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忙忙加油
“做得很好。”
走廊没开灯,对面是另一间书房,此刻暗沉沉地,瞧不太清男人模样。
只有一双黑眸寡淡,冷得令人心惊,“婚礼开始后,给他看直播。”
“是。”
“还有事?”
“还有夏小姐,经过抢救性命无忧,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只是情绪有点崩溃,请问我们该怎么处置她?”
谢卿淮笑了笑,手中把玩着金属质地的打火机,发出清脆声响:“等婚礼结束送到沈家去,告诉他们她怀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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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一到,谢卿淮瞥一眼时间,将昏睡中的宋酥酥抱起来,放回化妆镜前,往她嘴里塞了颗圣女果,朝化妆师礼貌道:“麻烦了,我还有事。”
宋酥酥嘴比脑子醒得更快,等咽下圣女果,迷茫地揉揉眼睛,跟化妆师大眼瞪小眼。
不是。
她刚不还在床上吗?
怎么就强制开机了。
姜早进来催流程,将平板放在她跟前,随手点了部电影,酸溜溜地开口:“有了老公忘了姐,心碎。”
“别生气。”
宋酥酥这才想起睡前姜早跑去拿平板,不由有点心虚,拿了颗圣女果仰起脑袋努力往她嘴边喂,“我实在太困啦。”
“好啦。”
姜早在旁边坐下,摸摸她下巴,“怎么可能跟我们新娘子生气。”
因着耽误了半小时,时间变得紧迫许多。
紧赶慢赶,总算在仪式开始前准备完全。
宋酥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有点兴奋,下楼时左看右看,瞧见谁都打个招呼。
归根结底,是她对一切都很满意。
不管是精心布置的古董城堡,还是满地鲜艳玫瑰花瓣,还是来往宾客。
这种开心在瞧见谢爷爷时达到顶端。
红毯尽头,谢爷爷穿着身板正的唐装,一手拄着拐杖,即便已经九十多岁,仍能瞧出他年轻时的矜贵姿态。
他嘴硬心软:“我可没打算来,还不是因为酥酥,总不能没人牵她过去吧?”
谢崇欲言又止,面如菜色。
不是……
这个位置原本是他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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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婚礼正式开始,灯光落下。
外头天已经黑了,月色透过琉璃砖瓦流光溢彩,婚礼进行曲欢快温柔,一束光落在红毯尾端。
像玻璃橱窗中的洋娃娃。
新娘乖顺地站在那里,一双干净漂亮的杏圆眼微眨,瓷白肌肤若奶油般,轻灵中有着两分贵气的端庄。
婚纱似海浪般铺平在地,碎钻隐隐约约,折射出耀眼的光。
见识过宋酥酥美貌的人并不少,但她平日里不爱露面,即便出席各种场合,穿着能有多低调就多低调。
他们原以为那样的宋酥酥,已经漂亮到极点了。
今日一瞧,才知道什么是美得惊心动魄,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再然后,洋娃娃动了。
她将手放在谢老爷子掌心,浅浅朝红毯尽头的男人笑了下。
梨涡好似酿着酒,甜甜地醉人心脾。
谢卿淮没笑,也没动,只站在那边,禁欲寡淡,桃花眼一眨不眨,静静地盯着他的新娘。
如愿以偿。
这四字真难得。
只短短几步距离。
她会主动走向他,软绵绵地向他说我愿意。
他等这一刻等了足够久。
然而,下一秒,在众人期待目光中,洋娃娃紧拉着谢老爷子的手,齐齐迈步,踩到裙摆,摔了。
第75章 我醉了
“我讨厌你们。”
“我讨厌这个世界。”
“我要把地球给炸了。”
午夜宾客散尽,城堡再一次归于宁静。
谢家几位主人在热闹盛典中喝得红光满面,谢崇这辈子自恃端庄,头一回喝醉,早早被管家扶上楼去。
陈温瑶同样被南城贵妇们围在当中,豪迈灌了几杯酒,现下也有点醉醺醺的。
唯有谢卿淮。
池深几人有意要折一折这新郎官,哪知对方捏着酒杯,油盐不进,唇边淡笑:“酥酥那新房宝贝得紧,我一身酒气进去,怕是要被赶出来,下回再喝。”
话虽这么说,多多少少也喝了几杯陪人尽兴。
上楼时,陈温瑶想起什么,揉着太阳穴一脸担忧:“酥酥刚刚摔了一跤,你好好哄哄——”
话音未落,委屈巴巴的怒吼声隔着半掩大门就已经传出来。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哀嚎中蕴含着浓浓的社死带来的痛苦和悲伤。
陈温瑶脚步一顿,敲敲门哄道:“酥酥,别难过,大不了妈再给你办一场婚礼。”
“……”
里头的哭闹声戛然而止。
被子里钻出张通红小脸,宋酥酥尴尬地眼神乱飘。
发牢骚就算了,偏偏还被人听了去。
她瘪瘪嘴,死不承认,“我没事,您先去睡吧?”
“行。”
陈温瑶喝得头晕目眩,恰好给了宋酥酥一点喘息时间。
她转身离开没几分钟,宋酥酥反应过来,钻进被子里用力打了两个滚,哀嚎的声音放轻些许:“我!真!不!活!啦!”
方才台下全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人物,也是信息传播最广泛的媒介。
她宋酥酥如履薄冰二十年,居然在婚礼上摔了一跤。
多少人会在私底下笑话她。
说她宋家闺女没教养。
她越想越赧,攥紧拳头猛地从被子里抬起头,再次对上一双略带笑意的,宠溺的桃花眼。
她顿住片刻。
对面的谢卿淮显然没意识到她会突然看过来,也顿住片刻。
僵持半分钟有余,谢卿淮眼底笑意尽散,扶住额头,一副清冷易碎模样:“我醉了。”
“……”
宋酥酥不是笨蛋,当然知道他在给自己台阶下。
眼圈不争气地红了红,翻下床走到他跟前,软声软气地问,“要不要喝水?”
小姑娘似乎很努力地在适应妻子这个角色。
谢卿淮觉得好笑,薄唇紧抿,强制下压,眼底欲色跟着重了重,朝前微微一晃。
单是这一晃,就吓得宋酥酥慌忙扶住他,轻声嘀咕:“该不会真的喝醉了吧?”
她闻到他身上浅淡的酒气。
不臭,反倒有点好闻。
但再好闻也是酒气。
感受到男人几乎将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微微吃力,眉头纠结地皱起,仰头小声问:“谢卿淮,你还能站稳吗?能不能去洗个澡呀?”
小姑娘是有点洁癖的。
他没说话,扣住她手腕,垂眸时眼底真有两分醉意,轻轻吻了她一下。
但也只有一下,就被毫不客气地推开。
宋酥酥跺跺脚:“你没刷牙怎么能亲我?澡也没洗。”
她话未落,谢卿淮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嗓音,懒懒道:“帮我,老婆。”
几乎是瞬间。
宋酥酥从耳朵红到脖子根。
整个人都被调戏得染上点淡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