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忙忙加油
“你去干嘛?”
“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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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这事,不难。
教程里全都有。
不过就是煎个牛排,做份奶油浓汤,烤个面包,拌点沙拉而已。
冰箱里食材多,不怕不够吃。
但出于谨慎,宋酥酥还是打了视频电话给许贺薇。
方才走之前,两人加了联系方式。
许贺薇自称在国外读书时专门进修过,可以教她做饭。
然而仅仅在半小时内,许贺薇眼睁睁地在屏幕对面瞧见大小姐煎坏了两块牛排,险些炸了烤箱,顺便切到手指后陷入沉思。
这大小姐,显然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双手更适合去弹琴作画。
她微笑着看向拿着汤勺的宋酥酥。
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给妹妹报仇,下点绊子什么的。
现在倒好,她本身就是个最大的绊子。
宋大小姐愧疚道:“这碗奶油浓汤我肯定能做好,你说我该先放什么?黄油吗?还是牛奶?”
“这样,你听我说。”
许贺薇温柔道,“桌上这些食材和调料都看到了吗?”
宋酥酥用力点头:“看到了。”
许贺薇笑笑:“这样,你喜欢什么,就放什么,咱们不强求。”
“......”
第177章 疙瘩汤?
三小时后,会议结束。
谢卿淮被保镖簇拥从拥堵人群中出来,婉拒几个邀约饭局,站在车前。
这几日天气异常,入了夜,天气阴凉不少。
风瑟瑟吹过,几小时前的烦躁郁结消散不少。
没急着教训,也是怕脾气上头,说话没个轻重,吓到她。
他转头,瞥一眼二楼问:“酥酥呢?”
岑柳接过会议记录递给他,恭敬道:“太太刚刚说要回家,我就让司机把太太先送回去了。”
早点回去也好,受了伤在外头乱蹦乱跳,总让人心头不宁。
谢卿淮抿抿唇,保镖适时打开车门。
他刚准备坐进去,许贺薇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投给了他一个极其同情的眼神。
就,很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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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程不远,只半小时。
刚推开花园大门,隐约闻见空气里一股烧焦味。
谢卿淮微皱了下眉,随手关门,快几步朝客厅走去。
灯没开。
餐厅里若隐若现冒着火苗。
他心蓦地一紧,步子慌乱,等进了餐厅才发觉自己多想。
桌面上立着两根大红蜡烛。
宋酥酥正穿着围裙,哼着小曲往上面撒花。
撒的还不是玫瑰花,是剪得零零碎碎的,假花。
听见动静,她下意识扭头,吓一跳:“你,你回来了,我做饭啦。”
她显然刻意让自己看起来贤惠乖巧,绕到他身后,顺手扒掉他的西装外套放在一旁,邀功似的踮起脚尖,得意洋洋:“我亲手做的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
谢卿淮沉默地扫了桌面一眼,空气中仍有焦味。
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转身往厨房走。
宋酥酥急急拦在他跟前:“菜要凉了。”
小姑娘真是半点都不会撒谎,心虚两字直挺挺地写在脸上。
她以前哪下过厨,别说是下厨,就是煮个泡面都要大半夜来房间喊他帮忙。
不用想也知道厨房是何种惨状。
谢卿淮将人拎到位置上放好,解下她的围裙搁在一旁,脸色微冷:“坐着别动,我去洗个手。”
听他是去洗手,宋酥酥才微微松口气,还不忘叮嘱他:“你别进厨房呀,我待会儿会收拾的。”
“嗯。”
应得痛快,他转身就进了厨房。
果真。
一片狼藉。
谢卿淮只检查了下各种厨具电器,把没关的关上,确保安全就出去,免得伤到她自尊。
洗完手,回了餐厅,他在餐桌对面坐下。
昏暗烛光下,他实际并不太瞧得清饭菜模样,只觉是黑乎乎一团。
并不太有食欲的样子。
宋酥酥偏还睁着圆眼睛,期待地看他:“你尝尝,好不好吃,不过那个面包我烤坏了,就没拿出来,汤应该是好喝的。”
谢卿淮沉默地点头,拿起勺子喝了口。
而后,久久地凝固。
好半晌,他迟疑:“这个是......疙瘩汤?”
“什么疙瘩汤。”
宋酥酥颠颠地凑过来,献宝似的,“是奶油蘑菇汤。”
“......”
她察觉出异常,神色略略失落:“不好吃吗?”
“好吃。”
生气归生气,她有这份心是好的。
不能一杆子打死。
宋酥酥这才弯弯眼睛,跑回去坐下,拿起勺子:“我也尝尝。”
“等等。”
谢卿淮忽地出声,站起来走过去,将她手里的勺子拿开,放好,“先把事情解决了再吃,过来。”
他变脸变得突然,宋酥酥也知道逃不过,只得瘪着嘴乖乖跟上去,祈祷他别气得太厉害。
但她没瞧见的是,谢卿淮紧急在手机上给韩特助发了两条消息:【现在,买两份牛排,两份奶油蘑菇汤过来。】
【直接去餐厅换上,不要敲门。】
韩特助盯着手机,尊重但不理解地回了个好的。
上到二楼,进了书房,门一关上,宋酥酥就极有眼力见地开始道歉:“刚刚我已经深刻反省过了,你消消气,我再也不跟人吵架了。”
前两句还算有点道歉的意思,这第三句......
谢卿淮不冷不热斜她一眼:“给你一次机会,重说。”
他的眼神一向很有杀伤力。
宋酥酥鹌鹑似的缩缩脖子:“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你干嘛这么生气呀,我不就是骂他几句。”
不说还好,一说倒点了炸药桶。
谢卿淮嗤一声,攥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拉,将她强按在膝盖上:“你非得出了事才满意是吗?你想骂他,你大可以让保镖捆了他回家,随你骂上几个小时都无所谓,你非得凑近了骂,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他凶得要命。
宋酥酥挣扎两下,瘪瘪嘴就想哭,闹脾气道:“你凶死了,我要回家,我晚上不跟你睡了。”
她就跟水做的似的,泪汪汪地盯着他。
眼中水波流转,眼泪要掉不掉。
怪惹人怜的。
谢卿淮拿她没办法,喉咙一僵,语气总算软了些:“你故意激怒他,让他对你动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保镖来不及救你怎么办?万一他身上带了刀怎么办?”
“不会的......”
“我是说万一。”
谢卿淮眼睫微颤,眼底是后怕,嗓音沙哑,“他这人心狠,你父母两条命都折在他手里,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顿了下,眼睑泛红,直勾勾盯着她:“还是说,你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命,不在乎我?”
“我没有!我,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