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四为
徐如徽:“不小好吧。”
赵酉识这才说:“在这边好像确实。”
徐如徽在鹿上并不怎么显个头,她净身高一六六,说实话并不高,但是在西北就显得还算惹眼,这边很多男生都不算高。
今天赵酉识和徐如徽闲逛时,徐如徽注意到好几次有人向赵酉识投来直白的眼神。
“燕京呢?”徐如徽问。
“还行吧,那边什么样的都有。”赵酉识说。
徐如徽点点头,心想也是,毕竟是燕京呢。
“前面那人不是挺高?”赵酉识忽然说一句。
徐如徽闻声看去,愣了愣。
那人本来在打电话,说话期间身子往这边偏了偏,只露过来半张脸时,赵酉识就认出来了。
“哦,你们游神。”
“……”徐如徽无语,“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
赵酉识满脸无辜,“我没有啊。”
徐如徽根本不信。
赵酉识当然知道徐如徽不信,因为他本来就是在阴阳怪气。
俩人一边斗嘴一边脚步也没停过,很快就走到了游深附近。
游深也认出了徐如徽,他看了眼赵酉识,又看了看他们相牵的手,很明显地愣了下。
徐如徽主动朝他点了点头,游深微微一顿,也朝徐如徽点了点头,随后偏过身子,继续打电话。
他并没有跟徐如徽多说什么,也没有要在赵酉识跟前宣示主权,更没有做出任何要挑衅赵酉识的眼神或行为。
赵酉识也不会。
也许赵酉识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他不会做出什么违背自己素养的行为。
本质上,他们都是好人。
徐如徽都知道。
离游深更远一些时,赵酉识冷不丁轻轻“啧”了一声。
徐如徽警惕地看他,生怕他又口出什么荒谬言论。
结果这眼神让赵酉识不爽了,“你干嘛?这种眼神,阴阳我。”
徐如徽被他这种倒打一耙的发言震惊到睁眼。
徐如徽难得做大表情,逗得赵酉识仰头乐。
徐如徽无语,赵酉识抬胳膊搭在徐如徽肩头,笑着问:“你男朋友好不好?”
徐如徽已经哄赵酉识哄习惯了,一张嘴就是奉承。
“太好了。”
赵酉识:“我也觉得。”
徐如徽点头,“我烧高香。”
赵酉识:“不是。”
徐如徽看向他:那是?
赵酉识:“你命好。”
徐如徽一顿,几秒后笑了笑。
赵酉识半搂着她,撒娇一样晃了晃身子,“是不是?”
徐如徽这次回答得很认真,“是。”
她笑着伸手搂过赵酉识的腰,“太好了。”
从前徐如徽总觉得,在任何选择里,失去总要比拥有更让人感到踏实。
如今切实拥有一些人和事,她才明白,拥有,是会让人心生满足的。
这似乎是一种比踏实更让人鲜活的情绪。
她因此感到热烈,感到幸福。
第43章
◎是我不行◎
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雨又悄无声息地下起来。
徐如徽本来打算送赵酉识回酒店,结果赵酉识反倒要送她回宿舍。
“怎么了?你要走吗?”徐如徽问。
赵酉识说:“我酒店不在这边。”
徐如徽忽然想起来,也是,这边都是大学城,附近实在没什么太高档的酒店,赵酉识平时出行都有自己的标准,估计会在市里订。
这边订市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
徐如徽“哦”一声,有点形容不上来自己什么心情,有点像这外面的雨,稀稀拉拉,不轻不重的。
俩人慢慢走到徐如徽的宿舍楼下,他们撑着同一把伞,赵酉识把徐如徽送到屋檐下,示意让她进去,徐如徽站着没动。
赵酉识故意笑着问:“怎么,舍不得我?”
这话本该是情侣调/情,却换来徐如徽一句带着思考的,“也不是。”
“……”赵酉识无语。
他实在忍不住了,吐槽道:“我今天真是白夸你了。”
徐如徽又“哦”一声。
赵酉识问:“哦什么哦。”
徐如徽:“就随便一哦啊。”
赵酉识:“你怎么不随便一好。”
徐如徽:“都行啊,好也行啊。”
俩人沉默三五秒。
赵酉识看着徐如徽说:“徐如徽,你跟我闹什么脾气呢。”
徐如徽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赵酉识。
她没有因为赵酉识这句质问生气,她单纯地好奇反问:“有吗?”
赵酉识笑了下。
“有啊,”他伸手捏了把徐如徽的脸,他的手被风雨吹得凉凉的,她的脸也有点凉,他只捏了一下,转而又用掌心覆盖在她侧脸上,给她暖着,边暖边看着她说,“你闹太明显了。”
徐如徽还疑惑着,她真诚发问:“为什么?”
赵酉识又笑了下,他上前一步,在屋檐下给徐如徽撑伞,他背对着风雨,悄无声息替徐如徽挡去了一些风。
他说:“是啊,为什么啊?”
“你说,徐如徽,为什么?”他问。
徐如徽很认真地想了想。
这时宿管阿姨注意到他们,催促徐如徽赶紧上楼。
他们学校不管谈恋爱这种事情,而且徐如徽已经临近毕业了,宿管阿姨每天登记,对徐如徽多少有点脸熟,知道她是大四的学生。
这个年龄段更不会被管谈恋爱的事情,所以宿管阿姨还有心思调侃两句:“日子还长着呢,今天月亮落了明天太阳就出来了,晚上回去想一想,明天再见咯。”
徐如徽蓦然意识到自己从刚才在被一种什么情绪裹挟。
思念。
想念。
她太想念赵酉识了。
以至于还没和赵酉识分开,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念他。
她顿了下,再次看向赵酉识,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雨不知不觉下大了,稀里哗啦的,声音很吵,可徐如徽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看着赵酉识,上前走了一步。
她和赵酉识几乎要把对方拥抱在彼此的怀里。
她抬手牵住了赵酉识覆盖在她脸上的手。
她跟赵酉识说:“你说对了,我舍不得你。”
话音落下,她忽然有些忍不住地想哽咽,她不由自主抿了抿唇,又轻轻上前一寸,主动抱住了赵酉识。
她将脸贴在赵酉识的胸口,周围的空气很湿很冷,赵酉识的衣服也有些凉,可他的胸口却是滚烫的。
她说:“我想你。”
徐如徽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回应的日子,所以当她说完这两句话,赵酉识并没有回应她什么时,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只是忽然明白那天在西交大墙壁上看到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爱主要是“给予”,而不是“接受”。
从前她总是在接受,接受徐乾,接受舅妈,接受任素秋,接受新的邻居,接受任素秋喜欢的赵酉识。
她在这些接受里找尽各种可以合乎其理的因果关系和利益关系来劝慰自己。
她从未想过,倘若主动权在她自己手里,她会选择谁,她又会给予什么。
想到这些,她觉得外面那场大雨就好像下进了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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