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身之欲:强制爱 第51章

作者:赵深深koala 标签: 现代言情

  他手里抱着个大布娃娃,低垂着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依然很伤感。

  “你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

  语鹿卷翘的眼睫压下细微的情绪,一颗挂在睫上的泪珠儿,滴落。

  何子帆伸手接住那滴泪,捏碎在掌心。

  顿了顿,他伸出另一只手帮她擦掉眼泪:“我刚才对你可生气了,我真的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可是,我又做不到就这么走掉。”

  语鹿被他一席话说的越发伤感,她很沮丧:“我就说了,我不行,我没有那么好,至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我知道,跟我谈恋爱是很糟糕的一种体验,你也变的并不开心。要不然,我们还是分手吧。”

  没想到说了半天,她还是只想要分手。

  何子帆撇了撇嘴角,觉得自己真是可怜。

  “你能这么说,可能你没有我喜欢你那么多吧。”他张了张嘴,停了一下,只感觉一阵酸涩堵在喉咙口,吞咽不能:“你觉得跟你在一起我不开心吗?那只是你的感觉,对我而言……我只是……我只是……患得患失,你知道吗?苏语鹿。”

  他说到动情处,感觉自己胃都像在抽搐似的。

  语鹿则哭的更加厉害,完全止不住的情绪波动。

  何子帆继续说:“是一想到分开就会心痛的不能自持,是哪怕你做了伤害了我的事,只要回忆过去的点滴美好,我都可以原谅,是我把整颗心都刻满了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你,但我很清楚你是我的初恋,爱到什么程度,别人不清楚,我很清楚,因为这爱是突然耳聪目明,能真切听到自己的心跳,能清晰感受到此刻发生的一切,我们之间很多年除了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刻,其他忽然全被模糊掉。”

  他说完,眼泪终于流下来。

  但他很快擦去那抹泪。

  爱过的人都知道吧,最真实的快乐和幸福,往往也会带来最刻骨的孤独和煎熬。

  语鹿听到此处,哭得不能自己。

  心痛的无以复加。

  “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何子帆最看不得她哭,怜惜的要命,赶紧轻轻抱着她。

  因为太珍惜,连拥抱都不敢太用力。

  语鹿感受到一种妥帖的温暖,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抽搭搭。

  何子帆贴着她的脸继续说:“你要是真觉得我不开心,你能不能哄哄我?别说分手的话。苏语鹿,我很爱你,不管有多难,我都不会放弃。我希望你能再坚持一下,再哄我一下,只要你多哄我一下,我的心肯定就软了,因为我这辈子,可能注定要对你让步。”

  这种语气让语鹿实在无力招架。

  泪眼婆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她只敢在他这里任性撒泼予取予求,她知道她以后并不可能再这么心安理得。

  她定了定心神:“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到底是什么事?”何子帆越发想知道真相。

  语鹿闭上眼,轻轻摇头:“你不要逼我,再给我一点时间,可能还需要两年多,也许也不会太久。”

  薄司寒婚期将近,既然他之前有说过只疼爱他妻子一个人那样的话,应该在结婚以前就会跟她撇清关系。

  那就不会太久。

  语鹿又道:“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保证,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最后由你来决定还要不要我?”

  何子帆察觉出不对劲儿来,追问:“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来替你解决。”

  语鹿拼命摇头,不想再说下去。

  在他一番动情表白后,语鹿已经不在乎在他面前揭开难看的疮疤。

  可是,她怕他一时冲动会去找薄司寒。

  他哪里能是他的对手,以卵击石罢了。

  她不可以,也不可能让他去冒险。

  “哥,你别说了。”

  她踮起脚,嘴唇贴上来,浅浅的吻他。

  那个人教过她怎么接吻,他总是把一个吻弄成一个意乱情迷的深吻。

  可是她不想这样。

  与何子帆这个迟到的吻,应该是干净的。

  带着点盛夏时光里,无忧无虑的阳光味儿,尽管,还夹杂些复杂的苦味。

  *

  薄司寒每周工作极限是120小时,平均84小时。

  出色的商业判断力和超强的执行力,更是让这个在瀚宇持有股份为零的CEO依然有超高的话语权。

  瀚宇内部的人都默认的一个事实。

  瀚宇是皇太子薄司礼的。

  但瀚宇的江山,是二公子薄司寒打下来的。

  薄司寒工作时有一个很鲜明的特点,在工作时间不会做工作以外的任何事。

  那时候,就算是准未婚妻叶珊的来电也不会接。

  但苏语鹿离开的第一天开始,他在任何正经场合都会频繁的翻动手机。

  就连开会时,也一直盯着微信对话框。

  明明知道她什么也不会发过来,却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第68章 异口同声

  周然先看出来他有些不在状态,给他煮了一杯浓咖啡端进办公室里。

  薄司寒坐在办公桌前,手指飞快敲打着键盘,在期货交易市场上一通毫无章法的低买高卖。

  周然摇摇头,他今天也太心浮气躁了。

  “谢谢。”

  薄司寒修长手指接过咖啡,抿了一大口苦咖啡。

  看似不经意,突然出声:“你说,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永久的拆散他们。”

  “啊?”从容如周然,也惊的怔了一下。

  静了两秒,周然委婉的提出意见:“感情这种事,外界阻拦力量越大,拼命想在一起的心就会越强烈。我想,可能拆散他们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薄司寒眼镜框下的视线,恰好地扫向他方向,极淡的一个眼神。

  冷的像只冷血动物。

  “你觉得我在棒打鸳鸯?”修长的手指旋着一支万宝龙金笔。

  周然求生欲拉满,赶紧摇头。

  薄司寒挑眉,薄唇扯出的语调,显得三分懒散:“可别冤枉好人。”

  周然低垂着眼暗戳戳的瞅他,无声腹诽:你哪里像好人?

  薄司寒起身咬了根烟站在落地窗前抽:“随口一说罢了,又不是拆散你跟孟颖艺,你抖什么?”

  手指勾放在抽屉里的烟盒:“况且,我又答应了那丫头,这边结束了就放她跟那个谁,双宿双栖。”

  烟雾缭绕,薄司寒眸色又暗又深。

  “拆散他们……太低劣了……要做,就得让他们对彼此彻底死心才行……”

  周然骇然。

  只不过跟在他身边久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遂也没再帮苏语鹿说话。

  薄司寒素来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人。

  今天话却格外多。

  完全是因为他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做别的事。

  这种无法集中注意力,他内心决计不会承认是苏语鹿引起的,一定是最近烦心事太多。

  他累了。

  瀚宇银行坏账上万亿不良资产,近期被国家审计署盯上,随时随地都可能上门来查违规操作和管理不规范问题。

  这么大一家集团,要查起来可就不单单是瀚宇银行的事儿,连带着集团本部和其他子公司都会受牵连。

  薄司礼那个太子爷,什么都不管。

  都是出了事倒是会想起他,什么都丢给他收拾烂摊子。

  只有薄风最会粉饰太平,拉着薄司寒,好说歹说,都是一家人,瀚宇是他们薄家的,不是哪一个人的,他责无旁贷。

  薄司寒温雅冷笑,责无旁贷……有功他领,有罪我受。

  一碗水再偏点,里面的水都倒没了。

  取下薄唇间的烟掐灭在烟盒盖里,有点神差鬼使的想回到有小丫头的那间房子里。

  他有些舍不得放她是有道理的。

  再强大的魔鬼,总有疲惫脆弱的时候。

  这种时候,如果有一位乖巧听话的美人日夜陪着,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就算只是斗斗嘴,也不错……

  因而,鬼迷心窍的又想,还是不把她还给那个小白脸算了?

  当然,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古怪念头。

  见过了父母那一辈婚姻的悲剧收场,他对他自己的婚姻有一套不可冒犯的准则。

  他要做一个好父亲,不能让自己的下一代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

  既然要做一个好父亲,那前提一定是要尊重、爱护自己的太太,一生一世,只守着她一个人。

  否则,这个小家园随时都会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