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若云
“一个晚上给你补偿一百万,这样还算渣的话,那我也是无话可说了。”
战景熙挺直着脊背看男人那张似要跟她算总账的脸,说不上来是气还是委屈要多一些,她也是豁出了,“就是周保镖,我记得那晚你也很爽很上头,别现在讲的你跟吃了多大亏似的。”
“……”
话音落下去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男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若不是外面的雨声实在太大太吵,怕是都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手腕还被男人握着,不算太重的力道,可战景熙还是觉得不舒服极了,挣扎着甩开,不经意间里,就看到男人锁骨那里有几道带血的红痕。
一些极致疯狂的画面映入脑海,她巴掌大的小脸红了个彻底。
他后背那里应该才是重灾区吧,她抓的时候不太有理智,然后不知怎的就下了狠手。
他身上的抓痕应该不比她少的吧?
这样一想,战大小姐瞬间觉得心情舒畅多了,至少是平局。
周砚川原本不是那么爽的情绪,在看到女孩越来越红的脸颊时,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每天那么巴巴的能说,还以为她脸皮有多厚,结果到床上就是个番茄精,他随便动一下脸就红通通的。
缓缓松开她的手腕,他大手撑在干净的玻璃上,微俯下身子看女孩能滴出血来的小脸蛋,“一晚上一百万,大小姐当我这么不值钱?还是真以为我是那种会随便上女人床的男人?”
“……”战大小姐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一百万哎!
他才拿一百万年薪几年呀,就这语气了?
再者,一晚上就一百万,比鸭店里最贵的鸭都不知道贵多少倍了好吧。
而且他又是第一次,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不说,一开始确实也有点太横冲直撞了,她哪怕是醉成了那样,都还记得那刺骨的疼。
人都要被他劈成两截了。
不过,她呆呆地歪歪脸蛋,一双猫眼格外认真地盯着男人深邃的脸,他这其实也是他并不想走的意思对吧?
她没有理解错吧?
只是,他不是说过他对她这样的小馒头没有兴趣的吗?
“舍不得我的钱?OK,那你说个数,只要合理,我绝不会拒绝。”
她向来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尤其是男女之间的,她也没有那么傻,平时就不喜欢的紧,不至于睡一晚就突然有兴趣了,她是有点女性魅力在身上,但远不到这种地步。
而他看起来也实在不像是一下对她身体有兴趣了,“还是舍不得我家里人都对你这么好?”
她听人说过,自己也能感觉得到的,没有家的人总是会比一般人更渴望家庭的温暖。
她的家人早从三年前开始就把他当成了自家人,她那富豪老爸更是在每一年过年,还有过各种大大小小的节日时,不厌其烦的跟她说,要她对她这个贴身保镖好一点,再好一点。
男人几乎是秒回她,“就不能是舍不得大小姐吗?”
“……”战景熙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别告诉我,你跟我做了一次后,喜欢上我的身体了。”
“沙发一次,浴室一次,床上两次,一共四次,”男人一本正经地纠正她,“至于大小姐的身体,的确很诱人,我也很喜欢,但这不足以让我想留下来。”
第17章 大小姐很乖
战景熙,……
后背靠着玻璃窗有一会了,盛夏大雨的天,虽然不是太凉,但终归是有点不舒服。
而且不知是不是在这里站了太久沾了太多凉气,她感觉自己头也晕晕的。
细白的贝齿咬住缓缓咬住内唇,战景熙正要说什么,周砚川裤袋里的手机就来了电话。
这几天他电话着实是有点多啊。
不过,刚好她也需要冷静一下,不然面对着他这强咄的气息,总想不出到底要怎么让他走。
“你有电话,我们等会再谈。”战景熙说完细腿迈向卧室的方向,头顶这时却传来男人低沉恭谨的嗓音,“董事长。”
她富豪老爸?
脚下骤然一顿,她怔愣地抬眸,却见周砚川的视线恰好也落在她身上。
“没有,大小姐已经醒了,嗯,我和她在一起。”
应该是爸爸在那边问她的情况。
可看着他喉结那里大大小小的咬痕,战景熙莫名地就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她不敢想,要是被爸爸知道她睡了他给她千挑万选的贴身保镖,他得气成什么样?
正分神,男人骨节修长的大手就伸了过来,“大小姐,战董要跟您说话。”
“……”
她不满地斜他一眼接过手机,简单地调整了下情绪后才对着听筒说道,“爸爸,您找我?”
“七七,”中气十足的声音亲昵地唤着她的乳名。
战景熙一听这名字瞬间整个人就麻了,她讨厌这个小名,七七,七七,听起来就像凄凄,凄凄,多惨啊。
可惜,不论她怎么说,她的富豪老爸和她的商界女强人老妈就是不肯改,还总说什么她刚好是早上七点七分出生的,叫七七多好听啊。
哪里好听了?配上战这个姓,明明就让人感觉凄惨悲凉的要命。
“爸爸,我真的好烦这个名字奥,您和妈妈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叫我啊。”她忿忿地小声嘟嚷着。
“呵呵,爸爸叫这么多年了一下还真改不过来,下次爸爸一定注意,”战建东说着,话锋犀利一转,“七七你嗓子怎么哑了?”
战景熙,……
睡了三天还能被爸爸听出来声音哑,这要是一开始给他听到,他还不得怀疑他是被虐待了啊。
唔,事实上,她确实也跟被虐待了没差。
毕竟哪有人第一次就连着做几次的?
默了默,她视线重新放回落地窗外的世界里,一贯撒娇的语调,“就跟朋友一起瞎玩疯过头忘记喝水上火了呗,没什么大事的,爸爸不用担心。”
战建东将信将疑,“砚川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他没提醒你?”
他提醒?
他如果还记得提醒,她也就不用连睡了三天都还有点下不来床了。
狗男人!
闭眼再睁开,战景熙转移了话题,“噢,他大概是提醒了,只不过我没听,爸爸您打电话来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战建东声音里的疑问缓和了下,“就是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刷卡不太习惯。”
“嘿嘿,”战景熙闻言抿唇开心地笑了下,娇娇地道,“您不是老说我败家吗?现在我变乖了不败了,您干嘛还不习惯呀?”
“你这孩子,爸爸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战建东语气越来越宠溺,“既然还想在那边多玩两天,就让砚川陪着你多出去逛逛,他是在那边读的军校,对那边比较熟,想买什么就买,不用有什么顾虑,爸爸赚的钱都是给你花的。”
战景熙眼睛瞬然一亮,“这可是爸爸您说的哦,那我这就去把我之前看上的那个限量款包包买下了呀,要五百万呢。”
“别说是五百万,就是五千万,我的宝贝七七想要,爸爸也会给买的,放心的让砚川带着你去买吧,爸爸有钱!”
距离得近,战建东的声音又没有和他说话时的那种特意压低,周砚川算是一字不落地都进去了。
漆黑无波的眸子无声地看向笑颜如花的女孩,他薄唇扯出一抹凉薄。
二十岁,五百万买个限量包。
战大小姐不愧是战大小姐。
人和人的命运,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要是在平时,能买到这么限量款的包包,战景熙也要要开心的恨不得原地放鞭炮的,可现在。
她也就开心了那么一丢丢,耳畔就又一次地回荡起周砚川那句没什么感情的[但这不足以让我想留下来。]
“爸爸,”她沉吟着唤战建东,“我记得之前听爷爷提过一次,等过段时间再给我找一个保镖,我想您能让爷爷现在就开始给我找……”
“那时你不是拒绝爷爷了?怎么现在又提起来?”不等她说完战建东就打断她,“从刚刚到现在都蔫蔫的,跟砚川吵架了?”
战景熙,……
砚川,砚川,也不知道是什么开始的,爸爸叫他名字比自己的都要亲昵。
“没有啊。”她硬邦邦地说着,“他每天都那么冷着一张脸又对我凶巴巴的,我能跟他吵什么。”
“没有最好,七七,别嫌爸爸啰嗦,就是爸爸和爷爷再给你找一百个保镖,也不会再遇上砚川这么专业又负责的了,”战建东语重心长劝完她后,又对她说道,“好了,现在你把电话给砚川,爸爸有话跟他说。”
“……哦。” 闷闷地点点头后,战景熙心不在焉把手机递还给男人。
几秒后,就听到男人低醇的嗓音,“没有,大小姐很乖。”
而听筒那边的战建东听完他这话笑了两声,“我的女儿我了解,她自小就任性惯了,怎么可能会乖,这几天我们都不在她身边,就辛苦你了。”
周砚川幽深的眼神落向仍还是垂着小脑袋闷闷不乐的女孩,平静如常的语调,“战董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后来他再说了什么战景熙没怎么听,但心里是有数的。
无非就是爸爸让他看好她,然后夸他很会照顾她云云之类的,这些话,这三年,她已经听过太多太多次了。
而有时她也想不明白,爸爸明明就是一个那么缜密,又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怎么就会这么看中他?
是因为他把她保护得很好?还是因为他本身就很有魅力?
应该是两者都有的吧。
不然怎么就会识无数的爷爷提起他时,都也总会赞不绝口呢?
哦,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吧,除夕夜里,爷爷把大家都叫回老宅,晚上放烟花环节时,爷爷还颇感慨的对着他的背影说道,“这个周砚川啊,真是可惜了,不然给我做孙女婿有多好!”
这话是她当时无意间听到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老觉得爷爷当时那句真是可惜了,并不单单是指周砚川的出身, 因为此前爷爷跟她和哥哥讲过很多次,一个人出身是很重要,但绝不是惟一的重要,他看人,向来是更看重能力的。
而至于那些别的是什么,她猜不出来,爷爷爸爸,还有小叔和二叔他们,心思总是那样深。
通话结束后,整个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静默片刻后,战景熙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所以,既然是不足以让你想留下来,周砚川你为什么不干脆点拿上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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