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忙忙加油
其实她并没有这么好心特地为陈贵生找一份工作。
只是有一天在店里做咖啡时,恰好碰到一个朋友。
那人是某慈善基金会的,专门对接几个孤儿院。
那日听到他抱怨:“市里的学校几千几万个人争一个岗位,孤儿院连个应聘的人都没有,都是当老师,有什么区别吗?”
旁边的人笑:“一个有编制,一个没编制,当然有区别。”
她那时才想到陈贵生。
要来孤儿院院长联系方式后,不做隐瞒,将陈贵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遍。
院长听完,只说:“让他来试试吧。”
她那时也是好奇问:“你不介意他曾经间接杀过人吗?”
院长顿了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孤儿院的小孩,活着就已经很困难了,他们不在乎今天吃的是米饭还是面条,也不在乎零食有没有掉在地上,同样的,他们能读书就已经很好了,也不会在乎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院长说:“心善就好。”
心善就好。
宋酥酥看着陈贵生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他搓着手团团转:“那我得给孩子们去买一些本子铅笔橡皮擦,哎呀,还得买点书……”
“我得把胡子也刮一下,别吓到孩子们。”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我,你说我要不再去理个发。”
宋酥酥眼睛弯弯:“好,都好。”
她觉得,陈贵生就是院长要找的,那个心善的人。
她攥着金手镯,没再打扰陈贵生,转身出去。
谢卿淮在外头等她,还拿着手机在办公。
她跑过去抱住他,声调软软:“陈贵生真是好人呀。”
“怎么光夸别人,我不是吗?”
醋意极重。
谢卿淮懒洋洋地,掐了下她的脸,“全世界最大的慈善基金组织是谁成立的?”
宋酥酥狗腿地往他怀里蹭:“是你!”
第183章 万万
陈贵生是在十二月初上岗的。
宋酥酥姜早和沈绒一合计,将“小野的书店”自开业以来的全部营收都捐给了孤儿院。
除此以外,另两家酒吧也在平安夜前一天正式开业。
隔得不远,半小时车程,偏还挑在同一天开业。
前一天,两人纷纷发来消息,询问宋酥酥去参加哪家酒吧的开业典礼。
端水大师宋酥酥思来想去,拉着谢卿淮商量:“你替我去一个,好不好?”
谢卿淮:“?”
沉默震耳欲聋。
他迟疑地看向宋酥酥,好半晌才开口:“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去参加你闺蜜的,开业仪式?”
“昂。”
宋酥酥眨巴眨巴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谢卿淮将她扯到怀里,掐着她的脸没好气骂道:“有你这么当老婆的吗?”
“啊?”
怎么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宋酥酥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
谢卿淮一字一顿不紧不慢开口,“我是一个分寸感的男人,绝不能单独去见任何除了我家小宝以外的女人。”
“……”
宋酥酥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她想了下,仰头温吞道,“没事,我不介意的。”
还真……挺大方。
谢卿淮忍无可忍,低头惩罚性地咬了下她嘴唇,冷冷道:“我介意。”
她吃痛,疼得偷偷用视线瞪他,又被准确无误抓包,悻悻收回视线:“小气鬼。”
“骂人还敢当着面骂。”
谢卿淮将她圈在怀里,手也挺不安分的,好一会儿,哑着嗓音在她耳边问,“要不哥哥给你想个法子,你就说我要给你庆祝生日,腾不出时间,两边都不去了。”
平安夜是宋酥酥的生日。
小姑娘面红耳赤地缩在他怀中,眼中朦胧泛着雾气,嗓音也跟着颤:“我,我跟绒绒说好了,要一起过生日……你能不能别乱动?”
好巧不巧,沈绒的生日就在圣诞节。
两人只隔一天。
“这不给你想办法吗?”
谢卿淮禁锢着她细软腰肢,眼底欲色浓烈,坏心眼地折腾着人,在她耳边发出声低喘,“不得收点利息?”
“……呜。”
她被哄得不轻,抱着他的脖子,喉咙里滚出点哭腔。
“再说,我家酥酥是独一无二的,哪有跟其他人一起过生日的道理。”
谢卿淮轻柔地吻去她眼角泪珠,心里没由来泛起阵酸涩。
料想他不在的这三年,小姑娘定然受尽委屈。
小时候那个没人过生日,就偷偷在被子里点火的小丫头,竟也愿意让步将就。
乖得让人心疼。
他也不知如何才能弥补上这三年空缺,只想着给她多一点,更多一点。
总觉得不够。
宋酥酥快被他溢出来的爱给包满了。
她沉沦在当中,总算抓住了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谢董事长也压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抱着她,越来越紧。
情到深处时,他紧扣着她的手按在两侧,十指交缠间,他眼底占有欲不加克制地释放。
而后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重复说爱。
他爱她爱得要死。
而她呢?
她纯澈干净一如往昔。
没了力气蜷缩在被子里,半梦半醒间还嘟嘟囔囔:“明天怎么办,我去哪,呜呜。”
“疼——”
-
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天路来了,只是来得有些过分。
宋酥酥被折腾得不轻,一瘸一拐在院子里喂鱼时,被热情洋溢的万万撞了一下,摔进水池里,脑袋磕在假山上,磕得头破血流。
谢卿淮正同池深一起从外头进来,两人去接先前在拍卖展会上拍得的画作。
进门就瞧见宋大小姐满脸是血地从水塘里往外爬。
眼圈透红,眼泪汪汪。
偏还故作坚强,抽空跟两人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啪嗒。”
池深手中画卷应声掉落。
谢卿淮表情骤僵。
他反应过来,快两步上前,也顾不得湿,将人拎小鸡似的拎出来上下检查一番。
除了额头,膝盖也撞得红通通的,破了点皮。
看着挺疼的。
宋酥酥吸着鼻子,全身上下嘴最硬:“我没事,我不疼。”
池深忙捡起地上画卷随手搁在桌子上往屋里冲:“我去拿块毛巾。”
十分钟后,家庭医生急匆匆赶来。
已经做过简单处理,看着可怕,实际并不怎么严重。
只是现在天气冷,水池虽是恒温,但摔进去也冻得不轻。
重新上了药包扎后,家庭医生叮嘱完注意事项,又语重心长道:“以后还是不要玩水比较好,就算要玩水,也得有人在旁边看着。”
谢董事长虚心听训,过了会儿将人送出去,折回来时听见池大少爷正压低声音问宋酥酥:“酥酥,你给池深哥哥说实话,是不是谢卿淮虐待你,你想不开跳河了?”
宋酥酥用力地点点头:“对。”
谢卿淮:“……”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