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语鹿就这么看着他。
有点崇拜他的眼神。
其实薄司寒也没说什么,但好像就是这样,现在不管他说什么,语鹿都觉得他可厉害了,满心满眼的都是崇拜。
然后薄司寒就俯身在她脸蛋上亲了一计。
她笑弯了眼问他为什么亲她。
他说:“因为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你真的很诱人。”
语鹿:“……”
对女儿,薄司寒是爱不释手,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自打二女儿自从呱呱落地起,几乎没跟薄司寒分开超过五分钟。女儿的所有一切,都是他经手操办的。而且薄岁岁除了学走路那会儿,脚几乎没落过地,不管是出门或是到哪里,都是亲爹一只手掂着。
也亏得薄司寒宠她,家里买过婴儿车,塑封纸都没拆封过,因为压根用不上。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三妹薄年年出生。
二妹变二姐,独占鳌头的地位得让出来。
不过有一说一,付出总是有回报,薄司寒带的最多,自然岁妹儿也最认他,五个月时第一次发出有规律的音节,就是papa。
可把这个爹给开心坏了。
当天晚上就出去包下黑珍珠餐厅,给当天所有进来用餐的顾客买了单。
就是那么豪横。
薄岁岁到两岁多牙牙学语,语言爆发期,她每天都像个小尾巴,跟着papa跑,然后指着这个问papa,这是什么呀?指着那个问papa,那个为什么会跑?
薄司寒对儿子和女儿的教育理念完全不同。
对小宴是正言厉色,对女儿却是无底线的宠上天。
给出的理由,男孩子需要锻炼,所以他更多的是给方法,给引导思维,然后把小宴直接丢出去面对危险和困难。
但女儿,只觉得宠一天少一天,生怕给她爱给的少了。
女儿刚会走路,就带着她出去给她买了许多漂亮的小裙子,很多软底娃娃鞋,还带蕾丝边和碎钻那种。
可惜岁妹儿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岁妹儿对什么感兴趣呢?
对地图,行星模型,天体轨道永动仪,撞球磁悬浮摇摆器,甚至对折断的木头感兴趣。
能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好几个小时。
有时候,语鹿看到岁妹儿又坐在地上,眼珠子跟着撞球磁悬浮摇摆器的珠子,来回的转时,真担心她变成斗鸡眼。
于是过去打断她的注意力。
“岁岁,你在看什么呀?”
薄岁岁都不会回头看语鹿一眼,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磁珠,然后伸出一只小肥指说:“珠珠。”
岁妹儿的确跟其他小孩有些不一样。
年纪越大,反而越不喜欢哭闹,同样的,她也不喜欢笑,就像是笑觉神经被抽掉了似的,脸上常年都是面无表情。
自然,薄岁岁也不喜欢跟其他小朋友玩耍。
语鹿带她去上早教班,她是班里配合度最差的宝宝,不是她听不懂育儿师在说什么,而是她听懂了,但她会装我听不懂。
主打三个字,不配合。
同样的,薄岁岁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不喜欢语鹿给她买的洋娃娃,薄司寒买的玩具,对乐器,绘画都不感兴趣。
语鹿发现她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观察树叶,观察树下的蚂蚁。观察水龙头拧开,水朝下流的流动。观察开关打开时,灯“啪”的一声,亮起来。
有一回薄岁岁被开水烫到,虽然水不是刚烧开的,但也很烫。
语鹿可心疼坏了,捧着她烫红的小胳膊,轻轻吹气,问她痛不痛。
看薄岁岁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跟没事儿人似的,隔了很久,才歪头看着语鹿。
“mama,这就是痛的感觉吗?”
可把语鹿吓一跳,还以为她是神经发育迟缓,或者有别的什么隐疾,都感觉不到痛的。
后来去到医院里,一通检查。
指标上什么毛病都没有。
医生虽然叫语鹿别太担心。
但作为亲生母亲,心里自然还是悬吊吊的。
薄司寒就会安慰她:“医生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语鹿有些嗔怪的语气:“你说的倒轻巧。”
他当然说来很轻巧,这对他来说压根不是个事儿。
“我小时候也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别人叫我怪胎,长大不也好好的吗?”
但这个案例委实举的不好。
因为语鹿觉得他从来都没有正常过。
一想到岁妹儿会变成薄司寒之前那种三观极歪,脾气极怪,还强词夺理的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怎么叫好,要是岁岁真的变成你之前那种个性,我就不活了。”她气的眼睛都红了。
由始至终,哪怕到了现在,薄司寒都没觉得自己个性或者三观有问题过。
但意识形态问题上,他跟语鹿永远无法同频。
被她一通全盘否定,他其实心里挺窝火的,心里想,事到如今她还是这么瞧不起我,她是不是觉得委身于我这种罪大恶极的坏人,她还挺有牺牲精神的。
一下子对语鹿的态度不再是她说什么都好,而是客气又恭敬。
两口子打从重归于好,这是第一次吵架。
吵到冷战了好几天。
第344章 番外19:最特别的存在
冷战那几天,薄司寒就天天和他的薄一窈处一块儿,白天陪她到地里去数虫虫,用笔和小本子记录嫩芽生长的进度,晚上就陪她上楼顶数星星。
见到语鹿呢,要么绷着张脸,也不跟她打招呼,光顾着和薄一窈喋喋不休。
要么就绕道走,生怕两人一见面就吵起来似的。
可把语鹿气坏了。
这些年语鹿还是被薄司寒给宠坏了,他在她面前主打一个千依百顺,而且甜言蜜语说都说不完,语鹿掉进了蜜罐子里泡了好几年,把骨头都泡的酥脆。
一下子对语鹿冷了脸,语鹿还挺不能适应,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薄司寒那副态度,忍住气,深呼吸,也咽不下那口气。
心里暗暗下决心,既然他都是这副态度,那这日子没法过了,爱咋咋地吧。
结果到了第二天,这个人态度又是一变。
恭谨得叫人挑不出一点不对来。
茶给她泡好,水果低着头弓着腰给送到手上来,吃饭时,椅子拉好,连羊排和鸡都是切成一块一块的,放进她的碟子里。
虽然两人还是没说话,但语鹿就是无形之间被他给拿捏住了。
没有任何勉强,心情总是柔柔的,甜甜的。
好像对着那张脸怎么也生不起来气。
因为对着他生不起气来,就只能自己对着自己生气。她匆匆离席,去健身房运动来分散注意力,等运动很出一身汗回来,回到卧室里。
打开灯,一个身影映入眼帘,她被吓一跳。那人衣袖卷在胳膊以上,手臂上湿漉漉的。
脸上表情格外淡。
“洗澡水给你放好了。”
说实在的,语鹿现在对于薄司寒的每一句,每一个命令式的口吻,都很难拒绝。
自己自然而然的就会变得温柔顺从。
然而,当她进到浴室里面,刚脱掉衣服,踮着脚尖踩进水里。
那人又推门进来了。
她脸腾的一下就热起来。
“什么东西忘拿了?”
“很重要的东西忘拿了。”他嗓音低沉。
“什么?”
她还未反应过来,忽觉后颈一处皮肤温热,是他从背后悄没声的贴了上来,低头亲她。
从侧后方传来温热的气息从脸颊拂过,耳根有点痒,酥酥麻麻的,是他胡渣刮过皮肤时的悸动。
“你……”一抬头,对上薄司寒的眼神,心跳即刻加速。
薄司寒嗓音低低响在耳旁:“先做,有什么话做完再说。”
反正都挺稀里糊涂的。
“唉,卧室门锁了没有,一会儿小宴和岁妹儿跑进来了……动静小点……”结果还是被抵在了进了浴缸前,指尖在颤抖,掌心在悸动。
酸楚得仿佛泡进了酥麻油中。
“事后”,两人开始“谈心谈话”。
她先说:“我不喜欢跟你吵架。”
他老实承认:“我也不喜欢。”
其实,她不知道,在她不安的时候,他比她更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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