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德的小公主
怕她是为了照顾他的心情才违背自己的想法而应下的,故而周怀年又很小心地再次向她确认:“你若是觉得累,或是不喜欢的话,也可以不办的。回头临走之前,我单独请几个朋友聚一聚也不是不可以。”
他记得,当时穆朝朝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只是对他笑了笑,答了一句“办吧”,便算是正式定下了这场晚宴。也许是因为当时还有丁佩玲在场,才让她想以周怀年妻子的身份对他的一切合理想法表达支持。更是因为这样的事本是作为他太太理应要做的事,而若说到累,往后又有什么样的经历能累过她独自带大小穆安的那五年?
晚宴还未开始,穆朝朝正在楼上的休息室里梳妆。替她梳妆的佣人,手法并不怎么熟练,几次扯疼她的发根后,穆朝朝已经很难不去注意她。
镜中,穆朝朝对身后那张脸似乎有了一点模糊的记忆。她拿起梳妆台上那杯蔬果汁,轻抿一口,而后拿帕子在唇边按了按,便像聊天似地随口问道:“曈爷也爱喝你准备的蔬果汁,是吗?”
身后正替她编发的佣人怔了一下,手微微一顿,口齿不太伶俐地答道:“太……太太,您说什么?”
穆朝朝微微扬起唇角,放下那杯蔬果汁,淡然说道:“没什么,夸你做得好的意思。”而后,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对身后人说:“晚宴还有半个钟头才开始,我有些累了,想小憩片刻,麻烦你帮我铺一铺床吧?”
镜中,身后那张脸仿佛是放松地笑了一下,便很快停了编发的动作,应允下来,“诶,我这就去,请太太稍等。”
穆朝朝见她转身,目光便又转到那杯口感浓郁的蔬果汁上。
她蹙了蹙眉,又松开,将手心里攥着的那方湿帕巾放到梳妆桌上,而心中已没有任何悲悯地在想:“也好,如此也好……”
晚宴时间已到,周怀年先于穆朝朝在晚宴上露面。同他一起热络招呼宾客的,还有丁佩玲这位似客非客、似主非主的周家私人医生。往常周怀年举行或参加这类活动,总少不了她的陪伴。尽管丁佩玲一直是以私人医生的身份进行陪同,但那些有关丁佩玲与他关系甚密的风言风语,他也是听过许多。那时只觉得都是谣言,不必理会。而今,女主人已归,他自然是想要避嫌。然而,他的话对这位丁小姐来说,似乎就是没什么用处的耳旁风,她照例盛装出席,也照例像从前那般以超出她身份的姿态出现在今晚的晚宴上。
周怀年一面无奈,一面更焦躁地在等待穆朝朝的到来。手中的怀表已不知被他打开了多少次,穆朝朝却始终还未出现。他只一心在等她来,却也没能留意到宾客间的低声议论——谁都清楚今日这场晚宴的目的,然而女主人迟迟不肯露面,这便是一种十分无礼的表现。
仿佛知晓一切底细的丁小姐游走在这些宾客中间,有关女主人低微的身份以及她“不凡”的日本关系,便成了这些议论中更为令人暗中乐道的谈资。
阿笙听到了一些,便跑到周怀年的身边低声提醒,“先生,您要不要先上台说几句开场的话,好让酒会先开始?太太那里,我这就派人上楼去看一看。”
周怀年合上怀表,别回衣襟,面色冷毅,“不必。我自己上去。”
说好了,要拉着她的手一起站到台上,便没有他一个人站上去说那些空话的道理。于是,也不管宴会厅里有何种骚动,主仆二人便一前一后地离开宴会厅往楼上休息室里走去……
楼上一整层,按以往周怀年举办宴会的惯例,都已经被他包下,作为宾客们或散酒、或娱乐的休息室。酒还未开喝,宴会也未正式开场,这一整层的房间便都还空着,除了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为宴会主人而准备的那间。
周怀年走过去,敲了敲那间房间的门。等了半晌没有回应后,他与身后的阿笙便警觉起来。
阿笙腰间的配枪已经掏了出来,他敏捷地挡到周怀年的身前,并将耳朵贴到门上。
几秒以后,两人眼神迅速交换,随之便是发了狠力的一脚将房门猛地踹开!
屋内一声枪响,并伴随一声“住手”的大声呼喊,只见有人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朝朝!”周怀年冲上前去,将人护在身后。
手还握着硝烟未散的日本南部十四式手枪的穆朝朝失措喊道:“救人!快救人!”
阿笙屈膝上前,去察看那名中枪女佣的伤势。
“没伤及心脏,马上送医的话还有的救。”阿笙对周怀年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送医院啊!”周怀年还没来得及表态,穆朝朝却已经心急如焚。
“听太太的,送医!”周怀年紧紧握住身后女人冰凉的手,眼神阴鸷地对阿笙下了命令,“务必留活口,其余的事,你也一并处理。”
“是!”阿笙将地上的女佣一把抱起,跑出了休息室。
愣在原地的穆朝朝看着地上的点点血迹,还在大口地喘着气。周怀年不说话,将她手里的枪收起,而后把她搂进怀里,伸手在她背上不断拍着,轻轻安抚。
慢慢地,等她情绪稍缓下来,他才开口温声询问道:“要不要换间房间再休息一下?我陪你一起。”
穆朝朝摇摇头,从他怀里出来,站直了身子,“周怀年,我不想休息。你带我下楼,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要做。”她的神情已然冷静。
周怀年点点头,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好,我们一起下去。”
梳妆镜前,他替她盘好了头发。
穆朝朝深吸一口气,拉着他的手站起来。
站在他身边,从前那个自信满满的穆朝朝似乎又回来了。且还带着被苦难磨砺后的坚韧以及贮蓄于她骨子里的敛锷韬光,再次站回到了他的身边……
PS:也好也好,得让老周先看清那女人的面目,才好下手啊!“杀人诛心”“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可都是你们说的,女人打架撕逼这种戏码咱还是收敛着点,哈哈哈哈,先把主权宣示了再说。本来一章解决的内容,又要两章了,抱歉抱歉,太困了,先睡为敬(?_?)
第一百三十章 回报
周太太挽着周先生,从楼上走下来。
宴会大厅的音乐这时响起,场内交头接耳的人们顿时停止了纷杂的低论之声。几十双好奇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往这场宴会的男女主人身上看去,犹如镁光灯聚焦在他们身上,清晰放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女主人一袭绛紫丝绒长旗袍,珍珠扣饰,金线暗织;墨发优雅盘起,无多余冗杂赘饰;仅耳畔一对玲珑小东珠熠熠闪光,与衣襟扣饰相称,与胜雪肌肤相映;她唇边带笑,温婉清丽,不是人间俗美,仿若瑶池仙女。
宾客间无人再有声音,那些绅士们皆已览遍中外美女,但对周太太这般不俗的美貌依旧暗叹,惊为天人。那些女宾们默默不语,是在心中暗讽如此狐媚长相,怪不得那些男人会被她迷了心智,连这有权有势的周老板也不例外。女人总爱嫉妒女人,而女人也总爱同情女人。若说此时台上的穆朝朝是她们的嫉妒对象,那么,情路不顺、惨遭男人抛弃的丁小姐便是女人们十分值得同情的对象。
她们在看穆朝朝的同时,也在注意丁佩玲的神情——吃惊、气怒、无所适从,这些都能从她的脸上以及快被她自己掐出血的手背上明显看出。有人安慰地去轻拉她的手,而她却无动于衷地瞪大眼睛盯着台上的穆朝朝。
碰巧的是,穆朝朝也在看她,面带恬淡的微笑,眼神直视,毫不避讳。直到周怀年对着立式的话筒开口讲话,她的眼神才转而温柔地看向他。
“很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方才身体不适,上楼小憩了一会儿。”说到这儿,周怀年还故作虚弱地拄着唇偏头轻咳了几声。
穆朝朝眼神关切,拿出自己的帕子替他去拭唇角。周怀年回握住她的手,微笑着以示安慰地轻拍两下,“接下来,想说什么你就说吧。”他低声地对穆朝朝说道。
穆朝朝点了一下头,便看他朝向宾客,继续开口:“容我偷个懒儿,接下来,由我的太太代我说几句。”
说完这话,他让出位置,拉着穆朝朝的手走到话筒前。穆朝朝站定后,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对自己微微颔首以后,这才面向台下的宾客,对他们点头致意。
只这一个微微地点头,便已经有人带头鼓起了掌。接着便是好一阵热情的掌声给她鼓劲。穆朝朝在此期间始终面带笑意,环顾台下。在掌声渐渐停下来时,她的眼神又落到了丁佩玲那张写满了不甘和气愤的脸上。
对此,她并不在意。眼睛虽看向无法令人愉悦的那处,开口说的却是很体面、很周到的话,“很高兴各位朋友能来参加今晚的晚宴,也很感谢大家能包涵我与我先生的姗姗来迟。不过今晚站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的,是我先生的私人医生——丁佩玲小姐。”
这个名字毫无防备地从穆朝朝的口中被说出来,台下众人皆侧目暗讶,而丁佩玲自己也是猛地一怔,双拳都握紧了起来。
“是的,丁佩玲小姐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在我被迫逃亡日本期间,还不辞辛苦地替我照顾了孩子。曈曈能有现在这般健康且优秀的样子,与丁小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密不可分。对此,我十分感激。”
这话说到这儿,便有女宾或冷笑或撇嘴。周家的小少爷周惜曈是怎样任性纨绔的模样,大约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穆朝朝看到那些人的表情,便轻扬了一下唇角,继续说道:“我回来以后,我先生也时常和我说起丁小姐的劳苦功高,于是我们商量着该给丁小姐怎样的回报才好。今日趁着各位朋友都在,就请大伙儿来做个见证。我们夫妻二人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钱最实在,而钱又没有地来得实在。因此,我们分别在伦敦和上海两地为丁小姐购置了一定数目的地和房,想以此作为我们的一点心意。可是,这些购置的手续才刚办齐,就在刚刚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而现下因为这件事,我与我的先生已不得不再重新考量我们对丁小姐最初的想法……”
穆朝朝话锋一转,台下众人便有了一些骚动,而在他们中间的丁佩玲已然紧张地开始左顾右盼。只见一名佣人端着一杯蔬果汁走上了台,丁佩玲顿时后脊倏地发凉,求助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定在了周怀年的脸上。
周怀年眼睛挪开,眉头蹙起,转动扳指。只听穆朝朝继续开口说道:“算了,今天是个顶开心的日子,那些不开心的事还是就让它过去吧。”穆朝朝从佣人那儿接过那杯蔬果汁,举起来,对着台下的丁佩玲说道:“丁小姐,这杯蔬果汁是你特地为我准备的,可我想借花献佛,将它转送于你。你若受了这杯果汁,我想,刚刚的事就当它没发生过,那些地和房还是你应得的。你看,如何?”
“穆朝朝,你把我想的太低廉了,谁要那些地和房!”
台下丁佩玲一声大喊,话音还未落,宴会大厅突然一片黑暗!
众人俱惊,便有女人们的尖叫声响起。
台上穆朝朝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便被周怀年一把拉进了怀里,“别乱走,就待在这里。”
他将她紧紧抱着,同时已有数十个手下迅速护到了他的身前。
“抽一个人过去维持一下秩序。”周怀年沉声吩咐,心里已莫名地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另外,封锁所有出口,不要让任何人离开这里!”
数十人中,两人受命。一人走到台前,大声命令着让宾客站在原地不要乱动,另一人以一长声加两短声尖锐的口哨音为号,场内负责安保的打手全都分散到各个出口,严密把守。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救女心切且熟知这儿的布局,以及深谙周怀年这帮手下行事作风的丁叔,已经将他任性的女儿给救了出去……
PS:写到这里,可能大伙儿又要急了。别急别急啊,只有浑水越蹚越浑了,才好不折手段地一下治理。也就是说,不救还好,救了更完!我每次都这样剧透是不是不大好?嘿嘿嘿,搂不住啊搂不住~
第一百三十一章 清醒
骚乱持续了约摸有五分钟,电闸被人推上去,宴会厅重新恢复了光亮。惊魂未定的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倒是都忘了暗灯之前发生的事。
然而,台上的穆朝朝和周怀年都还没忘,两人的眼睛在台下搜寻了一番,发现已不见丁佩玲的踪影后,便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
周怀年的脸冷得很不好看,这让穆朝朝想说的话都生生咽了回去。尽管如此,周怀年也能猜出她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他拉住她的手,轻握了一下,就像做保证一样,对她严肃而认真地说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穆朝朝咬了一下唇,有了一闪念的思虑后,这才开口说道:“原是想我自己解决的,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毕竟她对你好,是真心。她父母对你有恩,你便不好恩将仇报。”
周怀年摇头,“你是我妻,他们该知道。在这件事上,任何人都没有特例。”
“可是,人都不见了,不如就……”
穆朝朝话未说完,周怀年便抬起手来示意她别再往下,“好了,这事儿你别再操心,我有我的考量。以后,还是要辛苦你多费心在我们这个家上,在安儿身上,还有……在我身上。”他笑了一下,顺势用抬起的那只手去轻拍她的发顶。嘴上说是要她费心,这动作却分明像是在逗哄一个孩子。
穆朝朝冲他皱了皱鼻子,便被他轻搂着走下了台。
宴会从开场到现在,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在周怀年的吩咐下,宴会继续举行。不过是一段“停电“的小插曲,既没有一直处于黑暗,也没有发生任何安全问题,顶多有些事儿多的会在心里抱怨几句这家饭店的服务质量,并没有人能够想到这是人为造成。而对于丁佩玲的突然失踪,却已是有人想到了那杯果蔬汁与她的关系,若不是心虚,何必要逃?这样想来,这位丁小姐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可怜和无害。
然而,真正的答案是怎样,并没有人知晓。眼见周太太已经下台来,站在周先生的身边与宾客谈笑风生,便暂时没有人再去琢磨丁佩玲的事。不管怎么说,这位周太太才是周怀年公开宣布的正妻,仅是这重身份,便能惹人争相接近,连那些在心里暗骂过她“狐媚”的女宾,也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尽管已有几年不曾出席这样的晚宴应酬,但穆朝朝依旧深谙这些富人太太的心理,且在这样的交际中,她“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的能力是丝毫不逊于那位“逃走”的丁小姐的。
此时,她正手握一只红酒杯,替周怀年挡酒。周怀年只觉得她是高兴,便也没多劝阻。反正自己就在她身边,哪怕最后她喝得走不动了,他也能将她抱回房间。
那些男士们本就为这位周太太的样貌所倾倒,这会儿见她又是这般落落大方的模样,便更是叫人羡慕周老板。
“周老板好福气啊!能娶着周太太这样的贤内助,实在是羡煞旁人!”有宾客两杯酒下肚,忍不住吐露心声。
周怀年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小心眼地计较,心里反倒像有烟花在一簇簇地绽放。他轻揽穆朝朝的肩头,对宾客说道:“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啊,我太太往后可不止是我的‘贤内助’,现今手头上的一些生意,我已经打算交给她来打理了。往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
宾客们满脸不可思议,而穆朝朝脸上的神色也是毫无准备的讶异。
周怀年笑笑,继续说道:“各位可别小看我家夫人啊,就我人生中第一次看账本,还是十多年前她教给我的。她的生意头脑可说是天生,绝对在我之上。”只这几句话,便把穆朝朝的能力概括了,并且还将二人可追溯的关系一下定到了十多年前。这表明,报上列举的那些与她有染的男人,都是胡编乱造,没有一点可信度。
众人了然,均笑起来,有的说道:“周老板如此说,那还哪里是要我们照顾?往后还请周太太多带着我们一起发财才是呀!”
“是啊,是啊,往后我们可要仰仗周太太啦!”
附和声不断,对穆朝朝的赞美之辞也是一句赛过一句。穆朝朝都要被夸得红了脸颊,赶紧摆手谦逊道:“各位老板再夸下去,我就要无地自容了。哪有他说得那样好,只不过会打几圈麻将而已。回头得了空,还想请各位太太们来家里玩一玩,到时候你们可别拦着才是呀!”
“那他不敢拦。就算拦着,我也得来!”一位陪在先生身边的女宾客,舍了自己的先生,往穆朝朝身边挨了挨,并拉住她的手,仿佛已经熟络。
穆朝朝也将手搭到她的手上,笑着说道:“那可说定了,哪天咱们约着玩。”
这边才和这位说好,那边就又来了几位太太。一时之间,除了约麻将,还有约歌剧、约电影的。欢笑着聊到最后,她们还一起拉着穆朝朝,对周怀年说道:“周先生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想借走夫人几分钟,去那边喝喝酒,聊一聊女人间私房的话?”
周怀年笑了笑,看向穆朝朝,玩笑般地问她道:“夫人,你舍得抛下我一个人?”
穆朝朝被他逗弄得有些难为情,忙挽住身边一位太太的胳膊,同样也以玩笑的语气回应他说:“我们女人寻自由去了,你别拖我的后腿才是。”
众人都笑起来,那些太太们更是不断叫好。所以,也不管周怀年愿不愿意,她们已经把穆朝朝拉去了她们的“天地”……
想把她时刻拴在身边是一定的,但遇到这种时候,他又不得不放手。而他这一放纵,穆朝朝果真就喝多了……
当那些女人把她送回周怀年的身边时,她是直接贴到他的身上的。周怀年一面无奈,一面还觉得好笑。从前她便是这般,没多少酒量,却又爱喝上一点。可醉后的模样,还是叫他很是爱怜。
与宾客致了歉以后,他便抱着他的太太去了楼上的休息室。
还是那间最大的屋子,里头早已收拾干净。周怀年将穆朝朝轻放到床上以后,便又小心翼翼地替她解发、宽衣。
喝醉的人总不安分,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挥个手,要么就来个踹蹬腿。周怀年一边说话哄着她,一边屈膝跪在她身边,费劲地帮她把外衣脱下。几番努力下来,他的额上、背上都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小醉鬼!”他没好气地嗔她一句,便拿起她的衣物准备起身。
腰才直起来,腿还没从床上落到地上,他的脖颈便被床上那位醉鬼的双臂给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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