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旺旺兔兔
直至皮鞋下溢出了鲜红的血……薄御白才收了脚。
眼前的景象让沈烟双目睁大,她用力捂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出。
闷热的空气变得稀薄冷冽。
严野小死一回的双手虚掩着面目全非的脸,弓着身疼的满地打滚。
沈烟怕的牙齿打颤。
尤其是当薄御白转身朝着她看过来时,她心登时跳到了嗓子眼!
女人卑微又狼狈的样子让薄御白心口狠狠一抽。
两年而已……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薄御白喉结滚动,垂着眼睫脱掉西服外套,俯身要给她披在身上,不料女人像是只受惊的野猫,仓皇躲开他的救助。
他的手悬在了半空,眼看着她哆哆嗦嗦的往沈墨的方向爬去。
“小墨,别怕,是姐姐。来,起来。”
沈墨还沉浸在暴力中没回过神,不断地呢喃着别打他,哭着推搡着她,不肯让她碰。
沈烟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的摸了摸沈墨的头安抚他情绪,又扯了扯他脖颈上的项圈,尝试着解开。
奈何项圈是带着锁扣的的需要钥匙才能打开,并且材质很硬,她把手心割破了,也没有拽开。
真的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觉得窒息!
泪水在眼圈打转,沈烟吸着气,奋力的抬着沈墨的胳膊,强行带着他站起来。
见状,薄御白侧身向郑卓摊出手,面若寒霜的道:“拿来!”
郑卓不自在的摩挲了下身上的口袋,将一把银色的长条钥匙放到了薄御白的手心里,“御白,不是,那个我……”
薄御白没听他的废话,迈着长腿追上沈烟,挡住了她去路。
沈烟本能的把沈墨护在了身后,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高大,矜贵的男人。
曾经她对他是痴迷到了骨子里,从不放弃有任何可以靠近他的机会。
如今,她只觉得他可怕,想离他远远的,最好永不相见。
“薄总,您要做什么?”
“你叫我什么?”
男人语气中透着危险,沈烟碎着步子后退,眼中尽是敬畏和疏离:“薄,薄总……”
第5章 丢人
薄御白下颌线紧绷,胸腔涌动着股莫名的火气。
不知为何,比起她从前那副唯我独尊的大小姐姿态,她眼下俯首帖耳的样子要更让他恼怒!
沈烟:“薄总?”
薄御白捏了捏手中的钥匙,暗暗提气,把东西递给她。
沈烟微怔,旋即弓身,小心翼翼的伸出两只手去接。
薄御白眸色微变。
记忆中沈烟有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甲盖上经常弄成花花绿绿的颜色,还会往上面镶钻石,贴亮片。绝不是此时这般的粗糙……
她手上有血,不敢碰到男人,将将捏着钥匙的尾端,试探着抽出后说了声“谢谢薄总”转身拉着沈墨就要跑。
“等一下。”
“……”
沈烟脊背僵直着驻足,侧身道:“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换个地方,我们聊聊。”
沈烟神情恍惚,觉得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两年前她无数次想和他坐下来好好聊聊他们的婚姻生活,他呢?每次听她说两句就不耐烦,要么着急去公司,要么着急见乔莺莺。
婚内都没什么可聊的,婚后还有聊的必要吗?
“您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薄御白大着步子走向她,不由分说的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沈烟抬手拒绝,却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袒胸露背的想去哪,嫌丢的人还不够吗!”
沈烟被他的话激到,压抑着的情绪彻底爆发:“我丢人丢的也是自己的脸面,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充其量就是我前夫,有什么资格管我?”
“放开,你放开我!”
薄御白任她捶打挣扎就是不肯松手,甚至还拉高了她的手腕,冷笑着道:“不装可怜了,刚才不是装的很好吗?”
沈烟心脏抽痛,眼泪在眼眶打转,气的口不择言:“我装你妈了装!”
薄御白眼神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说你妈逼!”
沈烟破罐子破摔的道:“在你眼里,我不是本就该如此粗鄙不堪吗?薄总您得偿所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
“御白!”
乔莺莺从车内下来,拉住薄御白的胳膊,柔声细语的道:“烟烟刚出狱就碰到家里发生变故,脾气爆了点很正常,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快别为难她了。”
“……”
沈烟视线落在他们二人交缠的手臂上几秒,淡定的移开。
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因为乔莺莺的靠近有所收敛。
这是他对她从来不曾有的温柔。
乔莺莺嗔怪完薄御白,转头又来教育她:“烟烟,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骂到御白的母亲身上啊。快给御白道个歉!”
呵——
两年没见,乔莺莺身上的茶味是越来越浓了。
沈烟无视她,扭动着手腕,定定道:“薄总,您再不放开,我真对您不客气了。”
薄御白五指收拢,讥讽道:“就你现在这样弱不禁风,能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嘶——沈烟!”
她一口咬在男人虎口处。
薄御白震怒的叫着她名字甩开了她。
沈烟向后趔趄了下,抹着唇角的血转身离开。
然而走了没两步,腰间便是一紧,接着被男人扛到了肩头!
她头朝下的悬着,两手紧紧抓着男人后背的衣服,白着脸惊呼:“薄御白!你要做什么!”
男人阔步走到车旁。
林远有眼力见的帮着拉开后车门,薄御白动作粗鲁的把她扔到了里面。
沈烟脑袋撞在了里侧的车门上,裤兜内的手机窜出来,掉在了车座下方。
这一万多块钱的手机是她目前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她紧张的弯身去够,生怕坏了。
“御白。”
站在车外的乔莺莺不敢明面阻拦,急的手握成拳头,强撑着和善的面孔道:“烟烟她处境够艰难得了,你别继续找她麻烦,让她和她弟弟走吧。”
薄御白低头看着手上血淋淋的牙印,压根没听乔莺莺说话。
果然牙尖嘴利!
再用点力,他虎口处的整块儿肉都要被她咬掉了!
捡完手机,沈烟抠着里侧的车门要逃跑,奈何车门是锁着的,见薄御白在走神,她屏息凝神的想悄悄绕过他,未料脑袋刚探出去,就被男人一掌推了回去。
沈烟急红了眼,蹬着腿,跟兔子似的往外蹿。
薄御白揽住沈烟的腰,蹙着眉心钻进车内,双臂捆绑式的环抱住她,并出于前车之鉴的捂住她的嘴。
偏头对着车外道:“等下你自己打车回去。”
乔莺莺:“我和你一起……”
“小林,”薄御白吩咐道:“去把沈墨带过来!”
乔莺莺:“……”
闻言,林远把沈墨连拖带拽的塞进了副驾,顺手的关上了后车门。
五个座的迈巴赫,硬是没办法在多塞下个乔莺莺。
林远上车前朝着乔莺莺颔首示意了下,才驱车离开,乔莺莺站在原地,脸都快憋紫了。
——
京皖公寓。
沈烟被男人捂着嘴夹抱着到这边时,瞳孔一缩再缩。
这间公寓是薄御白的私人地盘,也可以说是他和乔莺莺的爱巢。
印象非常深刻,结婚头年,有次她因为乔莺莺戴着薄御白送给她一模一样的紫水晶手链来她面前炫耀,给了乔莺莺一巴掌被薄御白看到,男人同她冷战了三个月。
当时她爱他爱的十分卑微,先受不了的做了爱心早餐,主动找到这里跟他求和。
敲了半天门,是乔莺莺给她开的。女人穿着性感的酒红色吊带裙,长发半湿,下唇泛着被吮咬过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