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忙忙加油
“不知道呀。”
宋酥酥无辜地望他,“Fiona追你的时候,你也这样嘛?”
“Fiona?”
“对呀,就是你那个,美区的主治医生。”
“......”
看出来了。
明晃晃地欠收拾。
谢卿淮冷笑一声,将沙拉碗堆到小姑娘跟前:“来,吃完,吃完我再跟你解释。”
“......”
-
吃过饭,谢卿淮让司机先把宋酥酥送回家。
大概是傍晚哭了一通,这会儿她稍稍有点黏人,焦略显不安地抓住谢卿淮袖口:“你去公司吗?我陪你去吧?”
刚被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
小姑娘从小就没有安全感,一次一次被人反复丢掉又捡起,早就惴惴不安。
谢卿淮手指紧了紧,心脏酸酸涩涩,说不出来的心疼怜惜。
他摸摸她的脑袋,笑:“爸妈在家里等着你,不怕,我很快回来。”
“好~”
宋酥酥乖顺地松手,坐回去,还不忘叮嘱他,“路上小心。”
“嗯。”
等车身疾驰消失在视野里,谢卿淮唇边笑意霎时消失。
下颚线绷紧,眼底漆黑,戾气骤深。
另一辆宾利停在身前,保镖恭敬开门,他不紧不慢上车,轻按了下泛白骨节,眸中冷冽:“还活着?”
“根本不敢死,她要自杀,我们就给了刀,给了毒,给了安眠药,一个没敢吃。”
“撒谎?”
他轻蔑地嗤一声,近乎昳丽的桃花眼内狠意泛滥,“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去看看。”
-
南城近海,周遭大大小小的岛屿都不少。
谢家名下就占有十几座私人岛屿。
约莫半小时,谢卿淮进了栋岛屿上的私人别墅。
客厅内,宋芸坐在沙发上,脸颊凹陷,背脊瑟缩,像是怕极了的模样。
听见开门声,她猛地回头,瞳孔骤缩,慌忙起身上前:“谢总,谢总,他们说眠眠在这里!你让我见她一面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
男人只淡漠扫她一眼,金丝边框后的视线凉薄冷恹。
身侧就有两个保镖将她押住。
近在毫厘,她碰不到他分毫,近乎仰望地瞧着他:“我,我愿意替眠眠去死,谢总,我做什么都愿意!”
男人却似听到什么极好笑的话。
他懒洋洋在沙发上坐下,手中晃着支香槟。
优雅。
而高贵。
周身气压极低,一副生人勿近模样。
宋芸没敢再靠近,无措地站着,感受到重重威压。
好半晌,男人开了口:“那天,你女儿的刀险些就插进沈小姐的心脏,是酥酥推开她,受了伤。”
“我,我知道......”
宋芸搞不清他的意图,抖了下,“不管是沈家还是您,我都愿意承担责任。”
“那天我赶到医院的时候,酥酥流了很多血。”
宋芸猛地一颤:“......我,我知道。”
“你知道?”
谢卿淮没忍住,哂了声,转头望向她时,那双桃花眼锐利如凶兽。
手中酒杯“砰”得砸在地上,发出剧烈响声。
他难以忍住怒火,笑得荒唐,说不出来是愤怒更多一点还是心疼,“你知道!?那你知道她有多怕疼吗?”
第137章 出国
“她那么坚强一个小女孩,哭着说不想缝针,你说她得疼成什么样?得怕成什么样?”
宋芸僵了下,鼻尖酸涩,还想找借口:“她,她怎么没跟我说?”
“她怎么说?”
他眼底也没了颜色,心脏跟着疼,“你见到她第一句话是什么,是让她放过你女儿,放过一个杀人凶手!”
宋芸愣住:“我......”
“她把你当作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比我重要,比我父母重要。”
谢卿淮冷静下来了,他坐回沙发上,嗓音也凉,“我问你,你丈夫会冒着雨陪你去医院吗?你女儿会帮你做家务,收拾房子吗?你那时候在外面被流氓欺负,是谁带着你报警,你女儿?还是你丈夫?”
“是,是......”
她哽咽着,扶住沙发靠背,缓缓跌坐在地,捂着脸哭出来,“是酥酥。”
只有酥酥。
只有酥酥会帮她。
她记得很清楚,那日她拿药回来,离得近,选择走路。
穿过巷子时,有两个喝醉酒的流氓缠住她,对她上下其手心怀不轨。
还是路人经过,她大喊救命吓走流氓。
慌慌张张回到家时,她哭着说要报警,夏寒烨二话不说就拒绝。
他那时怎么说?
他说,夏家在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她不检点!如果她不想离婚,就死了这条心。
她女儿呢?
夏晚眠笑嘻嘻地,说一定是她穿得太少,那些流氓怎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她?
父女俩非但没有站在她这边,甚至话里话外都是谴责。
只有酥酥。
一向胆小乖顺的小姑娘霎时变了脸色,想都没想就带她去警察局。
报警,做笔录。
甚至在那两个流氓被捉拿归案后,也壮着胆子不卑不亢地骂回去。
是啊。
只有酥酥。
而她,为了那样两个人,狠狠地伤害了她的酥酥。
她双目骤然失焦,身侧谢卿淮站起身:“今天跟你说这么多,单纯是不想酥酥一片真心喂了狗,你但凡,还觉得有一点对不起她,就离开南城吧。”
“为,为什么?”
她留在夏寒烨身边,不才是更好的惩罚吗?
余生她都会在压抑痛苦中过活。
说不定未来哪天,也会死在棍棒下。
“小姑娘心软。”
谢卿淮顿了下,“你要是哪天后悔,带着一身伤去找她,她一样会伤心。”
宋芸愣住,看了谢卿淮一眼。
方才她看他眼中厌恶,以为她今天会死在这里,如若不然,也不会好过。
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酥酥,忍住怨怼仇恨。
她坐在那边,说不上来的痛苦愧疚。
她,她才是最应该对酥酥好的那个人......
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她嗓音发抖地:“我知道了,我会走的,我不会再出现在酥酥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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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一楼的事情,还有负一楼的人要处理。
谢卿淮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下楼。
不同于先前欧式城堡的奢华舒适地下室,这儿明显要阴暗压抑许多。
破旧的楼板,钢架随处堆放。
最深处,一道身影被死死锁在栅栏内。
短短几天功夫,她瘦得几乎没了人形,蜷缩在角落,连骨骼都清晰。
在听见动静,她情绪突然激动,惊恐慌乱中猛地一脚踹翻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