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影子小姐
但是这一瞧,迎着月色,虞柔发现他纤长的睫毛上,闪烁着点点晶莹。
俊美的脸庞莫名添了一丝平时没有的脆弱感,可是,他这样强悍霸道、负心薄幸的男人,也会掉眼泪吗?
虞柔是不相信的。
“你刚刚……不会以为我要死了,就……哭了吧?”
靳承川俊脸阴鸷,学着她怼他的方式,咬牙切齿的回:“那个变态是不是把你眼睛也掐瞎了?看不出来我睫毛上是化了的雪?”
“我靳承川能为了你这种狗东西掉眼泪?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他似是越想越觉得荒谬,冷讽:“你要是真被掐死,世上就少了一个祸害,倒是值得请乐队庆祝个三天三夜。”
虞柔:“……”
也对,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虽然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但虞柔的宗旨是嘴上一定不能输。
“我不过说了一句,靳总却怼七八句,你急了?你破防了?”
“……”靳承川浑身阴森的气息渐起。
两人正怼得气氛凝重,走廊外突然亮起灯,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
尹星月:“虞柔,大半夜床震,你在房间里干什么啊?”
宋从筠:“大年初一,这里是尹公馆,你要是敢脏我尹家的地儿,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饶不了你。”
尹明德的语气比那对母女温和很多,“小柔,大过年的,确实不能胡来,你先把门打开。”
尹星牧的声音显得尤其不耐烦,“少跟她废话,去拿备用钥匙,立刻打开门!”
尹星月:“哥你小点声,承川哥哥应该还没醒,这种丑事,还是不要吵到他。”
门外的声音又热闹又嘈杂。
虞柔心里恶寒,冷笑,小声跟靳承川说:“听见没,你的小心肝说了,你这会应该在楼下睡觉,赶紧翻窗户滚蛋,我自己解决。”
靳承川非但没走,反而把灯打开。
白炽灯下,他幽深的瞳眸渗出灼灼冷光,“这次,听我的。”
虞柔莫名其妙,却见他取下衣帽架的大衣,给她搭上,又用棉被将她裹紧。
窗户洞开着,确实有点冷,但她完全搞不懂他想干什么?
一旦尹星月他们闯进来,发现他在她的房间里,还不是走的正门,他要怎么跟他的心肝宝贝交代?
靳承川像是看懂了她疑惑的眼神,面庞沉稳又镇定,“一会你什么都不用解释,只管发挥你虞大明星的演技,哭。”
哭?
由不得她多想,门外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尹家人正在像模像样的拿着钥匙串尝试开门,瓮中捉鳖而已,但做戏要做全套。
然而,不等他们拿出对应钥匙,门先一步从里面被打开。
男人一米九的个子格外高大,单薄的深色毛衣衬得身材欣长,面容俊冷阴沉,手上拿着沾了血的台灯把子。
虞柔缩在床头,胳膊抱住膝盖,脸上惊魂未定,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好不可怜。
门口四个人全看愣了。
尹星月:“承川哥哥?!你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虞柔的房间里?”
靳承川把玩台灯把子,嘴角勾着冷,不答反问:“我倒是想先问问尹公馆的安保是不是吃干饭的,这种变态人渣,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一个孕妇的房间。”
尹明德一惊:“什么变态人渣?”
靳承川眼神指了指地上昏死过去的男人,“刚刚从他身上搜出这间客房的钥匙,是有预谋行凶,出了这种事,大家今晚估计都提心吊胆,那就都不用睡了,报警,等警方上门取证。”
不是商量的意思,是通知。
尹星月脸色僵了僵,“这么晚了,又是大过年的,事情还没弄清楚,万一不是行凶,是家丑,闹大了不太好……”
尹星牧支持妹妹的说法,目光并不怎么友好的看向缩在床头的虞柔。
“靳总可能不太了解虞柔,她私生活淫乱得很,说不定地上这个就是她的姘头,专门来找她叙旧情的,让靳总误以为是行凶。”
靳承川:“是你不了解她。”
尹星牧愣了愣。
他才从国外回来,母亲和妹妹还没来得及把家里有些事告诉他。
但他很快意识到什么,质问:“那靳总跟虞柔又是什么关系?身为我妹妹的未婚夫,为什么会大半夜比我们先出现在虞柔的房间里?”
这次,当着未婚妻、未来岳父岳母、未来大舅子的面,靳承川说得毫不避讳。
“虞柔是我交往三年的……”靳承川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前女友。”
前女友。
这三个字,差点没让尹星月当场气吐血。
床头,虞柔也嘴角微抽,低垂的睫羽盖住眸底的凉意。这个迟来的名分,她才不稀罕。
尹星牧听得很不爽,甚至越想越气。
虞柔不要的男人,他妹妹居然捡回来当个宝?
他瞪了不争气的尹星月一眼,又言语犀利的质问靳承川:“所以,靳总会比我们先出现这里,是因为你才是那个要跟虞柔叙旧情的姘头?”
第89章 今晚给我交代
靳承川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若不是我,今晚尹公馆恐怕就要闹出人命,大年初一见血灾,尹公馆也不怕坏了来年运势,尹大公子非但不感谢,反而质问我?”
听他这样解释,尹星月比他还激动,连忙挽尊,“我相信承川哥哥,他不会负我的,这件事肯定跟他没有关系,他就是好心,恐怕还得问问当事人……”
她眼神意有所指的看向床头的虞柔,想所有人把矛头重新指向虞柔。
哪怕是真的背着她偷、情,只要靳承川不承认,她绝对不会承认,否则岂不是说她堂堂尹家大小姐,被虞柔这个贱人给比下去了。
如她所愿,尹明德轻声询问:“小柔,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虞柔摇头,可怜兮兮的咳了两声,除了我见犹怜的落泪,一个字都没说。
那个变态欲QJ她的事,靳承川没提,只说行凶,她知道靳承川是在保全她的名声,那这次,她就听他的,看他要怎么解决。
宋从筠:“虞柔,尹公馆内怎么可能有人拿着钥匙半夜进你房间,到底是不是你的老相好?你故意在我们来之前,把靳总先引过来,就是为了演这一出戏迷惑所有人?”
“够了!”
宋从筠还想用遗物的事威胁虞柔就范,被忍无可忍的尹明德打断,“你看看她脖子上的掐痕,她都吓成这样了,她能有什么错?”
宋从筠震惊的看着他,“尹明德,你居然吼我?”
尹明德别开眼,不理她,看向面容俊冷的靳承川,“承川,尹公馆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作为当家人难辞其咎,你放心,我一定查清事实,尽快给你一个交代。”
他们争执的时候,靳承川正在看手机,点着什么,等尹明德说完,靳承川才漫不经心的抬眼。
“尹总说得对,那就今晚给我交代。”
尹明德一怔,“今晚?可……现在是凌晨四点半。”
“不妨事,我已经报警,劳烦尹总叫醒所有佣人,全部集结到公馆大厅,等候盘问。”
尹明德脸色有些难看,又不得不赔着笑,按照靳承川的要求来。
比较慌的是尹星月,她扯了扯宋从筠的衣袖,见宋从筠淡定得不像话,她才不那么心虚。
半个小时后,林宇打着哈欠,亲自领着一队警方来了尹公馆。
所有人在聚在大厅等着,包括虞柔,她缩在棉被里,窝在单人小沙发上睡觉,只露出一颗小小的短发脑袋,可爱得像个糯米汤圆。
茶几上摆着一整套昂贵茶具,尹明德正在亲自泡茶给未来女婿喝。
靳承川把玩瓷器,余光却在瞟不远处的虞柔,今晚差点被掐死,她就像个局外人,竟然还能睡得着。
事实上,虞柔是体力透支了。
再加上孕期本就嗜睡,她直接睡昏过去了,而且靳承川说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她不知为何觉得很安心,哪怕大厅里声音特别嘈杂,也能无所顾忌的睡觉。
警方上楼检查行凶现场。
林宇走到靳承川身边,笑着跟尹明德说:
“尹总,我家靳爷第一次在尹公馆过年,就遭遇歹徒上门行凶这种事,说不定是歹徒走错房间,其实想对我家靳爷行凶,结果误伤了虞小姐,所以这件事,靳家也很重视,必须尽快查清,害得尹总一家跟着熬通宵,还请尹总多担待。”
林宇也很懂,一番话直接把虞柔从这件事摘出去,变成了行凶靳承川,千亿身价的靳氏财阀继承人,竟然在尹公馆差点出了事,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尹明德听得很惶恐,连连给靳承川斟茶赔礼,“都是我的疏忽,回头我就把这批保镖换了,承川今晚受伤没有?要不要请个医生上门看看?”
靳承川修长指尖捏着茶杯,薄唇轻抿一口茶香,敛起的凤眸泛着冷。
“尹总明明看见了虞柔脖子上的掐痕,就没想过给她请个医生?”
尹明德一噎,叹气失笑,“都是我的女儿,哪有不关心小柔的道理,我是看她睡着了,孕期还受惊吓,一定累坏了,所以不想现在就吵醒她。”
孕期两个字使靳承川眸色幽深了几分,没再说什么,淡漠品茶。
警方进进出出,带走一波又一波的安保人员盘问,一向稳得住的宋从筠,都不免表情严峻。
尹星牧是毫不知情的,但看妈妈和妹妹的神色,他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他找了个借口拉上尹星月,兄妹俩去了楼上书房。
“那个变态,是你和妈妈安排的?”
尹星月点了点头。
尹星牧有点生气,“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都不跟我和爸商量一下,要弄死也只能提到外头去弄,死在家里多晦气,如今还被靳承川揪着事情不放,平白惹一身膻。”
尹星月:“哥你放心,那个男人精神有问题,盘问不出什么的。”
尹星牧没再纠结这件事,既然是妈妈出手,那必然想好了后路,他更好奇虞柔跟靳承川之间的事。
他问:“虞柔真是靳承川的前女友?”
尹星月说着就来气,“她就一个情人罢了,是被甩的,但是她肚子里不确定是不是揣了承川哥哥的崽,承川哥哥表面不在乎,实际上经常袒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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