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歌阳
最爱她，疼爱她，纵容她的爸爸，忽然动手打了她。
姜明慧蒙了，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摸又不敢摸，怕弄疼了纪念念。
看着小脸肿成这个模样，姜明慧心疼得红了眼，“天啊，打成这样，疼不疼啊？”
纪念念扭开头，不说话。
眼泪却出卖了她，一直狂掉。
姜明慧心脏像被人捅了一刀子，扭头怒瞪纪成峰，“她是你女儿，你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纪成峰面容沉怒，“这些年就是我们把她给惯坏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惹事。”
“你看看她现在都做了什么，居然对老太太下手！你真当子衿是吃素的？”
那些年，看到纪子矜懂事乖巧，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因了这个原因。
纪成峰一直有恃无恐，也觉得理所当然。
可如今，两个女儿对比起来，简直不要太明显。
纪念念哭着说：“可我也没有做什么啊，谁让那老太婆拍我，爸爸，你以前也很讨厌老太婆的，现在居然为了她打我！”
“爸爸，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纪念念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疯狂掉落，半张脸又红又肿，都打完了，还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姜明慧到底是疼爱女儿，跟着就一顿指责：“念念她是你女儿，不是外人，你可以好好教育她，但你看看，脸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换做以前，纪成峰就软了脾气。
可如今看着这对母女两，他只觉得心烦意乱，“养不教，父之过！”
“纪念念，从今天开始，你给我留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纪念念顿时炸锅了，“凭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就凭我是你爸，就你如今任性的样子，不好好教育你是不行了！”
纪成峰扭头沉声吩咐：“管家，给我看好小姐，不许让她跑出去。”
管家连连应下，还是第一次看他对二小姐发这么大脾气。
要知道，放在以前，那都是无限纵容的。
当初大小姐明明什么都没错，就因为二小姐受伤了，老爷都能以大小姐没照顾二小姐为理由，把她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如今想想，大小姐是真的可怜。
什么都做了，为纪氏管理的蒸蒸日上，却又被赶出了纪家。
仿佛，纪成峰也是有所感触的。
坐在书房大半天都没出来，直到管家去书房又喊他吃饭，他还是摇摇头。
管家叹口气，准备出去。
纪成峰忽然叫住他，开口问：“老许，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管家比纪成峰还大了十几岁，如今都六十多了。
只是，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
许管家说：“二十多快三十年了。”
纪成峰又问：“你觉得，我是错了吗？”
纪家发生的种种，许管家可说是一路见证过来的。
包括真正的二小姐夭折，夫人自杀等等。
许管家犹豫片刻，“老爷，要听实话吗？”
纪成峰听到这一句，似乎都猜到答案了，“嗯，实话，你说吧，我们认识也这么多年了，没什么不能说。”
“大小姐这些年，对纪家尽心尽力，对你更是孝顺顺从，这次，老爷，你确实做的太过了。”
许管家也算是为纪子矜抱打不平。
纪成峰依然不甘心，“当初她母亲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还能一直培养她，留她在身边，没送出国就不错了！”
“可错的人是夫人，也不是大小姐啊。”许管家叹气，“老爷，大小姐也是你的女儿，你这么做，她作为人，怎么能不难受呢？”
“这些年，你有想过，大小姐是怎么过来的？”
一番话，瞬间让纪成峰脑子嗡的一声，如遭雷击。
第753章 调查
纪子矜连家都不想回。
林老太太仍处于昏迷，纪子矜索性去了唐暖的病房陪着。
她拿着一瓶红酒，点了些吃的，都是一些刺身。
唐暖看着她，同情之中也有几分无奈，“其实，我挺馋的。”
“吃点？”
纪子矜把桌上的吃的往她面前推了推，唐暖想到要休养，只能遗憾摇头。
“看着你吃吧。”
纪子矜迟疑几秒，“也行。”
唐暖，“……”
这也算真朋友了。
纪子矜喝酒，唐暖就喝水陪着，大多都是她在说，唐暖在听。
喝了会儿，纪子矜眼尾泛红，因为酒精的作用，情绪也跟着被放大。
“其实你知道吗？我一度以为，我不是亲生的，到最后才知道，亲生又不被疼爱，才是最讽刺的。”
唐暖柔和的眸子看着她，轻叹，“你没有错，别想这些。”
“姜明慧今天跟我说这些，我不相信。”
纪子矜嘴角上扬是笑着的，却如何也掩盖不住眼底的悲伤，“可是纪成峰说的，他是我爸爸，你说，我能不信吗？”
其实唐暖能够理解她的想法。
这些话，对于纪子矜来说，就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纪子矜何其无辜？
作为这两人的孩子，最终无论是谁对谁错，受伤的都是她。
唐暖沉吟，“你和林阿姨虽然没什么感情，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以林阿姨的为人，你觉得，她会是那样的人吗？”
纪子矜回想起林老太太和林霄的描述，当然还有林妍对一些事情的处理方法。
她很佩服，也很敬佩。
当然，也不认为母亲会是那种丧失道德的人。
想当初，母亲明明可以走捷径，以卑劣的手段收购一些当时的电子产业。
可为了那些工人能够有口饭吃，她最终选择了给出优厚的待遇，超出预算的百分之三十，也不要那么做。
一个不看重利益，有情有义的，怎么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呢？
“虽然这母女当的不熟，但外婆的为人，养不出无道德，无良心的人。”
纪子矜说的笃定，甚至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唐暖欣慰地笑笑，“对啊，其实你内心已经有答案了。”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林阿姨真这么做了，纪成峰是你亲生父亲，哪怕林阿姨有错，也不该那么对你。”
纪子矜没说话，又猛喝了一杯酒。
喝完了又倒，倒了又喝，就这么喝了三次。
三次后，唐暖实在是不忍心看她这么对自己，开口劝阻，“别喝了，再喝下去你都要睡我这张床上了。”
“我决定了。”
纪子矜放下酒杯，眼神清冷坚定，丝毫没有被酒染上半点浑浊，“这些年我该做的都做了，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唐暖定定看着她。
无论如何，自己都是支持的。
……
次日一早，该有的结果都出来了。
纪念念出现在商场范围，再根据周边的监控显示林老太太往商场方向过去的时间。
正好，就跟出事的时间对上了。
能这么快推断出时间的，也就只有联盟这群高手了。
唐暖内心几乎可以断定，林老太太出事跟纪念念有关，但是由于一时半会，想不出纪念念为啥要伤害林老太太。
由此，陷入了困境。
直到纪子矜说，佣人醒来了。
她立刻和纪子矜前往病房，一问之下，佣人就说头疼。
“纪小姐，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纪子矜心急如焚，“你再好好想想，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佣人又像是回忆了下，很快脸上五官都拧在一起。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唐暖一直观察她的脸色，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那里奇怪。
直到她们放弃，想要离开的时候，佣人手机来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