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心窍 第48章

作者:种花猫 标签: 现代言情

  小小一枚胸针六位数,傅臣渊对待女伴的确大方。

  而今天他不做康复来这,是为了见前女友?

  正想着,倏地对上男人犀利黑眸,十分迫人。

  她下意识露出笑,没等问有什么需要,室内的光突然全暗。灯光投向楼梯转角,今日宴会的两位主角身着华服悠悠出场,俊男靓女,门当户对,般配得很。

  一顿流程走完,众人开始入座用餐。

  薛榕挨着傅臣渊,两人有说有笑,时不时给对方夹菜,全程都没理坐在另一旁的翡玉。

  她只好老实吃东西,余光一瞥,竟瞧见林墨坐在另一桌,嘴角扯着冷笑盯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

  莫名其妙,她轻皱眉没理会。小包里的手机有动静,是黎书雯。

  她看了眼笑着和薛榕说话的男人,轻轻起身。下一秒傅臣渊就看了过来,“去哪?”

  她摇了摇手机,“接个电话。”

  说完,她走出会客厅。

  “阿渊,尝尝这个,我妈专门请的国宴师傅的拿手好菜。”薛榕继续热情地给他夹菜,等他回应。

  但男人只嗯了一声,表情由浅笑变成抿唇,刚刚眉眼的温柔一下子被冷漠凌厉代替,似乎生着气。

  翡玉走到无人处才接通,“喂,雯宝,那事有眉目了?”

  想送沈枝出国的心思一起,她就拜托黎书雯帮忙看看有什么法子让关强能失去控制沈枝的机会,她在京城鞭长莫及,黎书雯和她同乡,因为在宿南城做过几年律师,人脉比她广。

  黎书雯说:“我是没能力让他背后的保护伞倒下,但是我想到一个法子。”

  “我调查关强的时候看到他打过官司,也有过拘留记录,所以我想,如果有个案子能让他进局里呆几天,我们趁机把你妈偷偷送出去,即使最后他没事出来了人也已经走了。”

  “要是偷偷这个法子行不通,那我们就雇几个壮汉,直接闯出去带人上火车,你觉得呢?”

  翡玉问:“关键是以他的背景,有什么案子能让他在警局呆几天?”

  那边翻了翻资料,“还真有,我查出今年四月份他会所又死了个姑娘,警察一直在查凶手,不过你也知道结果。”

  “但是,我听说下个月会有市领导来宿南城警局视察工作,我觉得那会是个机会。那女孩出事当晚,上的是关强的车,他脱不了嫌疑,到时候要是闹起来,警察就算做做样子也会传唤他。”

  两人还讨论了一些细节。

  翡玉琢磨着那女孩的名字,似乎她去天堂会所时听谁喊过。

  她让黎书雯发女孩照片过来,点开关强朋友圈里发的一堆聚会合照上,一一对比找人。

  黎书雯又说:“我好像有那女孩亲戚电话,我找一下,还是得先联系到那女孩家人。”

  “好。”翡玉扒拉着手机回她,因为有些激动,语气有轻微的战栗。

  一想到能让沈枝逃离关强的控制,她心咚咚地跳,手心都出了汗。

  没等她们找到,身后却突然传来不友好的声音。

  “没想到才半年不到,你就被傅臣渊嫌弃了。”

  翡玉侧身看过去,林墨抱着胸轻蔑看她。

  她现在无心和人斗嘴,冷脸问:“你有事?”

  林墨慢悠悠走近,“没事啊,我就是来安慰安慰老同学的。你说说你,要是当初答应我的条件走人,也不至于还要看傅臣渊对着前女友眉目传情,你坐在那,不觉得尴尬难堪么?”

  傅臣渊一入场,她就看到姨母姨夫热情招呼,男人朝她发火的样子历历在目,她没凑过去,只悄悄观察。

  她看到他对着表姐熟络温柔,对翡玉爱理不理,时不时还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来。

  她觉得畅快。

  翡玉很快就要被男人抛弃,去年被她看见男人赶自己出去的郁气也散了不少。

  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翡玉不耐烦地离开,懒得理她。

  但刚走两步就被人抓住手腕。

  “我忘了,老同学家里破产了,为了生活,肯定练成了一张厚脸皮,即使男人怎么冷漠,你都能巴巴靠上去。”

  好不容易逮到找回面子的机会,林墨怎么可能放过。

  她讥讽着,又前进一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就像,你父母当初跪在我家门口借钱那样。”

第48章 陷害的把戏

  听到这话,翡玉顿时皱起眉,“你说什么?”

  林墨放开她,嫌弃地拍了拍手,慢悠悠说:“你不知道?当时你家破产,你爸妈向同学家都借了一遍,借不到的就死皮赖脸下跪,那样子好可怜哝。”

  翡玉绷着下巴,僵直着脊背站在原地。

  尽管自己向人跪过,但那样疼爱自己的父母下跪向别人面前哀求的样子,她想象不出来,也接受不了。

  林墨笑得更欢,扫了眼她身上的衣服,“你这条裙子私人定制的吧,我猜,是傅臣渊给你的?”

  “这条裙子的身价都比你贵,也难怪你要扒着他不放了。毕竟富过,一下子穷了,当然接受不了,只能放下身段和尊严做个情人过日子。可惜啊,你这种的货色,男人随便玩玩就厌了。”

  见翡玉紧握拳忍耐,林墨更得意,假装善心地提意见。

  “不过你可以学着你爸妈的样子下跪,或许傅臣渊还能多施舍你一点分手费,我看你也挺擅长丢掉自尊求人的。记得那个时候哭多一点,别跟你爸妈似的,跪半天一滴眼泪都不掉。”

  翡玉闭眼,吐出一口浊气平息想打人的冲动,再睁眼时,痛苦愤怒的情绪已经不再。

  “林小姐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她冷着脸,“我听说林氏去年在b股损失了百分之三十的资产净值,今年第一季度又是蒸发了百万美元,你猜猜,你家能不能熬过今年?你这身名牌衣服,以后还能不能穿得起?”

  这些消息都是待在傅臣渊书房时他开会时说的,当时男人顺嘴多提了句林家,还说要是在十月前还没融到资,林氏熬不过今年。

  林墨顿时变脸,“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你不也学金融么?这点消息都不知道?”翡玉嗤笑,对着她上下打量,“哦,每天就知道买买买是吧,从高中到现在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单纯,又愚蠢。”

  林墨气急,抬手就想打她。

  这几个月来,家里不断让她相亲,其实她察觉到了一点风声,但始终抱着侥幸心理,还过着以前胡乱挥霍的生活,不敢多问。

  如今幻想被人直直戳破,怎么受得了这份奚落。

  可落到一半的手就被翡玉抓住,她脸上没有半点害怕,“怎么,这就受不了?起码等有人骂你爸妈的时候再打啊。”

  林墨用力挣开,朝她冷笑。

  “你他妈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还真以为有资格跟我说话么?要不是靠男人,你连这别墅的门都进不来。”

  “诶,说这话。”翡玉也不恼,借傅臣渊的势回怼:“你不也靠你爸?我靠的男人比你靠的男人强,你心理就不平衡了?有时间在我这找存在感,不如多卖点奢侈品,替你爸补上那窟窿。”

  手机传来震动,翡玉懒得再和这种人耍嘴皮,转身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后背一阵推力让她栽倒在地。

  这地方是外厅,没铺地毯,坚硬的大理石摔得翡玉浑身都疼。

  她扭头怒视幕后黑手,但那人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故作娇气地捂嘴。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只是轻轻碰了你一下,怎么就倒在地上了?”

  翡玉缓了缓才起身,声音很冷。

  “林墨,没想到你不只愚蠢,这些年还学会了害人,刚刚要不是我用手臂撑了一下,你这一推会磕破我的头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她无所谓地笑,“你这样的人谁会在乎?傅臣渊么?他在里面笑着和我表姐聊天呢,他们旧情复燃,谁还有空管你?”

  “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昨晚又浪在哪个男人床上才腿软摔倒的。”

  她如此狡辩,可偏偏这时候客人和佣人都在内厅,林墨就是看没人才趁机推得她。

  翡玉皱着眉揉胳膊,穿的礼服长袖长裙,不怎么厚,刚刚那一下还是摔得她全身骨头疼。

  见她难受,林墨开心极了,“翡玉,就算我家破产了你也比不上我,我林家还有一大堆亲朋好友会帮忙,你呢,有什么?死去的爸?还是疯了的妈?”

  “哦,靠男人是吧?可你靠的男人现在宁愿吃回头草都不愿意吃你,你哪来的勇气和我作对啊?我现在就算捏你死,都比捏死一只蚂蚁来得简单。”

  翡玉愤恨着听着,刚想回怼,林墨却突然坐在地上,把衣服上的胸花扯下丢一边,露出委屈的表情,不一会眼里就泛起泪。

  她变戏法样换了副状态,没等翡玉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又大声叫:“翡玉,我们好歹同学一场,你为什么要推我?”

  闻言,翡玉心里一突,眉头皱得更紧。

  直到两道人风荡过,纷纷询问关心地上哭着的林墨,她才确认她是在玩陷害的把戏。

  “林小姐您没事吧?”管家问。

  “我腿疼,站不起来。”林墨掉下几滴眼泪,做出害怕的样子,“翡玉,你冷静一点,就算不喜欢别人聊你家破产的事也不用这样对我吧?”

  翡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林小姐,你是自己突然坐在地上的,我碰都没碰到你。”

  林墨却没在辩驳了,只一个劲地哭,像是怕了翡玉的样子。

  管家吩咐佣人叫夫人过来,然后抱着林墨坐到拐角后的沙发椅。

  薛母来得很快,旁边还跟着薛家大女儿和林墨母亲。

  林墨一见来人,刚止住的泪又掉,抱着林母就是哭诉,“妈,我的手和脚踝好疼啊。”

  林母轻轻安慰,心疼坏了,“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呢?佣人说有人推你?谁?”

  她不说,只埋在母亲怀里哭。

  林母却有了答案,目光看向场上唯一不认识的人,“是你推了我姑娘?为什么?”

  翡玉冷漠地回:“我没推她,是她自己突然坐在地上。”

  闷闷的啜泣声更大,林母紧皱着眉,“自己坐在上?我姑娘脏的东西她碰都不碰,她为什么这么做?”

  这倒是逗笑翡玉了,“你问她啊?突然来这么一出是为什么?”

  “你!”林母动怒,但还是先顾及来这宴会的人非富即贵的身份,忍下脾气问:“你是谁?哪家的?”

  这次翡玉没说话。

  林墨慢慢抬头,哽咽补充:“她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叫翡玉,就是高二那年家里破产那个。”

  在场的人敏感地察觉到破产二字,这个圈子里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闻言,林母嚣张了起来,要求翡玉立刻赔礼道歉。

  一旁的薛母记得这女孩是坐在傅臣渊身边,她向她确认:“翡小姐,你是跟傅家傅臣渊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