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第11章

作者:木子上树 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现代言情

  可就算是这样,他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精英教育,有些人读大学才能学到的知识,他或许在小学就已经修完了,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京大成为神话的原因。

  国庆节前的那个周末,美术一班临时调课,周日本来是没有课的,但因为调课,一整个下午都被占掉。

  夏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宿舍练习速写,看到群消息之后,一点也没耽误地给冯书禾打电话过去。

  夏弥当时在宿舍的洗手间内,语气格外抱歉:“书禾姐,我下午临时有课,灵智的课能调到明天吗?或者今天晚上也行。”

  冯书禾是冯泰的同父异母的大姐,是冯灵智相同父母的大姐。两个女孩为一母之女,冯泰的母亲是冯家老爷子养在外面的情人,至今都没有娶进冯家大门,只是把冯泰认了回来,因为冯家老爷子失去了生育能力。

  冯书禾嗯了一声,当机立断:“那今晚吧,灵智明天要去丹麦。”

  夏弥当时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点头,“好,谢谢您。”

  “嗯。”

  挂断电话后,她又急忙收拾课本去了教室,等一下午的课结束后已经五点了。

  出校门的时候,她也没时间去乘地铁了,干脆一咬牙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前往冯家所在的富人区,和她隔了整整两个老城区,一东一西。

  那一整天都是兵荒马乱的,只有到了冯灵智房间,开始给她上课的时候,夏弥才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夏老师,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十岁小姑娘的声音软糯无心,身上穿的睡衣都是香家限量款,她疑惑的表情仿佛是在不理解为什么往日都很平静的夏老师今天却显得格外倦怠。

  夏弥揉了揉她的头,露出微笑:“没有,老师心情还可以,没有什么好不好之分。”

  冯灵智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在她的世界里,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为什么会没有什么好不好之分?

  夏弥知道她没懂,也明白她完全不需要懂,所以转了个话题,“你大姐说你明天去丹麦,是去和朋友一起玩吗?”

  冯灵智摇头,模样乖得不行:“不是,我报了美术课程,老师是丹麦人,这次的小长假大姐打算陪我一起去上课。”

  若是说冯灵智是去丹麦旅游,那夏弥也能理解,但她是去给未来铺路的。毕竟现在这个年纪是打基础最好的年纪,对于他们这些精英人士来说的话。

  就像陆鹤野从小学就开始学习金融方面的知识一样,他们这个圈子本身就是有无数台阶的。

  夏弥笑了笑,面上没表露出什么,反而是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

  冯灵智重重点头:“嗯!”

  从冯灵智的房间出来后,夏弥和冯书禾打了声招呼:“书禾姐,灵智最近的学习状态很好,看得出来她对学习是真的感兴趣了。”

  冯书禾点点头,笑着指了指餐桌上的夜宵:“辛苦了,小夏,要不要一起吃点宵夜?”

  夏弥能看得出来她是在和自己客套,所以摇摇头,随便找了个理由:“不了,我回学校还有作业要完成,就先告辞了。”

  冯书禾也没强留,只是让保姆给她开门。

  夏弥一路跟在保姆身后走,等到保姆把密码双开门打开之后,她合规矩地说了再见之后便下了台阶,只是刚一出冯家大门,步子就忍不住停住了。

  几米远开外的小路上停着一辆纯黑色超跑,超跑的车灯亮着扎眼,车旁靠着个身形修长的男生。

  那一瞬间,夏弥心漏掉了几拍。

  她走上前,才发现那儿的人确实就是陆鹤野。

  月明星稀,蝉鸣声不绝于耳,她要想出冯家大门走到小径上,就必须要经过这辆超跑,以及超跑旁边站着的人。

  所以即便是她想装看不到也有点困难,当下她只能硬着头皮打声招呼了:“陆鹤野,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那人站直身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逆着光,车灯都顺势照在他后背上,衬得他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层光晕。

  陆鹤野走到她面前,垂眸盯着她看:“巧吗?”

  夏弥呃了一声,“挺巧的。”

  “是吗?可我觉得不巧。”

  夏弥忍不住仰头看他,就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不是说我在追你?追你得有态度吧?”

  她刚想问什么态度,这人就格外心有灵犀地解答了她的疑惑。

  “追你的态度,这不是来接你了。”

第13章

  暗恋就像她习惯躲在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又不肯开灯,直到灯被打开的那一刻,窥见灯光变成热恋。

  ——sun shouer.

  高档小区的路灯在这一刻格外有氛围感地亮着,盏盏昏黄的灯顷刻般亮了起来,像是电影中的场景一样。

  而站在夏弥面前的那个人则是立在跑车前,漫不经心地投来一眼,“接你回学校。”

  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老家的超市里卖的碳酸炸弹扔进雪碧中,滋滋滋得冒着声响,心跳声便如同那声音一样持续不断,砰砰砰的。 ”怎么?不敢上我的车?”

  陆鹤野出声打断了她的胡乱猜想,长臂随意地搭在车身上方,两指曲起扣了扣车身,发出咚咚两道闷响声。

  夏弥回神,定睛去瞧眼前的人。

  那一刻,一直束缚在她身体内的小鸟好像有挣脱牢笼的冲动感。

  一直以来,她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个乖巧听话的人设,家人口中的她属于别人家的孩子那一种,乖巧听话,从不惹事。即便是到了叛逆的青春期,她也没有做出过一系列反常忤逆母亲的事情。

  但现在,她不想在做那个乖乖女夏弥了,她想要长出棱角,挣破牢笼。

  正当她准备点头答应的时候,身后的大门忽然传来一道叮咚开门声,智能锁被里面的主人打开的声音,有人开门了。

  紧接着,冯书禾的声音随后传到两人的耳朵里:“是小野吗?我朋友昨天从澳洲空运了海鲜回来,家里阿姨做了宵夜,要进来吃点吗?”

  这态度着实和刚刚挽留夏弥的时候完全不同,仿佛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一个热情得要死,一个则是彰显了表面上的善意。

  陆鹤野听到这话,没去看夏弥身后的冯书禾,反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夏弥身上,挑眉:“你想吃吗?”

  冯书禾也听到这话,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她刚刚只是客套地问了夏弥,但没想过真的要留她在家里吃宵夜。

  可现在陆鹤野都开口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问:“你和夏弥是朋友吗?夏弥,你也来吃点吧,刚刚喊你你都没留下。”

  简短的两句话直接把夏弥的罪名定死了,又表明了她热情好客,又在暗示陆鹤野是夏弥自己不来吃饭的,不是她不叫的。

  陆鹤野多精明啊,自然也能听出了冯书禾的暗示。

  他笑了下,“没,我和夏弥不是朋友关系。”

  冯书禾一听这话,原本变得僵硬的笑容瞬间明亮,下意识问了句:“不是朋友关系?”

  结果下一秒,陆鹤野说:“我在追夏弥,冯姐您要不帮帮忙?”

  冯书禾比他们大五岁,算是属于他们圈子里的一员,只不过同龄人一般都喜欢和同龄人玩,而且她也有自己固定的朋友圈子。

  和陆鹤野他们圈子的人走得近不过就是因为她对陆鹤野有意思,可惜郎无情妾有意,陆鹤野对她没感觉。

  所以此刻陆鹤野这话算是在啪啪打她的脸,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自始至终,夏弥一直在跑车旁边站着不吭声,安静得装鹌鹑。

  冯书禾这次连笑容也装不出来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样难看。

  “这样吗?”

  可惜陆鹤野没了要继续和她周旋下去的性质,眼神都没再给她一个,干脆转身给夏弥开了车门,等夏弥坐好之后才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从始至终,在冯书禾面前他做得是一副夏弥的完美男友的做派,算是把冯书禾气得够呛。

  跑车驶出高档小区,陆鹤野一打方向盘直接上了高架桥,北京夜景灯光璀璨,彻夜不息,处处都是两个字:奢华。

  夏弥坐上跑车之后就没再开口讲过话,一直安静地偏头盯着窗外的夜景,心跳声依旧砰砰砰地震荡着。

  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她可能这一辈子除了在周苏叶那里感受过,就是在他这里了。

  不管真情假意,亦或是逢场作戏。

  对于她来说,存在过那便足够了。

  车窗倒影是男人那张极具视觉冲击的侧脸,端得是一股桀骜不驯的模样。即便是老神在在地开车,身上透出的感觉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荷尔蒙爆棚。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成为京大所有女生的心上人的原因。

  夸张又合理。

  他忽然打破安静,“宿舍门禁几点?”

  夏弥慢半拍地回了句:“十一点半。”

  陆鹤野随意扫了眼宇舶腕表,现在已经十点过半,车程最起码还有一个小时。

  他想到什么,嘴角牵扯着:“想不想玩个大的?乖乖女。”

  夏弥有点懵,偏头看他,“什么大的。”

  这个时候的她可能是上了一下午的课,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到了冯家给冯灵智补课,一整天都没有什么休息,现在都已经开始打起了瞌睡。

  陆鹤野发觉到这点,低低地嗯了声,没再继续开口讲话,在这一刻也任劳任怨地充当司机。

  车载音乐也没开着,车内的空调冷风温度不低,算是人体舒适温度。一切因素都在勾着夏弥的瞌睡虫,她身上穿了件松松垮垮的无袖上衣,算不上是吊带,外面披了件深蓝色的卫衣外套,腿上规规矩矩地放着她的白色双肩背包。

  整个人乖得不行,夜晚的霓虹灯时不时地出现,透过天窗打在她脸上。一幕幕美得像是电影画面一样。

  夏夜,晚风,副驾驶的女孩,一切都刚刚好。

  -

  夏弥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她就这样在陆鹤野的车上睡了整整两个小时,睡得很安稳。

  可她前一天晚上都在经历失眠,估计是今天太累了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跑车上只有她自己,周围安安静静的,连外面的风声都听不到,怪不得她睡得那么熟。

  长时间困在封闭敝旧的环境里,四肢有些难受。夏弥揉了揉腿,慢腾腾地下了车,差点没站稳栽倒在地,还好及时被一双手臂搀扶住。

  凑上前的是那淡淡的烟草香味,以及空气中夹杂着的苦橙香,独属于那人的气味。

  “腿麻了?”陆鹤野低声问,垂眼盯着她,“够可以的,大半夜的,能在男人车上睡着。”

  夏弥缓缓抬头,仰着下巴回视他,心跳砰砰的,也不知道用哪里来的勇气怼了回去,“不可以吗?”

  陆鹤野笑了,点了下额,“可以,没什么不可以的,在我车上睡一辈子都行,只要你愿意。”

  他讲这话的时候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是句普普通通的玩笑话,还是怎么回事,总之很不走心。

  忽然之间,夏弥心里有些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