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旺旺兔兔
沈墨吐了口气,低哑着声音道:“桑月的血有古怪!你看你手背!”
薄御白眸光一凝,低头,翻转手腕看了眼,原本应该是青色的血管,变成了血红色,诡异的很!
“……”
沈墨慌乱的道:“你快点给京九打电话,让他先别对桑月动手!”
薄御白沉色的端详了几分钟自己手背上的情况,旋即,不疾不徐的打给京九,让他把桑月带去老宅。
挂了电话后,他对沈墨道,“你先回西郊别墅,我去处理下麻烦。”
“我……”
“嘭。”
薄御白已经下了车,转身上了身后的保镖车子。
沈墨扭头看着,后面的黑色宾利车子绕过他,从前面掉头离开了。
到底是不放心,沈墨抿了下唇,挂了挡,紧追了上去。
他得弄清楚,薄御白到底有事没事。
要是有事……
沈墨握紧了方向盘,面色十分的难看,桑月那一扑是冲着他的,薄御白是因为他才会中毒!
薄家老宅。
路上有些堵,沈墨晚到了二十分钟,到了后,进门走到前厅,就见薄御白坐在厅堂的扶手椅子上,他弯着身子,手肘抵在两侧膝盖上。
额前碎发遮挡住了他的眉眼,桑月被京九压着肩膀跪在薄御白的面前,也看不到他究竟对桑月做了什么,总之能听到桑月一直在惨叫。
那声音,听得沈墨头皮发麻。
这是在搞严刑逼供?
薄御白察觉到了门口动静的抬起眼眸,“不是让你回西郊别墅?”
沈墨吓了一跳。
男人的面色白到发灰,额角青筋暴起,额头上挂着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无暇的面颊往下流淌着,胸前的衬衫都被打透了。
沈墨大步上前质问,“薄御白!你在这里搞什么?!”
严刑逼供别人,怎么把自己弄得像是被逼供的人!
“你问她吧,”薄御白把手里的刀子扔地上,侧身拿了茶桌上摆着的湿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款款起身,“我去洗个澡。”
“……”
沈墨像是被一座巨山压着,沉重感让他呼吸不畅,他眉头紧锁的走到桑月的跟前。
桑月的脸色也很白,是雪白雪白的那种,双手血肉模糊的按在地上,像是没了直觉般。
沈墨蹲下身,肃声问:“你对薄御白做了什么?”
桑月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垂着,京九松开手,她的身子如同一片落叶般,身子摇晃着,倾斜的摔在地上。
“嘶——”
桑月脸贴着冰凉的地面倒吸了口气,热泪从眼眶溢出,凝聚在了她眼窝,看着竟是格外的可怜。
沈墨问京九,“她不会死了吧?”
京九:“不会,皮外伤。”
沈墨:“……”
皮外伤是这么定义的吗?
第419章 可怕
沈墨沉了口气,厉色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京九,你给我解释一下。”
京九言简意赅的道:“她给老板种了情蛊,如果杀了她,老板也会死,此外,她和老板现在痛感相连。”
方才薄御白不信,用刀子挖了桑月小拇指的指甲盖,结果桑月疼的大声惨叫,薄御白没有受伤,却也能感觉到那阵强烈的疼意。
“什么?!”沈墨不可思议的喊出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慌谬的事情?”
京九:“……”谁说不是。
沈墨有种置身迷雾,失去了方向感的不安。
情蛊……
那以后桑月岂不是要和薄御白一辈子都有纠缠了?他姐怎么办?
“桑月,你起来!”沈墨阴沉着脸色,揪住了桑月的衣领,强行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赶紧把薄御白身上的蛊解了!听到没有!”
桑月眼皮耷拉着,跟个没有生机的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布。
沈墨见她已经快昏过去了,想到什么的侧身, 从身后的桌子上拎起茶壶,掀开盖子,手一扬,“哗啦——”一整壶的茶水带着茶叶淋在了桑月的脸上。
水是热的,桑月面颊被烫的发红,她呛声咳嗽的睁开眼睛,见到沈墨,她的眼中含着令人读不通的特殊情愫。
“把情蛊给薄御白解了,”沈墨双手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厉声道:“我保证,只要你把情蛊解了,我让他放你走,不为难你。”
桑月歪了歪脑袋,翕动唇,气若游丝的道,“解不了。”
沈墨眉头紧锁,“什么意思?什么叫解不了?你知不知道他有爱人有孩子,你……桑月!!”
沈墨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可又打不得。
桑月被他吼的耳膜都鼓动了几下,她合上眼睛,装死状的断断续续的道:“你再生气…也没用……我本来…也,不是要给他种的,是他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我……”
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好吗?
情蛊这个东西,不是随便养就能养出来的,是得靠自己的血喂养,然后大多数,还都养不活。
她是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养出来的,其稀贵程度,可是无价!
沈墨手隐隐有些发抖,尽量理智的道,“那解不了,有没有办法转移到我身上?”
闻言,桑月睁开眼睛看他,沈墨焦急的追问,“有没有这种办法?”
桑月:“……不知道。”
沈墨:“什么叫不知道?你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你怎么会不知道!桑月,我告诉你,薄御白不是你能控制的人,你这个蛊一天不从他身上解开,你会过得生不如死!”
这点桑月刚刚已经知道了。
想到男人忍着痛,也要把她手指甲,一个个挑开的样子,桑月就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真是服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薄御白这种,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
尤其是他方才在感受疼痛的时候,还满脸的享受。可怕……后悔……
桑月也有些发愁,“这东西是之前一个人教我的,对方只告诉我了,可以用它防止心爱的人背叛,跟心爱的人同生共死,没说过其他的。”
沈墨:“……”
桑月往前蹭了蹭身子,往沈墨怀里靠了靠,颇有些撑不住的道:“你帮我找个医生处理下伤口,我会找找古籍,有没有办法转移和解开。”
这得多久?
沈墨把她往外推了推,仰头道,“京九,你带着她去医治,我去看看薄御白。”
京九听命的弯身手穿过桑月腋下,把她提了起来。
桑月想伸手抓男人,但是十指废了,压根动不了。
低低的喊:“沈墨……”
她在京九身上吃过太多的亏,也受过太多的打。
这里唯一让她觉得有安全感的人,就是沈墨。
可沈墨没理会她,转身便走了。
第420章 唯二的亲人
回去路上,漆黑的夜幕飘起了毛毛细雨。
薄御白偏头,静静的看着窗外,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下完后,天气就会越来越暖和了。
开车的沈墨突然开口道,“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告诉我姐。”
薄御白深邃的眼底流动着别样的情绪,淡声道:“再等等吧, 让她多消停几天。”
沈墨焦躁的道:“你现在就相当于是命被桑月攥在了手里,她要是想使什么坏对你,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你不跟我姐说清楚,难道要哪一天你突然出了点什么意外……你让我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薄御白正过身子,沉声道:“那现在告诉她,她除了一直提心吊胆外,还能做些什么?”
“乖乖的身体情况,在她心里已经是个定时炸弹了,你再告诉她这件事情,无异于是要再给她是增加一份压力!”
沈墨喉咙瞬间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苦涩难忍的皱了皱眉头,怨怪道,“你说你,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非要上来拦那一下做什么!”
薄御白看着他,神色认真的问道:“你喜欢桑月吗?”
沈墨五官都扭曲了,“你问的这是什么话?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算计我,还给我下蛊,我是有病吗?喜欢加害的我人。”
薄御白淡然道:“既然你不喜欢她,情蛊种在你身上,还不如种在我身上。”
沈墨难以苟同的道,“你这是什么逻辑?你有我姐,还有乖乖,我孤家寡人,被她牵制就牵制了。”
“你真是,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这舍命相救我就对你感恩戴德,你要是一直解不了身上的情蛊,我只会更加反对我姐和你重归于好!”
“对你姐来说,爱情远不及亲情来的重要。”薄御白把车窗降下一半,点了一根烟,眼神落寞的道,“她如今,最不能失去的两个人,一个是乖乖,一个是你。我对她来说,更多的是乖乖的亲生父亲,仅此而已。”
“你信不信,有一天我和她说分开,她会毫不犹豫的对我说好。”
“总之,我可以有事,你不能有任何意外。不是为了讨好你,是不想让你姐陷入她身边剩下的唯二亲人,都有可能离开她的痛苦中。”
车厢里残留着没飘散开的烟草味,沈墨心情很压抑的侧目看了眼薄御白,男人的身子陷在座椅里,棱角分明的轮廓隐在了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死寂。
沈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薄御白很可怜。但很快,他觉得自己的姐姐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