嘴角怎么看怎么觉得坏透了。
推他一把,问他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又是个男孩儿啊?】
他有点兴致乏乏,本能就联想到只有男孩子才会这么皮。
语鹿不甚在意:“我想开个盲盒,所以一直没问医生,但是小宴压了一千块压岁钱,赌是妹妹。”
这才提到小宴。
到了这遭,薄司寒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薄启宴。
接着啊大脑开始倒着播放放映机。
哦,刚才两人还在楼道上撞见来着……大概是一门心思挂在媳妇儿身上,薄司寒刚才那惊鸿一瞥,还楞是没把自己的亲生骨血给认出来。
只觉得小孩儿长得好看,看着亲近,就是有些呆头呆脑的。
薄司寒顿时为自己这乱七八糟的记性,差点咬了舌头。
可难为人家薄启宴。
以为爸爸死了,伤心难过的哭了好几场。
又以为爸爸活了,激动的无以复加。
失而复得的心情犹如过山车,百感交集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却被亲爹视作了“呆头呆脑”,直接给透明掉了。
遇到这样的糟心的父母爹妈,也只能怪自己投胎技术不好。
当然,亲爹想起刚才自己对儿子的不作为,多少还是有点良心不安,下意识的用手指捏了捏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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