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朗朗
为了实证北熊的算法模型有问题,何人可下定决心回复了一个“好”字。
如果“十二进制”不是捞女,那么北熊罪加一等!
这时,吴佳宝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何人可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被吓得手一抖,手机都窜掉了!
“二叔,你在看擦边啊?”
没冤枉他在看颜色小视频,那是吴佳宝尊重长辈。
看得出来,何人可有种被揭穿后的惶恐。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弯腰1.5倍速地捡起手机,又恢复到往日面色如水的冷峻。
“北熊的合同我看完了!叔儿,大手笔啊!”
吴佳宝“啪!”一沓材料摔在桌子上,阴阳怪气,惊起一滩鸥鹭。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他真的很难不怀疑北熊这次的事,又是他二叔的一场阴谋。
“合同上明白写着,如果不能按条款履行合约,北熊将要三倍赔偿。”
吴佳宝逐字逐句指着合同上的条款。
“但据我所知,这几年北熊经营一般,勉强做到营收平衡。这次他们不仅收不到钱,还要三倍赔偿。倒卖客户数据,业内声誉也毁了。拿什么赔?银行贷款吗?”
小说里的商战,违法且致命;
现实中的商战,合法但有毒。
吴佳宝太了解何人可了,他就是毒王。
如果有机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竞品公司,何人可绝对会一脸正气两袖清风地冲进去,用开水浇死他们的发财树!
何人可明知道北熊的数据模型有bug,还把数据交给他们洗,为的就是拉低北熊的估值,甚至对其“0元购”。
之所以发律师函告北熊,也是在提溜他们赶紧服软,求饶上岸。
何人可志在必得,认定北熊无力回天。
撤诉是不可能撤诉的,除非北熊成了河豚的子公司。
但是吴佳宝,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何人可缓缓抬起头。
两张倾城绝艳的脸,用深邃幽长的目光,在何人可的办公室里,相交出刀光剑影的点。
第9章 试问人生有几次黄金机会
又薅领子。
吴佳宝的脚就快离地的时候,他奋力撇开了何人可的手!
二叔实在太霸道。
35块的polo衫极速变形,以后也不能再穿了。太严重。
“她就是个鸭。”
何人可凛冽地剜了亲侄子一眼,愤懑了一句,不甘心丢手。
不用说。
吴佳宝肯定又背着自己,偷偷投了“暖鸭科技”。
这家伙是三五千万的投资,说投就投;但是35的衣服,不包邮绝对不买。
暖鸭科技,就是北熊倒卖河豚数据的无良买家。
目前市场上一直企图咬河豚尾巴的竞品公司。
“投了多少?是大股东吗?”
冷静下来的何人可,无奈撑开长腿,在沙发上坐下闷声问。
吴佳宝不说话。
“你……!”
何人可隔空挥了记空拳,用意念揍他。
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吴佳宝能理解何人可。
暖鸭科技的CEO卢雅姐,是何人可唯一承认过的前女友。
俩人是科大少年班的同学,郎才女貌,志同道合。
唯一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银河,便是天差地别的出身和毫无重叠的成长环境。
何人可来自大富之家,卢雅是山区做题家。
如果卢雅不是用尽了“毋宁死”的心力和百折不挠的勤奋,他俩根本都不会相遇。
卢雅聪慧、漂亮,绝对的高智商。
同样,她精神病的妈妈和四个异父同母的幼小弟妹身上也有着和她相似的基因。
何人可曾经对吴佳宝说过,六年前,卢雅让他陪着回过老家。
那是一个只有火车没有动车高铁,要坐一天一夜硬座,下来换公共汽车,再换当地黑的,才能到达的山清水秀的地方。
这些何人可倒不介意,但他恨卢雅!
在河豚最困难的时候,她抛下原始股和何人可这个潜力股,嫁人离场。
她并没有和何人可分手,就无声无息地嫁了一个大她十多岁的老男人。
土豪给她买房、买车、买包,把她包装成“白富美”,然后让卢雅顶着“科大博士”的头衔陪自己四处应酬炫耀,并要求她在三年内必须生俩,延续高智商基因,还得都是儿子。
何人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用尽了全力还是无法理解她。
后来有次在友商大会上,俩人再度相遇,他心碎嘲讽:卢雅这辈子捣腾得最狠的高科技,就是她俩儿子。
他不是嘴毒,是被伤透了,从此后恨极了“捞女”。
无论披着什么样的外衣,捞女就是捞女。
一年半前,卢雅还是离了。
也许是她过于性感的大脑不允许她靠单薄的身体吃饭。
卢雅带着俩儿子,变卖了离婚分到的所有财产,加上巨额抚养费,自立门户,创办了暖鸭科技。
一年时间便风生水起。
“不就是一卖破鼠标的!”
何人可走到桌子前,拎起用了三周的春风ai鼠标,奋力往地上一砸!
人工智能鄙视链:搞深度学习的看不起搞传统算法的,搞算法的看不起写代码的,写代码的看不上做产品的。
像卢雅这样,套着ai概念,挂羊头卖狗肉的,何人可最瞧不起。
“春风鼠标是今年五五购物节的多平台销售冠军,战报显示其销售额同比增长40%,财报比卢雅姐的脸都漂亮。”
吴佳宝冒死说出了自己投暖鸭科技的原因。
他是商人,是投资人。
逐利性,是他绕不开的首要本质。
巴菲特说过:一定要在自己的理解力允许的范围内投资。
雷军说:他只投熟人。
何人可的人工智能和ai执着于更高端的框架和训练逻辑,高深莫测等于高风险和高回报。
而卢雅姐,做训练模型的同时还卖接地气的ai产品,赚得盆满钵满。
投谁,一目了然。
“叔儿,你太自我了。”
最后,吴佳宝无奈地捡起桌上的那一沓资料,在强势的二叔面前流露了几句心里话。
“你是天之骄子,从小我们全家人都让着你捧着你。你自己确实也强得可怕。但你得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登高站在你那个位置上,俯瞰天下。”
吴佳宝说完这几句,就落寞地站起身。
“你告北熊,我没意见;但这件事,肯定会由下面的人背锅。”
“你在和我开玩笑?为了一个‘临时工’的命,你在暗示我撤诉?”
何人可冷飕飕眸光一动,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吴佳宝的底牌。
“你是怕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事儿霍霍到暖鸭那边吧?投资人。”
最后三个字,何人可在点吴佳宝,别拿亲叔当傻子。
吴佳宝也明白,他其实也并不比何人可高尚。
在攫取财富的路上,牺牲一个“临时工”就能收购一家公司,是太合算不过的买卖了。
从小到大,吴佳宝都很崇拜他这个钢铁般的二叔。
每次感受到自己无能的时候,吴佳宝总期望何人可能突破缺口,做得更好。
那样,他也就与有荣焉了。
“我既不会为了一个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临时工撤诉!也不会为了一个卖破鼠标的撤诉!”
何人可用最绝的神情撂下最狠的话。
“那我走?”
吴佳宝看了亲叔一眼,撼山易,撼何人可难。
他怎么会蠢到来“愚公移山”!
吴佳宝走后,何人可默默站起身,叉着双臂立在云端的全幕墙玻璃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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