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影子小姐
靳储绪试图护住老婆,不让老婆被警察带走,反被戴上银手镯,“靳储绪先生,有人举报你涉嫌包庇,麻烦你也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他暴怒,快被气吐血了,“靳玉执这个逆子!这么重要的日子把他老子送局子?!他是疯了吗!”
秦觅是慌的,靳储绪骂骂咧咧了一路,还是被带上了警车,想亲眼看到二房掌权的希望破灭。
空中花园,主宴会厅。
林宇很快呈上执行权文书,靳玉执在万众瞩目下走上台,在所有商界大佬、豪门名流的见证下,执起那只黑金钢笔——
正要在右下角签字,底下的宾客们突然一阵骚动。
“那……那是靳爷吗?!”
“靳爷原来没死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靳玉执拿着笔的手一顿,侧目看去,就见靳承川一身裁剪得体的湛蓝色西装,胸口别了一朵钻石玫瑰胸针,矜贵卓然,身后还跟着一队保镖,气场十足。
聚光灯追随着他踏过红毯的脚步,使他耀眼夺目。
现场的议论声更大。
虞柔远远瞧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眼圈是红的。
又是半个月没见了,这段时间忙着假死脱身、收集证据,靳承川的伙食好像吃得不错,还胖了一点点,没有了之前刚回国的消瘦,衬得那张脸更加尊贵俊冷。
他在聚光灯的追随下,缓缓走到台上,在靳玉执愣神的时候,直接拿走靳玉执手中的文件,取出西装内衬里的钢笔,直接签下靳承川三个字。
动作随意自然,像在签一份再平常不过的合同。
“行了,执行权文书签完了,该处理下一件事。”
说到末尾,靳承川轻敛冷眸,低沉着声线命令保镖:“靳家人留下,请宾客们暂时移步楼下舞厅。”
保镖们迅速出动清场,封锁了顶楼。
原本的喧闹声很快随着宾客们散去,被留下来的靳家人面面相觑,搞不懂靳承川到底想干什么。
靳老爷子将台上的两个孙子分别看了一眼,无奈叹息一声,指挥管家推着自己的轮椅去楼下,打算去安抚宾客。
台上,靳承川的凤眸布满阴霾,意有所指的盯着靳玉执:“家丑得藏起来处理,你说对不对?”
靳玉执只笑,对于靳承川没死,还出现搅了他的局,他并不惊讶。
“我就说三哥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得知虞柔去寺庙求平安福,他就猜到了这是靳承川的一场局。
“承你吉言,你勾结外人在绿陆野林地对我设下伏击,我将计就计,趁你们放松警惕,大肆收集证据,如今,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靳承川拿过林宇递来的证据资料,扔给靳玉执。
文件砸在靳玉执的胸膛上,又散落在地。
靳玉执没有去捡,看都不看,笑着反问:“除了这件事,三哥还有查到别的吗?”
靳承川满脸冷冽,又拾起另一份调查资料:“谎称我跟虞柔的孩子夭折,致使靳家骨肉在外流落三年,藏匿孩子又抛弃孩子,靳玉执,小奶糕受过的苦,你必须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靳玉执沉默,任由他控诉罪行。
一群靳家人听得震惊。
没想到家里一直不起眼又老实温和的孩子,居然野心这么大,出手这么狠。
“我把你带进财团,手把手教你从商,你狼子野心,勾结外人几次想置我于死地,你的罪实在罄竹难书。”
靳承川将剩下几份文件全扔到靳玉执身上,严肃宣判:“我给你两个选择,认错受罚,交还手上所有股份,或者,开祠堂请族老,将你从靳家族谱除名,所有证据移交警方,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余生。”
靳玉执轻笑,“这没得选,第一个处置方式明显轻许多,但很可惜,股份已经不在我手上。”
靳承川眉心微蹙:“你都给靳云阳了?”
“没有。”
他跟靳储绪夫妇签的只是承诺书,一旦他拿不到执行官的位置,承诺书就作废了。
他实话实说:“我很早就签了股权代理协议,代理一年后股份自动转让给代理方,我没有单方面取消代理协议的资格,除非代理方自己自动放弃股权。”
这完全就是霸王条款。
靳承川的脸色更严峻:“这个代理方就是藏在你背后搞鬼的人?他是谁?”
第247章 坦白
靳玉执将底下的靳家人看了一圈,“有些事情,我只想跟三哥单独谈。”
“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靳承川给保镖递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保镖上前压着靳玉执的胳膊,强行带离主宴会厅。
他跟着走下台,径直走向虞柔,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虞柔莫名特别安心,也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肩头,深吸一口熟悉的气息。
“听林宇说,你以为我真的死在爆炸中,哭得好伤心,把他都看感动了。”他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这么舍不得我死,你是不是……”很爱我?
话被虞柔的一巴掌打断。
虞柔轻打了他的后背一下。
“这么大的事,具体计划你是一点都不告诉我,若不是林宇演技太差,被我看出端倪,你又打算骗我多久?”
“不这样做,你们的反应怎么能真实,又怎么能骗到他们。”
说起这茬,虞柔有点好奇,“警方从爆炸现场提取到你的血液,是假的吗?”
“这个是真的,料到靳玉执背后的人迟早会再次出手,我提前去医院抽了几管血备用。”
吃过一次亏,困在非酋联合国三个月,他这次回来警惕多了,有了防备目标,下手也果断。
虞柔松了口气,有些复杂的问:“阿执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我有几件事不解,如果他认错态度好,积极交代幕后之人,从轻处理,如果执迷不悟,那就从严处理。”
“好,那你去忙吧。”
虞柔主动松开了怀抱。
半个月没见,思念压抑如狂,靳承川没忍住,当着其他靳家人的面,亲了她一下,“辛苦你跟林宇去舞厅应付一下宾客,让这场盛宴完美谢幕。”
明明只是订婚,他一句‘辛苦’,宛如老夫老妻的相处。
虞柔当众被亲,有点脸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提着裙摆跑了。
……
靳玉执被带到云上酒店的某间茶室。
靳承川似乎并不急着盘问他什么,先是挫挫他的锐气,让他跪上半个小时,自己则在慢条斯理的煮茶。
茶室里开了空调,靳承川气定神闲,靳玉执满头薄汗。
靳承川时不时瞟他一眼,见他脊背挺直,跪得端正,一副银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怎么看都应该是个乖顺规矩的人。
偏偏却是心思最深、连自己都看不透的存在。
又是半个小时,终于品上第一杯茶,靳承川才不徐不疾的开口:“刚才没见到二叔和二叔母,询问后才知道是你大义灭亲,把他们送到局子里去了,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觅多年来一直给我妈下慢性毒,我妈撞见她跟靳储绪偷、情,气进了医院,秦觅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拔了我妈的呼吸机害死她,靳储绪虽然不知情,但若不是他管不住自己,不会气病我妈,送他进去拘留几天,也不算冤枉了他。”
靳承川秒懂。
调查秦湘的死,让幕后真凶绳之以法,是他搞出这么多事的动机。
他实话实说:“我发现我妈所有的住院单都不见了,怀疑是秦觅把证据藏起来,争财团执行权就是为了有谈判资本,逼她交出来。她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我动不了她,又为了她儿子能成为财团继承人,选择铤而走险,把住院单都交给我。”
靳承川面色严肃,“你怀疑前二叔母的死有蹊跷,完全可以告诉我,我替你查,身为掌权人,我绝不偏袒谁,可你偏偏要伙同不知底细的外人,用最狠毒的手段夺权。”
靳玉执低头轻笑,“这件事,三哥也算帮凶,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再说了,我们还是情敌关系,我不觉得你会站在我这边。”
“我算帮凶?”靳承川不解。
“当年我妈离世,三哥为了私欲,为了独占阿柔,让我只能待在国外留学,过年才能回来一次,导致我没能见到我妈最后一面,急匆匆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被秦觅处理干净,短时间难以查证,我只能自己想办法讨公道。”
母亲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最爱他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查清真相。
靳承川气息沉重,“所以你一直都恨我,去非酋联合国出差,是故意卷进皇室内斗,想趁机弄死我?”
靳玉执垂着头,平静的声线听不出情绪,“是。”
靳承川放下茶杯,起身绕过茶桌,走到靳玉执面前,“既然这么想我死,狩猎游戏那天,为什么要给我警示危险的纸条?”
也正是因为那张纸条,他才会给靳玉执坦白交代的机会,遣走宾客关起门来处理,而不是直接将所有证据移交警方,让他当着全京都名流大佬的面,身败名裂。
靳玉执默了默,“我妈的事,我知道三哥算无心之失,但错了就是错了,三个月生物实验室的折磨,就算三哥还清了欠我的债。野林地那天出手的人不是我,我给了你警示字条,但我不打算帮你什么,能不能活下来,还是要靠你自己。”
“那在非酋联合国抓我的人,是你安排的?”
靳玉执毫不避讳的答:“合谋。”
靳承川居高临下的睨他,“行,算你态度不错,都老实交代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谎称我跟虞柔的孩子夭折?明明养了他,又把他卖给人贩子?”
“那是你的继承人,不利于我将来夺权,至于卖给人贩子的那些事……”说着这茬,靳玉执是自责的,“是个意外,我很抱歉,祸不及儿女,我从没想过把对你的怨恨都发泄给孩子。”
靳承川眯了眯冷眸。
祸不及儿女,他为了查秦湘的死因,复仇心这么重,还算留有理智。
“原来你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跟幕后之人合作,那你救虞柔,也是为了利用她,想捏住我的软肋?”
“刚开始的确是利用。”
而且虞柔最开始经常分不清他和靳承川,时常将他认错成靳承川,使他有了胜负欲,想把她夺过来。
“但是,在后来三年的相处中,我是真真切切喜欢她。她跟我一样没了母亲,却比我还要可怜无助,我陪她对抗抑郁症,便成了她的救赎,这样的女孩子,很难让人不心动。”
听他说到救赎那两个字时,靳承川的脸色更冷了。
“你藏起小奶糕,谎称孩子夭折,才是对她打击最大,致使她心灰意冷,失去活着的欲望,你才是导致她患上抑郁症的原因,有什么脸面假好心,做她的救赎?”
靳玉执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掐紧,脸色颓暗,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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